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个人表白后，苏晓总觉得和陆川相处时，空气里都飘着点不一样的甜。早自习她去问题，陆川递过来的草稿纸上会多画个小小的樱花；放学他陪她等公交，会悄悄把自己的围巾往她那边挪半分，怕她冻着——这些藏在师生身份里的小心思，只有他们俩懂。
周三这天是陆川生日，苏晓前一晚兴奋到半夜没睡，把准备好的钢笔礼盒又拆开检查了三遍，确认刻着“川”字的笔身没划痕，卡片上的笑脸没画歪，才小心翼翼塞回书包。早读课铃声刚响，她就攥着书包带坐在座位上，眼睛时不时往门口瞟，连同桌欣欣递过来的饼干都没心思吃。
“看什么呢？魂都快飞了。”欣欣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压低声音，“是不是在等陆老师？礼物都准备好了吧？”
苏晓赶紧把食指按在嘴边“嘘”了一声，脸颊发烫：“别这么大声，被别人听到就完了。礼物准备好了，就是……有点紧张，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肯定喜欢！”欣欣拍了拍她的手，“你忘了上次你说陆老师用钢笔，江哲还帮你挑款式呢，这么用心，他要是不喜欢，我第一个找他理论！”
正说着，陆川拿着教案走进教室，浅灰色的毛衣衬得他比平时温和几分。他走上讲台，目光扫过全班，在苏晓身上停了两秒，才翻开课本：“今天我们先讲数列的递推公式，大家把练习册翻到第45页。”
苏晓赶紧收回目光，假装认真翻书，可耳朵却一直竖着，听着陆川讲课的声音。他讲题时会下意识敲黑板，节奏和平时一样，可苏晓总觉得，今天他的声音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轻快——难道他知道自己准备了礼物？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苏晓刚想站起来去找陆川，就被江哲拦住了。“别急，”江哲手里拿着个黑色的袋子，冲她眨了眨眼，“我们也给陆老师准备了惊喜，等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一起给他过。”
苏晓愣了一下：“你们？还有谁？”
“我、欣欣、阿城，还有大壮啊。”江哲笑着说，“上次篮球比赛陆老师帮我们指导战术，平时又总给我们补薄弱科目，大家早就想谢谢他了，刚好趁他生日，一起热闹热闹。”
欣欣也凑过来，晃了晃手里的气球：“我早上特意带了气球和彩带，阿城还画了张生日贺卡，大壮说要给陆老师唱生日歌，保证比上次你生日时他唱得好听！”
苏晓心里又暖又甜——原来不止她记着陆川的生日，大家都把他的好放在了心里。她点头：“好！那我们下午怎么安排？要不要我去跟陆老师说一声，让他自习课别走？”
“不用，”江哲摇摇头，“我已经跟陆老师说了，下午自习课要找他确认物理竞赛的报名信息，他会留在教室。到时候你先借口问他题，把他稳住，我们再把东西拿出来，保证给他个惊喜。”
接下来的几节课，苏晓都有点坐立不安，连最喜欢的数学课都没听进去多少。好不容易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陆川果然坐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一摞物理竞赛的报名表。苏晓深吸一口气，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练习册走过去，故意指着一道简单的题：“陆老师，这道数列题我有点绕不过来，您能再给我讲一遍吗？”
陆川抬头看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那道题她上周就会做了，显然是在找借口。他配合地接过练习册，指尖轻轻点在题目上：“你看，这里要先确定首项，再根据递推公式算第二项……”
他故意放慢语速，讲得格外细致，眼角的余光却看到江哲和欣欣在教室后面偷偷吹气球，阿城把画好的贺卡放在讲桌侧面，大壮则紧张地攥着歌词纸，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苏晓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忍不住笑了出来，被陆川用眼神瞪了一下，又赶紧憋回去，假装认真听题。
“听懂了吗？”陆川讲完，抬头问她。
苏晓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身后传来“生日快乐”的喊声——江哲和欣欣举着气球站在教室后面，阿城捧着贺卡走过来，大壮则拿着一个小小的蛋糕，虽然有点歪歪扭扭，却插满了蜡烛。
“陆老师，生日快乐！”全班同学都站起来，跟着一起喊，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
陆川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神里满是惊讶，随即涌上满满的暖意。他放下手里的练习册，站起来，声音有点沙哑：“你们……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还特意准备了这些。”
“我们早就打听好了！”大壮挠了挠头，把蛋糕放在讲桌上，“上次苏晓问我们陆老师喜欢什么，我们就猜她要给您送礼物，后来一问，才知道今天是您生日，就想着一起给您过。”
阿城把贺卡递过去：“陆老师，这是我画的，里面有我们上次篮球比赛夺冠的场景，还有您给我们讲题的样子。”
