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比赛结束后的周一，高二（3）班的教室里还飘着胜利的余温。讲台上堆着同学们昨天拍的合影，黑板角落画着小小的篮球和奖杯，连早读课的声音都比平时响亮几分——大家还沉浸在夺冠的兴奋里，尤其是大壮，一早就拿着奖杯模型在教室里转悠，逢人就说比赛最后那个绝杀有多精彩。
苏晓刚把陆川老师昨天落在球场的战术板收好，就被欣欣拉到座位旁，偷偷递过来一张照片：“你看你看，昨天拍的！你站在江哲和陆老师中间，笑得多开心，这张我洗了两张，一张给你，一张我留着当纪念。”
照片里的夕阳刚好落在三人身上，苏晓穿着红色卫衣，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度，陆川站在她右边，手里拿着奖杯，眼神温和地看着镜头；江哲则在左边，肩膀微微向苏晓倾斜，笑容里带着少年人的明朗。苏晓看着照片，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小心地把照片夹进了陆川送的樱花笔记本里。
“对了，”欣欣突然凑到苏晓耳边，“今天下午放学后，我们要去给球队办个小庆功会，就在学校附近的奶茶店，陆老师也会来，你可一定要去啊！”
苏晓点了点头，心里悄悄期待起来。自从生日派对后，她和陆川的互动大多停留在请教问题和课堂上，难得有机会在私下里和他相处，更别说还有同学们一起热闹。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陆川来教室巡查，走到苏晓身边时，特意停下脚步，轻声问：“下午的庆功会，你会去吧？”
“会的，”苏晓抬头看着陆川，心跳莫名快了半拍，“我已经跟欣欣说好了，到时候一起过去。”
陆川笑了笑，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桌上的笔记本：“昨天的战术板，谢谢你帮我收着，不然我都忘了落在哪儿了。”
“不客气，应该的。”苏晓小声说，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他的指尖带着一点薄茧，是平时握粉笔和批改作业留下的痕迹，看着很踏实。
自习课结束后，同学们收拾好东西，三三两两地往奶茶店走。苏晓和欣欣走在后面，江哲则放慢脚步，跟在她们旁边，手里提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着昨天比赛时苏晓落在球场的发绳。
“这个给你，”江哲把纸袋递给苏晓，“昨天你帮我们递水的时候，发绳掉在地上了，我帮你捡起来了。”
苏晓接过纸袋，拿出里面的发绳——是她常用的米白色，上面还挂着一个小小的樱桃吊坠。她心里一暖，笑着说：“谢谢你，我都没发现掉了。”
奶茶店里早就坐了不少同学，大壮正拿着菜单点单，阿城则在给大家分昨天剩下的小蛋糕。陆川到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杯热饮：“天气冷，给大家带了热可可，趁热喝。”
同学们立刻围了上来，每人接过一杯热可可，手里暖乎乎的，心里也暖暖的。苏晓接过热可可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陆川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苏晓的脸颊瞬间红了，赶紧低下头，小口喝着热可可，掩饰自己的紧张。
庆功会渐渐热闹起来，大家轮流说着比赛时的趣事。大壮说起自己抢篮板时差点摔个四脚朝天，引得大家哈哈大笑；阿城则不好意思地说，自己第一次投三分球时，手都在抖；江哲也难得多说了几句，提到最后那个断球时，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苏晓，像是在跟她分享那份喜悦。
陆川坐在旁边，安静地听着，偶尔会补充一两句比赛时的细节，眼神里满是欣慰。他看着眼前这群朝气蓬勃的少年，看着他们为了一个目标一起努力、一起欢呼，心里突然觉得，能陪着他们度过这段时光，是自己最幸运的事。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七点，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同学们陆续准备回家，陆川看苏晓和欣欣住得不远，主动提出送她们回去：“天黑了，你们两个女生回去不安全，我送你们到小区门口。”
欣欣立刻笑着说：“好啊好啊，有陆老师送，我们就放心了！”苏晓也点了点头，心里悄悄期待着这段路能长一点。
三人走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欣欣故意走在前面，给苏晓和陆川留了点空间。陆川看着苏晓手里还没喝完的热可可，轻声问：“今天玩得开心吗？”
“嗯，很开心，”苏晓点头，抬头看着陆川，“谢谢陆老师今天陪我们来庆功会，还送我们回家。”
“不用谢，”陆川笑了笑，“看到你们开心，我也很开心。对了，你上次问我的那道数学题，还有不懂的地方吗？要是还有问题，明天可以随时来找我。”
“没有了，上次你讲完之后，我就懂了，”苏晓说，“而且我按照你说的方法，做了几道类似的题，都做对了。”
“那就好，”陆川欣慰地点头，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听到前面的欣欣喊了一声：“苏晓！快看！前面有只小猫！”
苏晓顺着欣欣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白色的小猫蹲在路边，正好奇地看着她们。她心里一软，赶紧跑了过去，想跟小猫打招呼。可小猫看到她过来，突然往后退了一步，苏晓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踩空了，身体往前倒去。
就在这时，陆川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扶住了她。苏晓的身体撞进他的怀里，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交织在一起。苏晓能闻到陆川身上淡淡的粉笔灰和热可可的味道，心跳得飞快，连耳朵都红了。
陆川也愣了一下，扶着苏晓的手微微收紧，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不知怎么的，他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嘴唇轻轻碰到了苏晓的额头——像羽毛拂过一样，轻柔又短暂。
两人都僵住了，空气仿佛凝固了。苏晓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额头上传来的温度滚烫滚烫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陆川也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颊瞬间红了，赶紧松开手，尴尬地移开目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前面的欣欣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回头一看，赶紧打圆场：“哎呀，小猫跑了！苏晓，你没事吧？刚才差点摔倒，吓死我了！”
苏晓这才回过神，赶紧站直身体，小声说：“我没事，谢谢陆老师刚才扶我。”她的声音带着一点颤抖，不敢再看陆川的眼睛。
接下来的路，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点尴尬又有点微妙。到了苏晓家小区门口，苏晓赶紧说：“陆老师，我到了，谢谢您送我回来。欣欣，我先上去了。”
“好，你上去吧，注意安全，”陆川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明天上课见。”
苏晓点了点头，转身跑进了小区，直到进了家门，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仿佛还能感受到刚才那轻柔的触碰，心里又紧张又有点莫名的喜悦——这意外的一下，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她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陆川看着苏晓的背影消失在小区门口，才转身离开。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心里也乱糟糟的——他不是故意的，可刚才看到苏晓差点摔倒，心里一急，就做出了那样的举动。他知道自己是老师，不该对学生有这样的想法，可刚才那一瞬间的悸动，却真实地存在着。
回到家，苏晓坐在书桌前，看着陆川送的樱花笔记本，想起刚才的意外，脸颊又红了。她拿出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今天有意外的小插曲，有点紧张，有点开心，还有点不知所措……”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笔记本上，照亮了那些稚嫩又真诚的文字。苏晓知道，从今天起，她对陆川的感觉，好像不一样了——不再只是单纯的师生情谊，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动，而这意外的一吻，也成了她心里最珍贵的秘密，悄悄藏在了青春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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