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为了印证宋涯的话,他话音未落不久,京城的方向,夜空忽然被一抹不祥的赤红染亮。
那红光越来越盛,即便相隔甚远,也能隐约听到传来的骚乱和惊呼声。
刘耀文“那个方向……”
程曜脸色骤变,
刘耀文“是……摄政王府?!”
马嘉祺的心脏也是猛地一沉!重要情节……
宋亚轩“看来好戏已经开锣了!走吧!”
越靠近京城,混乱的气氛越浓。
摄政王府的方向浓烟滚滚,火势大得惊人。
他们跟着宋涯,避开主要街道,穿行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最终来到一处异常隐蔽安静的宅院前。
宋涯有节奏地敲了敲门,门立刻无声打开。
宅院内部别有洞天,陈设精致却低调,仿佛早已准备好迎接他们的到来。
【恭喜玩家已达成重要情节——摄政王府葬身火海。还有两个重要情节未达成,请玩家再接再厉。】
书里的故事就要迎来结局了。
马嘉祺走到程曜身边,低声道。
马嘉祺“将军,当务之急是保护好你兄长。京城已成漩涡,我们必须小心。”
刘耀文“你究竟知道些什么?那场火……你是不是早就料到?”
马嘉祺沉默了一下,艰涩道。
马嘉祺“我……知道一些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无法改变大的轨迹。我们必须找到彻底解毒的方法,然后……”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程以清,
马嘉祺“带他离开这是非之地。”
刘耀文“离开?”
程曜一愣,随即面露挣扎。他是项国的将军,京城剧变,他理应守护疆土,守护陛下……可兄长……
宅院外突然传来不详的气息,似乎有多人正在快速接近。
皇宫,寝殿。
项皓言心中的不安达到了顶点。
暗卫刚刚送来的消息,摄政王府突发大火,火势滔天,摄政王生死不明。
那个运筹帷幄、总是带着完美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贺峻凌……
他猛地想起那封沾染暗红的密信,那仓促的笔迹,那句“珍重,勿念”……
他猛地冲向殿门,想要立刻前往那片火海,却被心腹太监和侍卫死死拦住。
“陛下!不可!外面太危险了!火场情况未明,若是阴谋……”
项皓言的动作猛地顿住,如遭雷击。
那自己之前的怨恨和指责……何其可笑。
但他不能垮,他是皇帝。
严浩翔“传令忠勇伯,不必入京,即刻控制西郊大营。”
严浩翔“给朕彻查!纵火者、封锁城门者、所有近日行为异常的官员将领……”
严浩翔“朕倒要看看,这京城底下,到底藏着多少魑魅魍魉!”
隐蔽宅院的内室,气氛紧张。
门外的脚步声在院门口停顿了一下,随即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程曜握紧刀,厉声问,
刘耀文“谁?”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
张真源“程将军,是我,张祯远。开门,情况紧急。”
张祯远?他不是已经?
马嘉祺瞬间明白,那是假死,张祯远果然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程曜犹豫地看向马嘉祺,马嘉祺快速点头。
程曜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一条缝隙。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张祯远。
刘耀文“你怎么……”
程曜惊疑不定。
张真源“没时间解释了。”
张祯远快速闪身进来,关上门。
张真源“王府大火是信号,他们的行动提前了!京城已被封锁,我们的人里出了叛徒,很多部署被打乱!这里也不安全了,他们很快会搜到这里!”
刘耀文“他们是谁?!”
程曜急问。
紧接着,院门被暴力撞开。
为首一人,声音冰冷:“奉旨捉拿叛党同谋!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张真源“后面有暗道!”
程曜毫不迟疑,一把背起依旧昏迷的程以清。马嘉祺紧随其后。
张祯远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枚弹丸,猛地掷向地面。“嘭嘭”几声闷响,刺鼻的浓烟瞬间弥漫开来,遮蔽了视线。
趁着这短暂的混乱,三人迅速冲入内室。
程曜率先踏入暗道,马嘉祺紧随而入。
马嘉祺“小心!”
马嘉祺眼角瞥见,失声惊呼。
一道银铃般的身影如同闪电般从房梁上扑下!
他手中弯刀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铛”地一声脆响,将那支势大力沉的弩箭精准地劈飞。
同时另一只手猛地将张祯远推入暗道,自己则借力一个空翻,轻盈地落在暗道入口处,挡住了追兵。
刘耀文“宋涯!”
宋涯却回头冲他勾起一个恣意又疯狂的笑容,手腕一翻,几枚淬毒的银针激射而出,瞬间放倒了冲在最前面的两名杀手。
宋亚轩“看什么看?还不快滚!别忘了你现在是谁的人,你的命是我的,别死在这儿给我添麻烦!”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隐约出现微弱的光亮。
攀爬出水井,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刘耀文“去哪里?”
程曜喘着气问道,目光却忍不住望向那宅院的方向。
马嘉祺“去西山!”
