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刚沉,青石板路便被两侧灯笼浸得暖亮。
马嘉祺指尖刚触到糖画摊子前的琉璃转杆,就被丁程鑫轻轻拽住——
丁程鑫“先避开这拨人,前面的更有意思。”
话音未落,身后穿堂而过的卖花郎便撞得竹篮轻晃,满街顿时漫开茉莉与晚香玉的混着热气的甜香,连带着烤栗子摊飘来的焦香,在鼻间缠成暖融融的团。
两人顺着人流往里走。
左手边的面摊蒸腾着白雾,老板吆喝着将浇了红油的臊子面往食客面前送,瓷碗与竹筷碰撞的脆响里,混着隔壁戏楼飘来的胡琴声;右手边的首饰铺正亮着菱花镜,银匠敲打着银簪的叮当声,和姑娘们挑选珠花的软语揉在一起。
酒肆的伙计高声吆喝着“新酿的梅子酒”,木质柜台后摞着的粗陶碗,盛着琥珀色的酒液,连空气里都飘着清甜的果香。
丁程鑫驻足要了两碗,递到马嘉祺手边时,指腹不经意蹭过他的掌心,两人都顿了顿,又笑着移开目光——不远处的戏台正敲起锣鼓。
花旦的水袖一甩,亮开的唱腔混着台下的喝彩,漫过攒动的人潮。
走到街中段的石桥上时,晚风忽然卷来一阵脆响。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桥底的画舫正推开水波,舱内飘出琵琶声,与岸边酒肆里划拳的吆喝、孩童追跑的笑声缠在一起,顺着河面上浮动的灯影往远处漫。
穿短打的小贩挑着担子走过,竹筐里的橘子泛着鲜亮的橙红。
路人“甜橘嘞——”
吆喝声刚落,便有孩童拉着大人的手围了上去。
杂耍班子的锣鼓声骤然响起。二人往人群里看,只见艺人踩着高跷翻了个跟头,腰间彩绸在空中划出弧线,引得满场叫好。
丁程鑫转头时,正撞进马嘉祺含笑的目光里,远处灯笼的光落在他眼底,连带着周遭的喧闹,都似成了模糊的背景。
丁程鑫移开眼,看了一眼周围。
丁程鑫“我们去吃碗馄饨吧,一天没吃东西了”
马嘉祺“好。”
丁程鑫拉着马嘉祺的手,在熙攘的人群中穿梭。
空气中飘来烤红薯的甜香、糖画的清润,还有……街角那家馄饨铺飘来的鲜浓香气。
丁程鑫“就这家!”
丁程鑫眼睛一亮,指着那挂着“王记馄饨”幌子的小店。
丁程鑫“味道超好。”
店里几张木桌已坐了不少人,热气腾腾的白雾从后厨袅袅升起,混着葱花和虾皮的鲜美,勾得人食欲大增。
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
丁程鑫“两碗馄饨。”
路人“好嘞。”
店家麻利地端上两碗刚出锅的馄饨。皮薄如纸,隐约能看见里面粉嫩的肉馅,汤头浮着金黄的蛋花和翠绿的葱花。
丁程鑫迫不及待地舀起一个,吹了吹便送进嘴里,滚烫的汤汁在舌尖散开,鲜得他眼睛都弯了起来,含糊不清地对马嘉祺说。
丁程鑫“快尝尝,超好吃的!”
马嘉祺“好。”
马嘉祺笑着看他,也舀起一个,温热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夜的微凉,更觉得身边人的笑容,比这馄饨还要暖,还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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