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家

之后在诺丁学院的日子步入正轨，霍雨浩一边应付诺丁学院的课程，一边跟着张扬学习。这个世界的唐门与原世界的唐门相似度极高，所以霍雨浩上手得很快。

至于他心心念念的魂导器，张扬是有教，但仅限于教，实操基本上是没有的。原因很简单，没材料啊。这一年里张扬自己都才动手制作了十次不到的魂导器，大部分还是别人提供材料，这种情况下，霍雨浩连边角料都几乎要见不到了。于是，霍雨浩悲哀地发现，他脑子里的知识再先近又怎么样，生产力跟不上也是白搭。

说到这，霍雨浩不得不佩服张扬，她果然是个魂导器天才，在如此简陋的条件下都能有大约五级魂导器师的水平。

唐三夏对魂导器倒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倒不如说这丫头在经历过最初的一个月后对学习唐门相关的一切的态度就消极起来了，不过她是真的会才敢摆烂的，张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据霍雨浩观察，唐三夏也就只有在学习魂师相关知识以及和明慎行修行时最认真了。

这一年里，唐冬娘和霍刚有时候也进城来学院看望过他们，通常会带点家里的吃食，或者是各种日常用品。

转眼间，学期结束，假期来临。

霍刚特地借了辆牛车进城来接孩子们回家。在诺丁学院门口，霍雨浩和唐三夏向张扬和明慎行告别后坐上父亲的牛车，晃晃悠悠地返回圣魂村。

回到圣魂村，早有眼尖的村民看到了他们，霍家出了魂师的事早就传遍了周边，在斗罗大陆，谁会不想成为魂师？不少人投去了艳羡的目光。霍刚感受着这些目光，不自觉地将脊梁挺得更直，脸上满是自豪。

“小刚子，接娃回来啦？”老杰克村长拄着拐杖，笑呵呵地迎上来，“你们家可是出了真龙彩凤咯！咱们圣魂村，就指望这两个孩子光宗耀祖啦！”

霍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得憨厚：“村长您过奖了。”

“杰克爷爷好久不见。”霍雨浩和唐三夏礼貌地问好。

“哎，好孩子！”老杰克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好好，回来就好，快回家吧，冬娘肯定等急了！”

回到家，熟悉的炊烟袅袅，唐冬娘果然已经张罗好了一桌饭菜，虽都是简单的家常菜，却充满了家的味道。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夜晚，霍雨浩躺在床上，却见妹妹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睡下，而是抱膝坐着，望着窗外那轮又大又圆的明月，沉默不语。

“夏夏，怎么了？”霍雨浩轻声问。

唐三夏没有回头，依旧望着月亮，清冷的月辉洒在她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她声音轻轻的：“只是觉得，今天的月亮很好看而已。”让她不禁想起了动手那晚，那时的明月也如今晚这般又大又圆。

唐三夏微微侧过头，露出了一个少见的，温柔的浅笑：“晚安，哥哥。”能和你们成为家人，我很高兴。

霍雨浩此时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得出唐三夏此时心情极好，于是也笑着回应：“晚安，夏夏。”

次日，霍雨浩和同样早起的霍刚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唐三夏上山练功了。有张扬他们在，他终于不用扯谎了！

日头渐渐升高，二人也练得差不多了。他们将柴火分堆捆好，放入二十四桥明月夜中，随后踏上了下山的路。

就在他们沿着熟悉的小路缓步而下时，霍雨浩的脚步忽然一顿，他微微皱眉，鼻翼轻动，风中似乎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血腥味，那气息虽不浓烈，却足以让他心头一紧。

什么样的情况，能让他在山上都闻到血腥味？

霍雨浩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夏夏，别出声，跟我来！”他压低声音，一把拉住妹妹的手，毫不犹豫地偏离了下山的主路，转而绕向更偏僻的、能俯瞰自家院落的后山坡。

这时唐三夏也闻到了血腥味，她的脸色一白，沉默不语地跟着霍雨浩绕路走去后山坡。

两人借助灌木和岩石的遮掩，小心翼翼地潜到坡顶，透过枝叶间的缝隙，将视线投向坡下的家时——

时间仿佛就此凝固。

院子里，父亲霍刚倒在血泊中，双目圆睁，已然气绝。母亲唐冬娘被一个身着玄色衣裙、身段窈窕的女子掐着脖子提在半空，双腿无力地蹬动着，脸上满是痛苦与绝望。

唐三夏的瞳孔骤然收缩，几乎要惊叫出声，但在声音冲出喉咙之前，她猛地用自己的手死死捂住了嘴，牙齿深深陷入下唇，泪水瞬间涌出，无声地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霍雨浩反应极快，一把将妹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同时屏住呼吸，借助茂密的灌木丛和山坡的阴影，将自己和妹妹完全隐藏起来。他的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撞出胸腔，但求生的本能让他死死压抑住所有的声音和气息。那女子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只告诉他们一个消息：就算现在他们一起上，也只有死一个下场。

