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火者们面面相觑,片刻后了然于心。他们默契地分工,将阎喜才和其他死者的尸体拖到船边,费力地扔进冰冷的大海。尸体落水的声音被海浪掩盖,很快就没了踪影。
“这是哪位盗圣来了?竟有这么强的能力,连执法官都能影响。”一人忍不住嘀咕,语气里满是惊讶。
陈伶也有些意外,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白若清,却见她正倚着船壁坐着,面前还蹲了个年轻男人。
那男人留着狼尾发型,脸上带着刚褪去的少年稚气,身上穿的,竟和阎喜才下属的衣服一模一样——是个漏网之鱼!
“呵,居然还有个活口。”陈伶面色一沉,手按在刀柄上,正准备上前处理。
可下一秒,他却看见白若清伸出白嫩纤细的手,轻轻抚了抚那男人乱糟糟的头发,还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小简,没事了,今后你就属于你自己了,不用再受别人的欺负。”
陈伶脚步一顿,愣了一下。他走上前,轻声唤道:“圣女,这人是阎喜才的下属,留着恐有后患。”
白若清看到陈伶,手上的动作僵硬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抬头看向他:“13号,他没做错什么,只是个被胁迫的可怜人,放他一马吧。”
陈伶眼眸黯了黯,压下心底的疑惑:“可是……”
“我自有分寸。”白若清淡淡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你谁啊?我和白姐姐说话,你插什么嘴!”简长生见陈伶想对自己动手,顿时炸了,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他,活像被抢走糖果的孩子。
陈伶眉头皱得更紧:“你……”
“你什么你?”简长生下意识地顶嘴,可转念一想,陈伶刚才毕竟帮了他杀掉阎喜才。又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摆起架子,“行了行了,13号,你快去处理剩下的事,别让其他漏网之鱼出来捣乱。”
陈伶的火气被彻底勾了起来。他冷笑一声,转身就走。可刚走一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咔嗒”一声——简长生脚下的船板突然消失了一块,他重心不稳,下意识地往前扑去。
看到越来越近的白若清,简长生的脸颊瞬间染上绯红。他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摆出一副要拥抱的姿势,心里闪过一丝窃喜。
白若清:???
陈伶:!!!
眼看简长生就要扑到白若清身上,陈伶猛地转身,单手勾住简长生的衣领,手腕用力往后一拽——“砰”的一声,简长生四脚朝天地摔在船板上,疼得龇牙咧嘴。
倒在地上的简长生爬起身,幽怨地看着陈伶 “13号,你!”。
陈伶没有在搭理他。
就在陈伶转身离开之时,陈伶觉得空气突然扭曲了一下,脑袋突然疼的厉害。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耳边传来奇怪的耳鸣声。他伸手捂住脑袋,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能看到皮肤下青筋暴起。
8号带领篡火者几个人走向角落,他似乎不想在进古藏前惹起冲突。
陈伶也默默跟在身后,但不知怎么的,突然撞上了一个正在对下属侃侃而谈的阎喜才。
“喂,你是不是有病”阎喜才面色难看地捂住被撞到的肩膀“你走路不长眼睛吗?”
“抱歉”陈伶垂着眸,似乎并不想理这个人,侧开身子就往旁边走去。
“我说让你走了吗”阎喜才怒目圆瞪,咬着牙说道“你不想活了是吧”
这对话好像有点....说不出来的熟悉。陈伶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
走在前面的篡火者们听到身后传来纷争,回头,便看到正处于漩涡中央的陈伶,都面色难看,心里提到了嗓子眼。
阎喜才不知怎么的,下意识觉得面前的男人压迫感十足,好像自己已经被他杀过一次了。
一阵刺骨的寒风拂过海平面,阎喜才被自己心里下意识的想法惊到了,他擦了擦冷汗。
“我劝你老实点!”
这句话对不上,陈伶觉得自己没什么印象,他晃了晃脑袋,打算清醒些。定是这个彻骨寒风吹的人迷糊。
陈伶举起枪,枪口对着阎喜才,微微眯起双眸。
“你,对我做什么了?”
“陈伶!你在干什么!快放下枪”8号脸色一惊,上前拉住陈伶握枪的手腕。
8号使劲对陈伶使眼色“不要闹事,不要闹事”
“呵,江勤,你不是说永远不要像极光城这种恶势力低头吗”“怎么,连你都变得如此势利吗?”
“不是,你到底在说什么”8号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陈伶。
其他的篡火者们看陈伶的眼神从不解,震惊,到充满杀意。他们下意识的远离陈伶,站位一下子发生变化。
“别,别杀我”阎喜才只觉得喉咙凉嗖嗖的,他害怕地捂住脑袋,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有那么一刻不属于自己。
“你们在干什么”三位执法官怒气冲冲地走出船舱“都给我把枪放下”
“你们,还想不想进兵道古藏了”一位五纹执法官释放威压,开口训责。
这么多年,执法官们还第一次见到这场面,有人居然敢在进入古藏之前就闹事。
众多人都承受不住这威压,有的坚持着站着确被压弯了腰,有的更甚直接摔倒在地,一个个都面色惨白,仿佛内脏在来回搅动。
陈伶也被震的吐了一口血。
这就是五纹执法官的实力吗?陈伶抹了抹嘴角,他思索片刻,他好像知道这场戏该怎么演了。
陈伶的眼睛淡淡扫过众人,在看到篡火者们中虚弱到扶着才能站直的白色身影,陈伶的脑袋闪过一丝割裂感,但也没有多想。毕竟,谁都不能打扰到这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