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的脚步顿在原地，卫生间门口的瓷砖有点凉，透过鞋底渗上来
他看着朱志鑫伸手，好像帮林弥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刘海，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林弥没躲，只是低头时，耳尖悄悄红了
老师哎哎哎，你们这两位同学，上次就和写作业，搞什么暧昧呢？
林弥低下头..
走廊里有人喊朱志鑫的名字，他应了一声，回头时正好瞥见站在拐角的严浩翔，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随即扬起嘴角，像在打招呼，又像在示威
严浩翔没动，只是攥紧了口袋里的手
校服口袋里的纸巾被捏得发皱，他忽然觉得没必要去卫生间了，转身往回走
他已经够冷静了
严浩翔的脚步没停，径直走回六班教室
刚坐下，后桌的男生凑过来
龙套翔哥，刚才看见你在五班门口站着，看啥呢？
严浩翔没什么
窗外的风掀起书页，发出哗啦的声响
严浩翔盯着那道复杂的公式，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脑子里反复浮现刚才的画面——林弥笑起来的样子，朱志鑫凑近时的侧脸，还有两人之间那股说不出的、热闹的气息
一个是他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关系不可言说的女生
他忽然觉得，刚才卫生间门口的瓷砖，好像比平时更凉了些
他也要加
而且是她主动
午休的铃声刚过，朱志鑫在给林弥讲题
林弥这里怎么回事？
朱志鑫卡在哪了？
朱志鑫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下巴差点搁在她的椅背上，呼吸扫过她的耳廓
林弥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把练习册递过去
林弥就是这个动量守恒，为什么要分方向算？
他接过册子，指尖点在题目的图上说着抬头，正好撞上她的目光
两人离得太近，他能看见她睫毛上沾的一点点灰尘，像落了片小雪花。
朱志鑫因为碰撞后有角度啊，缺货
林弥
林弥内心os男女主调情骂笨蛋，他骂我缺货？？？
林弥内心os那好呗，处成龟龟了
林弥猛地往后靠
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线，脸颊瞬间热了起来。
又一次
这一幕又恰好落在刚从外面回来的严浩翔眼里
他手里捏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站在五班后门，看着朱志鑫低头笑，看着林弥红着脸别过头
阳光透过窗户，在两人脚边织成一片暖融融的光。
他没往前走，只是拧开矿泉水瓶，仰头喝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
严浩翔把自行车锁得死紧，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车棚里格外清晰。
他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推着车慢慢跟上。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一直延伸到巷口，却始终够不到前面那两个挨得很近的身影。
他忽然觉得，这个九月好像比往年更热些，热得让人心里发闷。
隔天，男生们聚在篮球场分队
严浩翔拍着球，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看台上——林弥正和朱志鑫凑在一起，挨着看物理书，不知道在笑什么。
朱志鑫被分到和严浩翔一组，跳球时，他故意用胳膊肘撞了下严浩翔的肩膀：
朱志鑫看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严浩翔起跳，指尖先一步碰到球，顺势把球拨给队友，落地时淡淡瞥他一眼
严浩翔没什么
攻防转换的间隙，朱志鑫追上来，心里有些清楚
早就发现他对林弥的感情有些不一样，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
往观众席瞥了一眼，察觉到了什么，压低声音笑
朱志鑫是不是看我和林弥聊得开心，羡慕了？
但朱志鑫又觉得不应该，没认识几天啊？
严浩翔运球的手顿了顿，篮球在地上弹了两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没直接回答，只是往看台上扫了眼，林弥正低头喝水，阳光落在她发顶，像撒了层金粉
严浩翔“她物理好像不太好，”“上次测验，选择题错了一半
朱志鑫挑眉
朱志鑫所以？
严浩翔你不是总说自己忙吗？竞赛、编程、打球……哪有时间天天给她讲题。
严浩翔一个变向过掉他，抬手投篮，篮球空心入网，
朱志鑫追上来，抹了把额角的汗
朱志鑫我乐意
严浩翔林弥好像不喜欢麻烦别人
严浩翔落地时，鞋跟在地上蹭出刺耳的声
严浩翔上次张琪借她笔记，她都非要买杯奶茶还人情
他顿了顿，目光往看台方向飘了飘
严浩翔你总让她欠着，她该不自在了。
朱志鑫的动作慢了下来，看着严浩翔走向场边喝水，忽然笑了
这家伙，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是想说这个
林弥挡着太阳，看向场上的两人，像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
不，有头脑和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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