这时，霍雨浩头一回如此想念自己的模拟魂技。

那玄衣女子似乎有所察觉，缓缓转过头，冰冷的目光扫过后山的方向。或许是认为只是山间的野物，或许是根本不在意，女子并未深究，她手指用力，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唐冬娘的身体软了下去，再无声息。她随手将尸体丢在地上，像丢垃圾一样，随后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那股令人绝望的恐怖气息也随之远去。

直到确认那气息彻底消失，霍雨浩才敢大口喘息，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但仍旧不敢放开抱着妹妹的手。他能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愤怒与悲伤。

霍雨浩心疼得无以复加，他也经历过失去至亲的痛苦，非常能理解唐三夏现在的心情，更何况他也将霍刚夫妻俩视作亲生父母。霍雨浩轻轻地拍着妹妹的背，安抚道：“夏夏……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

他一边安抚唐三夏，一边从二十四桥明月夜中摸出一个小巧的、像是玉石雕成的蝴蝶状饰物——这是张扬不久前塞给他们的小玩意儿，说是她用完成单子后剩下的边角料捣鼓出的小发明，名叫“灵犀蝶”。是成对制作，如果向其中一只注入魂力，另一只就会感应到发出微弱的光亮并变色。但张扬也说过，这还是个实验品，失灵是常事，距离越远，信号延迟越久，相当不靠谱，当时只是给他们拿着玩的。

霍雨浩也没想到这东西还有派上用场的时候，但此刻管不了那么多了，除了两位老师现在也没人能帮他们了。他将魂力注入灵犀蝶，心中疯狂祈祷：“老师！明老师！快来！求求你们快来！”

命运之神可千万要站在他们这边啊！

时间在悲痛与愤怒中被无限拉长，霍雨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太阳慢慢高过头顶，落向西边。

唐三夏早已不再颤抖，她从霍雨浩的怀里出来，看向山下父母尸身的眼神空洞又绝望，声音带着血泪般的决绝：“我一定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霍雨浩再一次心疼地抱住妹妹发抖的身体，感受到那单薄身躯里迸发出的惊人恨意，用力点头，声音坚定：“好！不管你做什么，哥哥都会陪着你的！”

唐三夏猛地抬起头，黑眸死死盯着霍雨浩，反问道：“真的吗？”

霍雨浩看着妹妹那双燃烧着名为仇恨的黑色火焰的眼睛，郑重承诺：“我是你哥，我当然要替爸爸妈妈照顾你，保护你。再说了，哥哥保护妹妹，天经地义。”而且，他不希望唐三夏彻底滑入仇恨的深渊，变成为了复仇不择手段那种人。

唐三夏沉默了一会儿，眼中的疯狂恨意稍稍褪去，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和依赖，她轻轻地问：“那……哥哥能陪一辈子着我吗？”

霍雨浩也沉默了。诚然，他现在在这里，暂时回不去，但这不代表他会放弃寻找回去的方法。那个世界，有他敬重的师长，有他并肩作战的伙伴，有他未尽的承诺和责任……他没办法给出一个肯定的、一辈子的回答。

霍雨浩扶住唐三夏的肩，直视着她的双眼，声音低沉而恳切：“至少现在，哥哥会一直陪着你。只要哥哥在，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夏夏，你永远是我的妹妹，这点谁都不能改变。”

兄妹么……

唐三夏靠到霍雨浩肩头，伸手回抱住他：“……好，永远的兄妹。”

霍雨浩温柔地回应：“嗯，永远的兄妹，无论我在哪。”

突然，一声急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雨浩！三夏！你们在哪？”

霍雨浩听到这熟悉的男音大喜过望，连忙大声回应：“明老师！我们在这！”他头一次觉得明慎行的声音如此悦耳动听过。

来人果然是明慎行。他迅速地检查了一遍霍雨浩和唐三夏的状况，发现两人都无大碍后松了口气：“还好你们没事。”

霍雨浩问道：“明老师，您来的时候，村里的情况……怎么样？”

明慎行轻叹一声，不忍直视两个孩子带着希冀的眼神：“……我找过了，现在这里，只有你们活着。”

