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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传灯永夜

清影逐芒

“万代之光”盛典后,护魂协会的“传灯计划”在两大帝国展开——挑选各地优秀的年轻护魂者,组成“传灯小队”,带着《守护故事集》与护魂牌模具,前往大陆边缘那些尚未有驿站的村落,将守护的方法、温暖的故事,像传递灯火般,送到每一个需要的人手中。

小守光主动请缨,成了第一支传灯小队的队长。出发前,她再次来到护魂史馆,这次,她从橱窗里取下了母亲当年贴上去的第一页笔记拓本——不是要带走,而是要拓印一份新的,夹在自己的《守护故事集》首页。“外婆,我要带着你的笔记,去给更多人讲你的故事,讲娘亲与爹爹的故事。”她轻声说着,指尖抚过拓本上母亲的字迹,颈间的木雕灵猫与朱竹清的暗影石同时泛光,像是一场跨越三代的告别与嘱托。

朱竹清将一串用暗影石碎片打磨的手链系在女儿手腕上:“这是当年你外婆的暗影石碎料,我一直收着,如今给你。它或许不能再爆发强韧的屏障,却能在夜里发光,帮你照亮山路,也帮你记住,我们一直陪着你。”戴沐白则将一面迷你白虎灵猫旗交给小守光:“遇到护魂者的驿站,就把旗挂起来,他们会帮你;遇到需要帮助的村落,也把旗挂起来,他们会知道,守护的人来了。”

传灯小队的第一站,是大陆西陲的黄沙镇——那里常年被风沙笼罩,村民靠挖掘地下水源为生,却时常遭遇“沙暴蜥”魂兽的袭击。小守光带着队员们,顶着漫天黄沙走进镇子时,看到的是低矮的土房、干裂的土地,还有孩子们眼中对风沙的恐惧。

“我们是传灯者,来教大家保护自己。”小守光举起手中的白虎灵猫旗,风沙似乎都小了些。镇民们起初并不相信,直到小守光用手链的微光,在夜里照亮了村民挖掘水源的路,又教孩子们用魂力凝聚“防尘罩”,挡住呛人的黄沙,才渐渐放下戒备。

小守光带着队员们,和村民一起在镇口建了座简易的“传灯塔”——用土坯砌成,顶端放着一盏能凝聚魂力的灯,夜里点亮时,微光能穿透风沙,既为晚归的村民指引方向,也能驱散低阶的沙魂兽。每天清晨,小守光都会在传灯塔下开课,教孩子们辨识沙暴蜥的足迹,教成年魂师用魂力加固房屋,还把母亲笔记里关于“风沙魂兽防御法”的内容,一字一句抄写给镇民。

一个月后的某天,沙暴如期而至,比往常更猛烈,沙暴蜥也循着风沙来了。小守光立刻让队员们带着孩子躲进传灯塔,自己则和镇里的魂师们站在镇口。她施展幽冥领域,黑色雾气与传灯塔的微光交织,形成一道防护罩,挡住了呼啸的风沙。沙暴蜥见状,怒吼着冲过来,小守光握紧手腕上的暗影石手链,忽然想起母亲教她的“双魂契借力法”——她将自己的幽冥魂力与传灯塔的微光融合,再借着手链里外婆的力量,凝聚出一道虎猫缠绕的光刃,狠狠劈向沙暴蜥的眼睛。

沙暴蜥吃痛,转身想逃,却被镇民们用她教的“魂力绊索”缠住四肢。最终,这头困扰黄沙镇多年的魂兽,倒在了传灯塔的微光下。战斗结束后,镇民们围着小守光,举着她抄写给他们的防御法笔记,激动地说:“守光姑娘,我们也能保护自己了!这传灯塔,就是我们的光!”

小守光笑着,将一面迷你白虎灵猫旗交给镇长:“以后,这灯塔就是黄沙镇的护魂站,旗在,光就在,守护就在。”

离开黄沙镇时,孩子们追在小队身后,手里举着用黄沙捏的护魂牌,上面歪歪扭扭刻着白虎、灵猫与灯塔的纹样:“守光姐姐,我们会好好守护灯塔,等你回来听我们的故事!”