马嘉祺突然开口,眼神坚定,
马嘉祺“去找忠勇伯!陛下之前必然收到了警示,忠勇伯此刻应该已在西郊待命!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这是他基于“剧本”和当前局势做出的最快判断。忠勇伯是皇室忠臣,手握兵权,是打破僵局的关键。
张祯远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似乎没想到马嘉祺能如此精准地判断局势,但他立刻点头。
张真源“没错!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但如何出城是个问题。”
宋亚轩“我知道一条路。”
一个略带喘息却依旧带着笑意的声音忽然从他们身后的巷口传来。
三人猛地回头,只见宋涯背靠着墙壁,脸色有些苍白,衣袖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渗着血,但脸上却带着完成挑战般的兴奋笑容。
宋亚轩“甩掉那些杂鱼费了点功夫……还不谢谢我?”
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宋涯的手臂,声音沙哑而急切。
刘耀文“你没事吧?!”
宋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弄得一愣,随即挑眉,笑容变得玩味。
宋亚轩“怎么?担心我了?”
他顺势贴近程曜,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
宋亚轩“放心,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呢。不过……你这样子,我倒挺……。”
程曜耳根瞬间爆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猛地松开手,后退半步,眼神慌乱地别开。
马嘉祺看着这两人在生死关头还在拉扯,急忙打断。
马嘉祺“宋涯,你说有路出城?”
宋涯这才收起戏谑,正色道。
宋亚轩“嗯,跟我来。这条密道,可是连宫里那位都不知道的‘私产’。”
他意味深长地瞥了张祯远一眼。
皇宫,金銮殿。
项皓言端坐于龙椅之上,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一夜之间,他仿佛褪去了所有少年的青涩和犹豫,只剩下帝王的威严和冰冷的杀意。
下方,文武百官战战兢兢,不少人面色惨白。
严浩翔“摄政王王府突发大火,罹难遭劫。”
项皓言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力,
严浩翔“然,经查,此火乃是有奸佞小人,勾结外敌,意图祸乱朝纲所致!”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下方群臣。
严浩翔“禁军副统领赵贲!”项皓言忽然点名。
“臣……臣在!”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慌忙出列,脸色发白。
严浩翔“昨夜酉时至今晨,你麾下兵马调动频繁,封锁京城四门,却未奉朕任何旨意,亦无兵符调令。你,作何解释?”
项皓言的声音陡然凌厉起来。
赵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如雨:“陛下恕罪!臣……臣是接到……接到……”
严浩翔“接到谁的命令?!”
项皓言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厉声喝道,
严浩翔“是接到苗疆细作的命令吗?!还是接到你身后那位‘主子’的命令?!”
他话音未落,满朝哗然。
那老亲王脸色剧变,强自镇定。
“陛下!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您岂可听信小人谗言,污蔑老臣!”
严浩翔“污蔑?”
项皓言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份密折,狠狠掷于殿下。
殿外侍卫立刻上前,将其死死按住。
严浩翔“拖下去!打入天牢,严加审讯!其党羽,一个不许放过!”
一场迅雷不及掩耳的清洗,就此展开。
退朝后,项皓言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中,背影孤寂。心腹太监悄声上前,递上一件东西:“陛下,清理王府废墟时,在密室暗格中发现的……似乎是王爷……留给您的。”
那是一个小小的的紫檀木盒。
项皓言手指颤抖着打开木盒。里面只有一枚断裂的、看似普通的羊脂玉佩。
那是他小时候调皮摔碎,贺峻凌一边训他一边仔细收起来,说以后找工匠修好的那枚。
玉佩下面,压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贺峻凌那熟悉的、却略显潦草的字迹:
【江山太重,珍重自身。勿念。】
短短八字,再无其他。
他死死攥着那枚冰冷的断玉,仿佛能感受到其上残留的、最后一丝温度。
贺峻凌……你还活着吗?
西山营寨门紧闭,戒备森严。
程曜亮明身份,很快被引了进去。
忠勇伯是一位面容刚毅、眼神锐利的老将。
有了忠勇伯的军队作为后盾,程曜心中稍安。
他立刻将京城内的局势、苗疆的阴谋以及程以清中毒需要解毒的情况简要说明。
他刻意模糊了宋涯的身份。
程以清在宋涯的第二次施针后,终于彻底清除了体内残毒,悠悠转醒。
而程曜,则在这三天里,履行着他的“承诺”。他跟在宋涯身边,像一头被套上缰绳的烈马,沉默而顺从。
宋涯时而戏弄他,时而差遣他,甚至故意在旁人面前做出些亲昵暧昧的举动,看他窘迫耳红的样子取乐。
但奇怪的是,程曜心中的屈辱感并未加剧,反而在一次次接触中,逐渐被一种更加复杂的情感所取代。
第三天,最后一次施针结束。
宋涯收起银针,脸色有些苍白,显然耗费极大。他看向床上气息已然平稳的程以清,淡淡道。
宋亚轩“好了。死不了了。”
程曜心中百感交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约定的交易完成了,他……自由了?还是……
宋涯却忽然走到他面前,抬起下巴看着他,脸上不再是戏谑,而是一种罕见的、近乎认真的表情。
宋亚轩“程曜,我们的交易结束了。”
程曜的心猛地一沉。
却听宋涯继续道。
宋亚轩“但我改主意了。我不要你当我听话的宠物了。”
他忽然凑近,在程曜唇上快速却用力地#了一下,然后看着他瞬间僵住。
马嘉祺看着这一幕,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有些欣慰。看来这个世界的剧情,并非完全不可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