希望彻底破灭，霍雨浩的脸色一白，喃喃道：“为什么……”明明圣魂村的大家与世无争，只是在过着自己的生活而已，怎么会遭遇这样的飞来横祸？

唐三夏闻言恨恨地咬了咬齿，一拳打在了旁边的树上，她一定要把那个玄衣女子，碎尸万段！

三人沉默地下山，山下的景象如同地狱，不仅仅是他们的家，整个圣魂村，寂静无声，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中。屋舍倒塌，血迹斑斑，到处可见倒伏的尸体，男女老少都有。霍雨浩和唐三夏不死心地找了一圈，但就像明慎行说的那样，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

圣魂村上下近三百口人，竟无一生还。

屠村。何等残忍，泯灭人性的行径，如果不是今早他们为了练功去了山上，怕是也难逃一劫。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出这样人神共愤的事情？

霍雨浩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翻涌的情绪，和唐三夏回到家里，在明慎行的帮助下安葬了父母。他红着眼眶，默默地将一捧黄土撒下。唐三夏则一直跪在墓前，黑眸空洞地望着新立的墓碑，紧握的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葬礼在压抑的氛围中结束。就在明慎行准备带他们离开时，唐三夏突然抬起头，直直看向明慎行，问道：“老师，其实你知道凶手是谁，对吧？”

明慎行一愣，正想否定，又听到唐三夏说：“就算不知道，您大概也有所猜测，否则，为什么，您会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明慎行闻言一惊，他只是在观察霍刚夫妇俩尸身的时候确定了猜测，仅仅只是一瞬，就被看见了？唐三夏的观察力也过于恐怖了吧？令人……心惊。

见明慎行沉默不语，唐三夏的语气罕见地带上了哀求：…老师，求您告诉我，弑亲之仇，不共戴天。若不能为枉死的父母复仇，我又怎配为他们的女儿？”

霍雨浩也上前一步，深深鞠躬：“老师，请您告诉我们！”

明慎行看着眼前这两个被残酷命运摧残的孩子，尤其是唐三夏眼中那不顾一切的恨火，他知道隐瞒已无意义，反而可能酿成更大的祸患。他长叹一声，严肃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必须发誓，在未经我允许，实力未达到我的要求之前，决不允许擅自行动去追查凶手。否则，我宁可现在就废了你们，也绝不能让你们去送死。”

霍雨浩和唐三夏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两人郑重立下誓言。

见两人发誓，明慎行才沉声道：“从现场残留的阴冷魂力和手法看，屠村之举，很可能是一个名为‘圣灵教’的组织所为。而杀死你们父母的玄衣女子……其气息与手段，与我当年打过交道的一位故人颇为相似，她很可能就是圣灵教现任教主。我曾和这个组织有过极不愉快的经历，所以对这位教主，略知一二。”

圣灵教？！霍雨浩心中巨震，那不是邪魂师组织吗？这个世界居然如此早就有了圣灵教？随为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疑惑，什么圣灵教要对圣魂村出手？

唐三夏的反应则直接得多。她眼中所有的悲伤在听到“圣灵教教主”这几个字的瞬间，被彻底燃尽，只剩下冰冷刺骨、不死不休的杀意。她牢牢地将这个名字刻在了灵魂深处，如同烙印。

之后，明慎行带着他们返回了他和张杨在诺丁城的家，张扬正焦急地在门口踱步。听完明慎行的简述，她震惊地捂住了嘴，随即心疼地冲上前，将霍雨浩和唐三夏紧紧搂在怀里，声音哽咽：“没事了没事了，老师在这里……可怜的孩子……”

她催促明慎行赶紧去报官，好缉拿凶手

明慎行点了点头，身影一闪便消失了。

张扬带着兄妹俩进屋，刚关上门，一个清脆好奇的声音就从旁边响起：“老师，他们就是你说过的师兄师姐吗？”

霍雨浩和唐三夏同时一愣，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纪与他们相仿的女孩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那一头似雪白发扎成了两个马尾，容貌精致，带着几分精灵般的剔透感。一双清澈灵动的湛蓝色眼眸正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在看向霍雨浩时，女孩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和疑惑，随后迅速的归于平静。

此话一出，霍雨浩和唐三夏都愣住了，一起看向张扬。

张扬一拍脑袋，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哎呀，瞧我这脑子！一紧张起来就容易忘事，本来记得要告诉你们的。是这样的，这孩子是我今天早上晨练的时候，在城外的树林里遇见的，她昏倒在那里，身上还有不少严重的伤，我就赶紧带她去了医院。这孩子醒来后说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路流浪到这里的。唉，这孩子可怜啊，连武魂都没觉醒，我就帮了个忙，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她语气带着夸张的惊叹，“她的武魂我居然没见过！像是一只冰蓝色的玉蝶，漂亮得很！还是个先天满魂力的小天才！然后我就去查户口了，不过居然一点关于这孩子的信息也没有，诺丁城还是太小了。于是我就帮她上了诺丁城的户口，记在我名下，顺便收了她为徒。今天一个上午忙得脚不沾地的，又是去办手续，又是去给她买生活用品，中午才有空回家吃口饭，结果就看到灵犀蝶亮了，我赶紧让你们明老师过去找你们。”

