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

月黑风高夜，正是…偷鸡摸狗时。

一道灰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溜过涂山内城的回廊，避开了巡逻的狐妖侍卫，最终停在了一处守卫相对松懈，却存放着涂山诸多卷宗档案的库房外。

东方月初屏住呼吸，确认四周无人后，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法力，巧妙地拨开了门闩，闪身而入。

库房内弥漫着陈旧书卷和淡淡墨香的气息。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他快速地在高大的书架间穿梭，目光扫过一卷卷标签。

《涂山基建纪要》、《历年税收账目》、《与外族交往录》……他的手指最终停在了一个标注着《情缘纪要（非苦情树备案）》的书架前。

东方月初：（眼睛一亮，低声自语）“找到了……”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摞看起来年代各不相同的卷轴和书册，摊开在角落的一张矮几上，就着微光，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

《狐妖阿狸与人类书生王某求爱记录》、《熊妖大力追求花妖小蕊失败案例剖析》、《某不愿透露姓名长老年轻时的情诗草稿（批注：建议焚毁）》……

东方月初看得极其认真，时而点头若有所悟，时而皱眉摇头，甚至还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小本本，在上面写写画画。

东方月初（一边记笔记一边嘀咕）“送花…太俗…写诗？呃…我文采好像不太行…当众表白？万一沅沅姐姐觉得丢脸直接用法术轰我怎么办…”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学术研究”中，丝毫没察觉身后多了一个人影。

涂山容容（声音带笑，突然在寂静中响起）“10086，深更半夜不在仆役房休息，跑来档案库…研究涂山情史？是想改行当红娘吗？”

“哇啊！”东方月初吓得差点跳起来，手里的卷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猛地回头，看到容容正眯着眼睛站在他身后，脸上挂着那副熟悉的、让人心里发毛的笑容。

东方月初（头皮发麻，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容…容老板？！您…您怎么来了…”

涂山容容（慢悠悠地踱步上前，捡起地上的卷轴，扫了一眼标题）“嗯…《如何优雅地表达倾慕之情并避免被揍》…看来是很有针对性的研究呢。”

东方月初（试图抢救）“我…我就是随便看看！学习一下涂山历史文化！”

涂山容容（笑眯眯地晃了晃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算盘）“私自潜入档案库，查阅非权限卷宗。按涂山规矩，罚款五百两。现结还是记账？”

东方月初（脸色瞬间垮掉，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五百两？！容老板！把我卖了也不值这个价啊！我得白干多少年啊！”

涂山容容（算盘珠轻响）“那就没办法了。或者…你可以选择坦白从宽。说说吧，10086，或者…东方月初，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目光落在他那个写满笔记的小本本上。

东方月初在巨额罚款和坦白之间挣扎了零点一秒。

东方月初（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破罐子破摔般大声道）“我想跟沅沅姐姐表白！”

话一出口，库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东方月初（偷偷睁开一只眼，看到容容依旧笑眯眯的表情，心里更没底了，声音瞬间低了下去，变得结结巴巴）“我…我就是想知道怎么样表白…成功率能高一点…不至于…不至于死得太惨…”

涂山容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拖长了语调）“原来如此。是想向我们家的四当家表白啊……”

她合上算盘，绕着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东方月初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他。

涂山容容（停下脚步，笑容越发深邃）“想法很大胆嘛。不过…看在你眼光还不错，以及…确实挺有诚意的份上…”

东方月初（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希望）“容老板您同意帮我了？”

涂山容容（竖起一根手指）“第一，罚款免了。”

东方月初（长舒一口气）“谢谢容老板！”

涂山容容（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这些案例没什么参考价值，大多都是失败经验。追我们涂山的狐狸，尤其是沅沅那种看起来好说话其实别扭又迟钝的…”

东方月初（聚精会神地听着）“请容老板指点！”

涂山容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像是分享什么秘密诀窍）“最重要的只有四个字…”

东方月初（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哪四个字？”

涂山容容（笑眯眯地，一字一顿）“真、诚、必、杀。”

东方月初（愣住）“…就这？”

涂山容容（恢复常态，拍了拍他的肩）“好了，秘密传授完毕。现在，立刻，马上，把这里收拾干净，然后滚回去睡觉。今晚的事……”

东方月初（立刻保证）“我从来没来过！什么都不知道！”

涂山容容（满意地点点头）“嗯。”

看着东方月初手忙脚乱收拾东西然后溜走的背影，容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她走到窗边，望着沅沅住所的方向。

涂山容容（轻声自语，带着看好戏的期待）“沅沅啊…姐姐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剩下的，就看那只小蟑螂的‘真诚’，够不够‘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