幽蓝纹路像活物般顺着陆尘的手臂爬行，在他皮肤下鼓起一道道蠕动的凸起。机械臂钳得死紧，金属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仿佛随时会崩裂开来。
"警告——基因不匹配——意识入侵启动——"
刺耳的警报声在控制室里炸响。陆尘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他的右臂肌肉绷到极限，血管在皮肤下突突跳动。可不管怎么挣扎，那条机械臂就像生了根似的，硬是把他钉在原地。
"你不是容器！你是继承者！"
父亲的投影突然在他脑海里炸开。陆尘瞳孔猛地收缩，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搅动内脏。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基因在沸腾，血液温度高得吓人。
"警告——异变指数超标——强制清除程序启动——"
控制室里的红光越来越亮，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陆尘的后背撞在金属墙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像被扔进滚筒里的碎纸片，撕扯成一片混沌。
"陆尘！"
林曜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微弱却急促。
"切断神经连接线！就在你左手边！"
陆尘勉强转过头，看到一条闪着红光的神经线垂在身侧。他的左手已经完全失去知觉，只能用牙齿去咬。
"咔嚓"
金属断裂的脆响混着血腥味在嘴里炸开。整台机甲剧烈震动起来，幽蓝纹路像失控的电路板一样疯狂闪烁。
"你这个叛徒！"
一个嘶哑的声音突然在陆尘脑海中响起。他看见自己站在一间血红色的实验室里，四周都是透明的培养舱，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一个人形生物。
"0037号实验体——准备进行人格清洗——"
穿着白大褂的人影在玻璃外晃动。陆尘看到其中一个培养舱里躺着个男人，那张脸和自己七分相似。
"原来如此..."
他终于明白那些零散的记忆是怎么回事。父亲的投影、武道图腾的共鸣、还有体内时不时涌动的力量——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觉醒者，而是被精心培育出来的容器。
"你早就知道对吗？"
陆尘踉跄着站起身，冲着通讯器嘶吼。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知道什么？"
林曜反问，语气平静得让人生气。
"知道我只是一个容器！一个可以被替换的试验品！"
控制室里的红光忽明忽暗。陆尘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翻涌，皮肤下的血管像要爆裂似的。
"情况比你想的复杂。"
林曜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但你现在必须相信我。再有三十秒，权限就能转移到你身上。"
"权限？什么权限？"
陆尘冷笑一声，"是把我变成下一个实验体的权限吗？还是继续当你们的提线木偶？"
话音未落，整艘天穹号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控制室的天花板落下一大块金属板，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火星。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靠近。
"没时间解释了。"
林曜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要么现在接受权限转移，要么等那些家伙进来，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陆尘盯着控制台上闪烁的倒计时，30秒...29秒...28秒...
他想起童年时在废弃殖民地看到的那一幕。父母被押上联邦的飞船，母亲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深深的歉意。
"如果这就是我的宿命..."
他喃喃自语，伸手按向控制台。
"等等！"
林曜突然喊住他，"还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初代实验体...他没死。"
陆尘的手悬在半空。倒计时还在跳动：15秒...14秒...
"他在哪？"
"就在..."林曜的话音突然中断。通讯器里只剩下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陆尘深吸一口气，按下了确认键。
刹那间，一股灼热的能量从胸口炸开。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图腾纹路。那些纹路与机甲上的幽蓝纹路产生共鸣，整艘天穹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警告——异常基因激活——系统失控——"
控制室的灯光全部熄灭，只剩下倒计时的红光在跳动：5秒...4秒...
陆尘的瞳孔变成了诡异的金色。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疯长，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有无数台机甲正在逼近。
"来吧。"
他咧嘴一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
"让我看看你们这些铁疙瘩到底有多硬。"
金属墙壁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陆尘的手指深深扣进控制台边缘。倒计时还剩七秒，他的指甲已经折断两根，血珠顺着台面纹路渗进缝隙。
"权限转移完成度98%..."
机械合成音在密闭空间里回荡。陆尘的后颈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他伸手一摸，指尖沾到粘稠的黑色液体。那些液体顺着他的掌纹迅速蔓延，像活物般钻进皮肤。
"警告——未知物质入侵中枢神经——"
警报声戛然而止。控制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陆尘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逆向跳动，每一次搏动都让太阳穴突突作响。他低头看向手掌，黑色纹路已经爬到手腕。
"这是什么东西？"
他对着通讯器嘶吼，声音却变得异常沙哑。通讯器没有回应，倒是天花板上垂下的数据线突然活了过来，蛇一般缠上他的手臂。
"权限转移完成。"
合成音再次响起时，陆尘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到控制台的金属表面泛起涟漪，自己的倒影正在发生变化——那张脸逐渐扭曲成陌生的模样，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不属于人类的笑容。
"不..."
他抬手砸向倒影，金属板应声凹陷。可当他再抬头时，整面墙都映出那个诡异的笑容。数据线疯狂抽搐着，将更多黑色物质注入他的身体。
"你终于来了。"
那个声音不是从通讯器传来的，而是直接在他脑海里炸开。陆尘猛地转身，看到一个身影从虚空中凝聚而成。那人穿着破旧的实验服，胸口别着褪色的名牌：林曜。
"你..."陆尘的喉咙像是被铁钳夹住，"真正的林曜在哪？"
"就在你以为自己找到真相的时候。"
幻象林曜向前走了一步。地板在他脚下融化，露出沸腾的黑色液体。"你以为自己是容器？不，你是钥匙。能打开所有实验体枷锁的钥匙。"
控制室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后面蠕动的血肉组织。陆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两种力量在撕扯。一种灼热如岩浆，另一种冰冷似液氮。
"警告——基因序列崩溃——启动最终协议——"
新的警报声带着电流杂音。陆尘的右臂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向幻象林曜的心口。他的指尖迸发出幽蓝光芒，那是刚才机甲残骸的能量特征。
"如果你是假的..."陆尘咬牙切齿，"那就去死吧。"
光束击中幻象胸口的瞬间，整个空间剧烈震颤。陆尘听到玻璃碎裂的声响，接着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但那声音不是来自幻象，而是...