传灯小队的脚步没有停歇,他们走过了雪山脚下的牧村,教牧民们用魂力给牛羊做“防寒罩”;穿过了沼泽边缘的渔村,帮村民们搭建能抵御“沼泽巨鳄”的高脚屋;还到过火山附近的矿村,教矿工们辨识火山魂兽的预警信号。每到一处,他们就建一座传灯塔,留一本《守护故事集》,教一批会用魂力守护家园的人。

小守光的《守护故事集》越来越厚,里面贴着各地孩子的画作、抄录的防御口诀、还有不同材质的护魂牌拓印——黄沙镇的泥牌、雪山牧村的木牌、沼泽渔村的竹牌、火山矿村的石牌。手链上的暗影石碎片,也因为常年被魂力滋养,愈发晶莹,夜里的光芒也更亮了。

这日,小队抵达大陆最南端的雨林部落——这里的人靠采摘雨林果实为生,却常被“毒藤蛇”魂兽咬伤。部落的巫医用草药治疗,却治标不治本。小守光刚走进部落,就看到一个孩子因为被毒藤蛇咬伤,正痛苦地抽搐,巫医急得满头大汗。

小守光立刻冲过去,从魂导器里取出母亲留下的“魂兽解毒手册”——那是当年母亲走遍各地收集的解毒秘方。她按照手册上的记载,让队员们去采摘雨林里的“清毒草”,自己则用魂力轻轻按压孩子的穴位,减缓毒素扩散。半个时辰后,清毒草熬成的药汁喂下,孩子的抽搐渐渐停止,脸色也慢慢红润起来。

部落首领感激涕零,当即决定让部落的孩子都跟着小守光学魂力。小守光在雨林里建了座特殊的传灯塔——用雨林里的巨木做灯柱,顶端的灯里加了清毒草的汁液,微光不仅能驱散魂兽,还能净化周围的毒瘴。她教孩子们用魂力感知毒藤蛇的气息,教他们将清毒草的汁液涂在护魂牌上,做成能驱蛇的“防毒牌”。

离开雨林部落那天,首领将一枚用雨林里最坚硬的“铁树籽”打磨的护魂牌送给小守光,上面刻着蛇、巨木与灯塔的纹样:“这是我们部落的‘守护符’,带着它,无论你去多远的地方,雨林的光都会护着你。”

小守光接过护魂牌,贴在胸口,忽然感觉手腕上的暗影石手链与铁树籽牌相触,爆发出一道柔和的光——那光里,似乎有外婆的影子,有母亲的笑容,还有黄沙镇、雪山、沼泽、雨林里孩子们的脸庞。她忽然明白,传灯不是单向的给予,而是双向的照亮——她把光带给别人,别人也用他们的心意,让这束光变得更暖、更亮。

三年后,小守光带着传灯小队回到星罗城。此时的护魂协会,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星火阁里,摆满了各地传灯小队送来的故事集与护魂牌;护魂史馆的橱窗里,新添了“传灯计划”的地图,上面的红点密密麻麻,从大陆中心延伸到边缘,每一个红点旁,都标注着传灯塔的名字。

朱竹清与戴沐白早已在协会门口等候,两人都添了些白发,却依旧精神矍铄。看到小守光,朱竹清快步上前,抱住女儿,指尖抚过她手腕上的暗影石手链:“回来就好,你看,你走的这三年,又有好多地方亮起了灯。”戴沐白则接过小守光手中厚厚的《守护故事集》,翻看着里面的内容,眼眶微微发热:“我们守光,真的把灯传得很远很远。”

小石头也来了,他如今已是护魂协会的会长,手里拿着一份新的计划:“唐三前辈说,现在大陆上的传灯塔已经超过一百座了,我们计划明年组建‘跨大陆传灯队’,去帮助更远的海域岛屿,还有西边的草原部落。”

小守光眼睛一亮,立刻举手:“我要去!我还要带着传灯小队,把灯传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朱竹清笑着点头,摸了摸女儿的头,又看了看颈间的暗影石——玉石的光芒与小守光手链的光、胸口铁树籽牌的光交织在一起,温暖而坚定。她忽然想起自己十三岁那年,在星斗大森林里独行的夜晚,那时的她,从未想过,自己手中的光,会有一天照亮这么多地方,温暖这么多人。

暮色渐浓,小守光拉着父母的手,走进护魂史馆,将自己带回的铁树籽护魂牌,贴在了母亲当年贴的第一页笔记拓本旁边。“外婆,娘亲,爹爹,你们看,这是雨林部落的光,以后,还会有草原的光、远海的光、雪山的光……我们会把灯一直传下去,永远都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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