原来如此。霍雨浩心下了然，看来他们离开后，老师这边也发生了不少事。

那银发女孩蹦跳着过来，落落大方地打招呼，笑容灿烂：“师兄师姐们好，我叫天月，武魂是寒玉霜魄蝶。这名字是我自己起的，怎么样？好听吧？”

霍雨浩见妹妹始终沉默地低着头，便承担起了介绍的任务：“你好，天月，我是霍雨浩，这是我妹妹唐三夏。”

天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冒昧问一下，师兄，你和师姐是亲兄妹的吗？你们不同姓啊。”

霍雨浩虽然有些疑惑天月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他还是解释道：“当然是，我们可是双胞胎。只是我随父姓，三夏随母姓而已。”

“是这样啊。”天月点点头，一副好奇心被满足后的天真模样。

张扬见天色已晚，拍了拍手：“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管发生了什么，饭肯定是要吃的！雨浩，夏夏，你们肯定也饿了吧？去屋里坐着，老师给你们露一手，准备一顿大餐！”她试图用忙碌和食物来冲淡悲伤，撸起袖子就钻进了厨房。

这时，门再次被推开，明慎行回来了。他先是对张扬微微颔首，示意报案事宜已处理，然后目光扫过院子，落在了天月身上：“和两位师兄师姐认识了吗？”

天月用力点头，声音清脆：“嗯！师兄师姐都认识啦。”

明慎行的视线随即转向依旧沉默地站在角落的唐三夏。小姑娘低着头，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情绪，但明慎行依旧能感觉到隐藏在下面的惊涛骇浪。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地抱住了唐三夏，声音是少见的温柔：“没事了，夏夏，没事了，老师在这里。”

唐三夏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缓缓放松下来。她趴在明慎行的肩头，发出了类似小兽般的、细小的呜咽声，肩膀一抽一抽。明慎行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抚着。

天月看着这一幕，凑到霍雨浩身边，试探着问：“虽然知道有点不合时宜，但我还是想问一下师兄，师姐她这是……？”

霍雨浩苦笑一声，低声道：“我们……刚失去了父母，和家。”

“呃！”天月猛地捂住嘴，眼里瞬间充满了歉意和慌乱，小声地嗫嚅道，“对、对不起……”

“阿明你回来了？帮……”张扬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见明慎行正在安慰唐三夏，猛地止住话头，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转头看向霍雨浩，“雨浩，去收拾下碗筷！”

“好。”霍雨浩应了一声，因为张扬时不时会给他们开点小灶 ，所以他对这里的构造很熟悉。天月见这边的气氛悲伤又沉重，很懂事地选择跟着霍雨浩一起去帮忙，试图做点什么。

饭菜上桌，虽然称不上什么“大餐”，但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唐三夏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一些，眼睛红红的，她挨着霍雨浩坐下，依旧沉默。

张扬看着气氛沉重，试图活跃一下，她清了清嗓子，讲道：“你们知道为什么感到热的时候要多吃香辛料吗？”

天月非常捧场的问：“是为什么呢？”

张扬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因为，辛尽自然凉”

天月：？

她很茫然：“……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不只是天月，桌上的其他人此时也是一脸问号，都没听懂张扬在讲什么。

张扬见大家没反应，又开始热情地解释：“哎呀，你们都难道没听过那句著名的心静自然凉吗？这里【辛尽】和心静同音，令人忍俊不禁。”

经她这一解释，气氛一时沉默得更加尴尬。

忽然，一个极轻极轻的、带着一点鼻音的笑声响起，是唐三夏：“原来是这样吗，确实是个很好笑的笑话，但要解释一下。”

张扬竖起了大拇指：“夏夏，有品唻！”

明慎行面无表情地咳了一声：“好了，食不言寝不语，先吃饭吧。”但他看向妻子的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张扬和他对视一眼，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霍雨浩见妹妹终于不再是完全封闭的状态，甚至愿意开口说话，心里一松，温柔地笑了笑，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菜放到她碗里。

唐三夏抬起头，对上哥哥温柔的目光，也微微弯了一下嘴角，虽然很快又抿住了。

一旁的天月看着这两人之间的互动，默默地往老师的方向移了移，她不应该坐在不他们旁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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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这是我目前写过最久的一篇了，前前后后改了好几次，哪怕是现在这版也没有达到心里的预期

作者菌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