"陆尘！快停下来！"
真正的林曜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明显的喘息声。"你在攻击初代实验体的意识投影！"
陆尘的手指僵在半空。光束擦过幻象林曜的脖颈，在墙上烧出焦黑的痕迹。"你说什么？"
"那个投影...是我哥哥。"林曜的声音颤抖着，"二十年前第一个成功融合武道基因的人。他没死，只是被困在了系统里。"
控制室的地板突然塌陷。陆尘向下坠落，看到无数培养舱从眼前掠过。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与自己相似的脸庞，年龄各异，表情痛苦。
"你不是容器。"林曜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你们都是继承者。而现在...只能靠你自己了。"陆尘的身体在下坠中翻转，脚尖猛地蹬住墙壁，整个人借势弹射向最近的金属平台。轰鸣声从头顶传来，控制室的残骸仍在塌陷，碎裂的玻璃和断裂的数据线如雨点般砸落。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他喘着粗气，手指死死抠住平台边缘，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小臂，隐隐发烫。
“你体内有他的基因片段。”林曜的声音断断续续，“只有你能唤醒他……不，等等，别靠那边！”
陆尘猛然回头，身后一具培养舱的玻璃正在龟裂，里面的“自己”睁开双眼，嘴角缓缓上扬。陆尘翻身跃上平台，金属表面传来一阵震动。他踉跄着站稳，背后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
“那边！”林曜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丝惊慌。
陆尘猛地转身，看到培养舱彻底炸裂，碎片四溅。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缓缓走出，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你终于来了。”那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陆尘的手指深深扣进掌心，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手腕，皮肤下的血管突突跳动。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翻涌，仿佛随时会冲破皮肉。
“你是谁？”他咬牙问道，脚步不自觉地后退。
“我是你。”那人向前走了一步，脚下的金属板瞬间扭曲变形，“准确来说，是他们想要的你。”
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逼近。控制室的残骸仍在塌陷，红光忽明忽暗。
“没时间解释了。”林曜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你必须做出选择。”
那人咧嘴一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那人话音未落，陆尘已一脚踹向他胸口。拳头擦过空气时带起一阵尖啸，对方却像泥鳅般滑开，反手抓住陆尘的手腕。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窜上来，陆尘闷哼一声，甩动肩膀试图挣脱。"别碰他！"林曜在通讯器里大喊，"他是用你的基因培育的战斗体！"那人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现在才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他的手掌突然膨胀变形，变成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陆尘瞳孔骤缩，猛地低头躲过横扫的刀锋，金属墙壁被削出一道深深的裂痕。"你体内有他的基因片段。"林曜的声音断断续续，"只有你能唤醒他……不，等等，别靠那边！"陆尘翻身跃上头顶的钢梁，脚下平台已被劈得四分五裂。那人仰头看着他，嘴角咧到耳根："来啊，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那人话音未落，陆尘已一脚踹向他胸口。拳头擦过空气时带起一阵尖啸，对方却像泥鳅般滑开，反手抓住陆尘的手腕。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窜上来，陆尘闷哼一声，甩动肩膀试图挣脱。那人嘴角一扬，手指猛地收紧，骨骼发出咯吱声响。
"别碰他！"林曜在通讯器里大喊，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他是用你的基因培育的战斗体！"
那人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现在才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他的手掌突然膨胀变形，变成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陆尘瞳孔骤缩，猛地低头躲过横扫的刀锋，金属墙壁被削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你体内有他的基因片段。"林曜的声音断断续续，"只有你能唤醒他……不，等等，别靠那边！"
陆尘翻身跃上头顶的钢梁，脚下平台已被劈得四分五裂。那人仰头看着他，嘴角咧到耳根："来啊，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陆尘在钢梁上稳住身形，脚下的金属碎片仍在晃动。那人站在废墟中，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等待他下一步动作。四周的空气因能量波动而扭曲，通讯器里林曜的声音忽远忽近：“别被激怒……控制呼吸……”
陆尘没有回应，他的视线死死锁定对方的眼睛。那双眼睛和自己一模一样，却透出一股不属于人类的冷漠。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指节捏得咔咔作响。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肘部，皮肤下仿佛有东西在游走。
“你不是我。”陆尘低声道，声音沙哑而冰冷。
那人嘴角一扬：“那你又是谁？”
话音未落，陆尘已从钢梁跃下，速度快得几乎残影。拳头直奔那人面门，空气中再次响起尖啸。那人举臂格挡，金属碰撞般的声音炸开。两人同时后退几步，脚下的金属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你是他们制造出来的怪物。”陆尘喘着气，手臂隐隐发麻，“而我不是。”
那人舔了舔嘴唇，笑容更加狰狞：“那就用拳头证明给我看。”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红光闪烁得更加急促。林曜的声音再次响起：“陆尘，权限转移完成，你可以调动系统……别等他！”
陆尘瞳孔微缩，掌心骤然亮起幽蓝光芒。那人脸色一沉，身体迅速后撤，同时手掌再次变形为利刃。
“来吧。”陆尘低声说道，向前迈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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