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雨还在下。我站在网吧的玻璃门内，看着苏若雪掀开防水布，露出那台改装过的主机箱。机箱侧面贴着“禁止拔插”的警示条，边缘已经卷边。
"这地方还能通电？"我问。
她没回答，插上电源。显示器嗡地亮起，积灰被我的指甲刮开时，映出自己发红的眼睛。
"匿名短信里的暗码记得吗？"
我点头，输入那串字符。手背的血管突起，敲击键盘的声音在空荡的网吧里格外清晰。屏幕突然一黑，又浮现出血红色的论坛名称——《衔尾蛇之环》。
苏若雪皱眉："这不是普通暗网论坛。"
我盯着那个扭曲的衔尾蛇LOGO，它像是在蠕动。鼠标自动滑向登录框，输入了我们谁都不曾见过的账号密码。
论坛首页弹出的瞬间，显示器温度骤升。空调吹出的风带着霉味，混着显示器过热的塑料焦味。最上方置顶帖标题是闪烁的血字：【蛇戒计划——清华1998实验档案】
"清华？"我咬牙，点进去。
页面加载时出现DNA双螺旋动画，旋转速度越来越快。苏若雪的手搭在我肩上，冰凉。
"等等——"
她话没说完，页面就跳转了。一张婴儿照突然放大，我差点撞翻桌上的咖啡杯。照片里是个戴蛇形项链的小孩，眼神清澈，右耳垂有颗小痣。
那是顾辰。三岁时的照片。
我浑身发冷，手指颤抖着放大图片。项链和周婉如无名指上的尾戒一模一样，连鳞片纹理都分毫不差。
"这不是顾辰出生时拍的。"苏若雪声音发涩，"他那时候还没戴这个。"
网页继续往下滚动，出现一份PDF文件。清华医学院的logo下，项目负责人写着两个熟悉的名字：王倩、陈启明。
我的喉咙像被人掐住。
"不可能...王倩不是在医院工作吗？"
"十年前她确实在清华做过研究。"苏若雪咬唇，"但陈校长..."
文件里详细记录了"胚胎2号"的培育过程，从1997年到1998年，整整一年的观测数据。包括基因图谱、药物反应、神经发育曲线。最后一页附录显示，样本编号0247-B的受试者，在出生后仍接受长期追踪观察。
"顾辰的出生日期是1998年6月。"我念出声，"这份报告截止到1999年3月。"
苏若雪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
"林姐..."
我盯着漆黑的屏幕，倒影里自己的眼睛红得吓人。
"陈校长为什么会参与这种事？"
她没回答，只是把插线板拔了。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
匿名短信又来了：
【你以为你是在找回人生？不，你只是被重新唤醒的开关】
我打了个寒颤。雨声中，耳边似乎响起顾辰昨天发烧时说的话：
"妈妈，我梦见一个戴蛇戒的男人，他说我是他和周阿姨的孩子..."
"我们得去趟医院。"我站起身，抓起包往外冲。
苏若雪跟上来，拉住我手腕。她的手掌很凉，力道却不小。
"等等，刚才那个论坛..."
"怎么？"
"它根本不需要登录。"她盯着我的眼睛，"我们还没输入验证码，它就已经知道我们的IP地址。"
我停下脚步。
"什么意思？"
"有人在等我们。"她说，"或者说...在等你。"
外面的雨更大了。我们挤进出租车，司机闷声开车。路过便利店时，霓虹灯管滋啦作响，照亮了车窗上我们的倒影。
我忽然想起什么，摸出抽屉里的钢笔。这是顾明远留下的，笔帽刻着一行小字："有些真相知道得越晚越好。"
握笔的手开始发抖。
医院太平间外，我按了按门禁。金属门发出咔嗒一声，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苏若雪站在后面，没有跟进来。
"你确定要一个人进去？"
我点头，推开门。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不是一双，而是好几双脚。皮鞋、高跟鞋、还有拖鞋的摩擦声。
我屏住呼吸，握紧手中的U盘。它是刚才网吧管理员悄悄塞给我的，封面印着衔尾蛇图案。
脚步声停了。
"林小姐。"
我转身，周婉如从阴影里走出来。她穿着黑色套装，手里拎着个牛皮纸袋。身后跟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脸藏在阴影里。
"游戏才刚开始。"她微笑，无名指上的蛇形尾戒闪着冷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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