陆川接过贺卡，翻开一看，里面画满了细碎的日常：他在操场边指导球队，在办公室给苏晓讲题，甚至还有他上次帮大壮捡掉在地上的笔记本的画面。每一幅画下面都写着一句小小的祝福，是班里每个同学的笔迹。
“谢谢你们，”陆川的眼眶有点发红，他很少被这样的场面打动，可看着眼前这群朝气蓬勃的孩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这是我过得最特别的一个生日。”
“快吹蜡烛吧！”欣欣赶紧说，“我们还等着吃蛋糕呢！”
陆川笑着点头，低下头吹灭了蜡烛。全班同学都欢呼起来，江哲把蛋糕切成小块，分给大家。苏晓站在旁边，看着陆川和同学们说说笑笑，心里暖暖的。等大家都拿到蛋糕，她才走到陆川身边，从书包里拿出那个钢笔礼盒，小声说：“陆老师，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礼物，和他们的不一样，您……您回家再看。”
陆川接过礼盒，指尖碰到她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他看着礼盒上系着的樱花丝带，心里大概猜到了里面是什么，笑着说：“好，我回家一定好好看。谢谢你，苏晓。”
自习课结束后，同学们陆续离开教室，陆川把苏晓叫住：“等一下，我也有东西给你。”他从教案夹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递给她，“这里面是我整理的数列和三角函数的易错点，还有近几年的高考真题，你平时可以看看，对你备考有帮助。”
苏晓接过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的字迹工整，重点内容用红笔标了出来，每道题下面都写着详细的解题思路，甚至还有“这里容易算错，要注意”的小字提醒。她抬头看着陆川，眼眶有点发热：“陆老师，您什么时候整理的？肯定花了很多时间吧？”
“没花多少时间，”陆川笑了笑，“晚上在家没事，就整理了一下。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来找我问。”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还有同学们。”
苏晓点头，心里满是甜蜜：“我也很开心，能和大家一起给您过生日。陆老师，生日快乐！”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里，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陆川手里拿着苏晓送的钢笔礼盒，苏晓抱着他给的笔记本，偶尔对视一眼，都会忍不住笑出来。
走到校门口，苏晓停下脚步：“陆老师，我到这里就可以了，您回去吧。”
“好，”陆川点头，“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苏晓“嗯”了一声，转身往公交站走。走了几步，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陆川还站在原地，朝她挥手。她笑着挥了挥手，心里悄悄想：原来喜欢一个人，不仅能收到惊喜，还能和喜欢的人一起，给别人带来惊喜——这种感觉，比吃了蛋糕还要甜。
陆川看着苏晓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离开。他打开那个钢笔礼盒，看到里面刻着“川”字的钢笔和手写的卡片，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他把钢笔拿在手里，轻轻转动着，心里满是暖意——这个生日，因为有了同学们的祝福，更因为有了苏晓的礼物，变得格外特别。
回到家，陆川把苏晓送的钢笔放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又把阿城画的贺卡贴在冰箱上。他翻开给苏晓整理的笔记本，在最后一页空白处，轻轻写下一行字：“谢谢你，让这个生日充满惊喜。”写完后，他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合上笔记本，却忍不住笑了——原来和喜欢的人一起分享快乐，是这么幸福的事。
而另一边，苏晓回到家，把陆川给的笔记本抱在怀里，翻到第一页，看到上面写着“苏晓同学备考专用”，脸颊瞬间红了。她拿出手机，给陆川发了条消息：“陆老师，我到家了。笔记本我看了，谢谢您，我一定会好好用的。”
没过几秒，手机就震动了，陆川回复道：“不客气，好好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对了，钢笔我很喜欢，谢谢你。”后面还加了个小小的笑脸表情。
苏晓看着那条消息，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知道，这个生日，不仅陆川很开心，她也很开心。而她和陆川之间的关系，也在这个充满惊喜的日子里，变得更加亲密，更加坚定。她把笔记本放在书桌前，心里悄悄想：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不仅要考上理想的大学，还要和陆老师一起，创造更多像今天这样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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