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近有些忙，大家谅解一下

神玉山一直都有个习俗——每隔一年，他们会将刚成年的两对男女丢进明河，祭祀给河神大人。听说祭祀以喂饱河神为目的，河神饱了，自然会给村子风调雨顺。

谢凛霜死都忘不了那一天。

那一天，是他的忌日。

他被一群封建村民绑起来，当成祭品，要供奉给河神。

祭祀台上站着宋皎，他被村民拥护着，轻蔑地望着被五花大绑的谢凛霜。

宋皎不可能会露出这种表情。

他们是死敌，但也是兄弟，宋皎是何种人，他自然清楚。

他们总是口头上是死敌关系，但心里从没想过害过对方，只是平常爱拌嘴的兄弟。

宋皎是个文人，不可能干这种有损形象的事。

背后定有他人捣鬼。

“自从谢凛霜回到神玉山后，便大灾不断。”宋皎的声音拉回了谢凛霜的思绪，“天子的到来扰了河神大人的清净，便导致风雨不顺。为谢罪，我们该将谢凛霜祭祀给河神大人，保吾村顺风顺水。”

村民在下面议论纷纷，犹豫不决的眼神在宋皎和谢凛霜之间来回徘徊。

“他不是当今的皇帝，他让我们陷入大灾，国家陷入大乱，他该死！”宋皎再一次说道。

这次，村民们动摇了。

宋皎走上前，准备做做样子。

“你不是宋皎。”谢凛霜贴近宋皎的耳畔，用仅容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这个冒牌货，不得好死！”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宋皎手顿了顿，轻笑出声，听起来倒像是嘲讽:“不是又能怎样？难不成还杀了我啊？做你的春秋大傻梦去吧，你都快死了，还想着别人呢？你的阳气够我吃好久了。还天子呢，上天眷顾过你吗？是让你出身悲惨，让你母亲早逝，还是让你最后溺死？”宋皎抬眸看了看前方，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补充道，“再说一句，我早就不是人了。”

谢凛霜被投入河中，大量的河水灌入鼻腔、口腔，窒息感涌上心头，谢凛霜皱着眉挣扎着，确因双手被绑着，只能任由沉入河底。

“霜霜啊，等娘睡一觉，睡一觉，所有事就会好起来了…”

这是谢芷临死前撑着最后一口气对谢凛霜说的。

“小谢啊，等咱哥们几个闯荡江湖回来，带你一起去看我自认为比较喜欢的江湖美景啊！”

“谢凛霜，打架别分心，小心脑袋中箭。”

这是谢凛霜的两位侠客朋友无意间说道的话语，可能他们自己都记得不太清了。

谢凛霜耳边响起许多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眼前出现了一副又一副熟悉的脸。

人死前的记忆回放，总会先放一些美好的事物。

阳光透过河水，映得水面半边蓝，半边暗。

渐渐地，谢凛霜没了意识，最后一眼永远定格在了那个阳光斑驳的水面。

谢凛霜死后，村子并未顺风顺水，反而愈演愈烈。

经过半年的时间，村民们逃的逃，死的死，终于村子没人了。

无数个灵魂困在这座山中，永无天日。

每至黑夜降临，那些灵魂便会爬出水面，俗称——水妖。

听闻凡是进这座山的活物都不会活着出来，或者说，根本不会出来。

这座山渐渐荒凉了，也因传闻，被挂上了“鬼山”这一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