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是夏末的余韵与初秋的序曲交织的时刻。也是暑假的最后一月,是一年里最热烈、最张扬的月份。
八月的盐城比较湿热,风从湖面吹来,带着湿润的水汽,拂过脸颊时,能闻到淡淡的水草清香。城市的柏油路被晒得发烫,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乎乎的热意。街头的梧桐树撑开浓密的枝叶,为行人留下斑驳的阴凉。
徐清浅一手拎着拉杆箱,轮子在地面上咕噜噜地滚着,另一只手把手机夹在耳边,肩膀微微前倾,像是怕走快了会漏掉电话那头的每一个字。
电话那头传来赵清浔女士喋喋不休的说话声,“浅浅,到了那没。天气转凉了,多穿点衣服,晚上睡觉别老熬夜。你到那要听话,别给你成阿姨惹事。还有啊,好好学习,钱不够,给妈说……”赵清浔女士的声音像一串急促的珠子,噼里啪啦地从听筒里滚出来,夹着机场人山人海的声音。
“妈,我知道了……”徐清浅轻声说,却被赵清浔女士立刻接了话:“知道了也得听啊,你总是这样,嘴上答应得快,回头就忘……”
赵清浔工作繁忙,徐清浅暂时安排到了妈妈的朋友成阿姨家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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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浅手里拿着张四字纸条,四处张望。
她留着齐肩的中短发,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栗色光泽,微卷的发尾轻轻拂过肩头,衬得脸颊小巧玲珑。刘海随意地垂在额前,偶尔被风吹开,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
穿着白色宽松T恤扎进高腰牛仔阔腿裤里,脚踩一双小白鞋,整体干净又舒适,透着不经意的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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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浅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神色略带迷茫。陌生城市的喧嚣如潮水般涌来,汽车喇叭声、人群嘈杂声交织在一起。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地图,眼睛急切地在地图与周围街景间来回切换,可那些复杂交错的线条与标识,此刻仿佛故意与她作对,怎么看都理不出头绪。
高楼大厦像沉默的巨人矗立四周,街道如迷宫般向四面八方延伸。她左顾右盼,试图从路人的脸上寻得一丝熟悉感,可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无暇顾及她的无助。
她只好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向街边一位卖小吃的摊主,带着些许羞涩与紧张开口询问目的地的方向。摊主热心地比划着,可那浓重的方言让她听得似懂非懂,只能不停点头,心中仍满是忐忑。
没办法了,徐清浅只好赌一把,继续往前走去。 路过一户人家门口,一只神色凶恶的大狗在栅栏内冲着徐清浅大吼,徐清浅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远离那里:“!!我只是路过,为什么要吠我!”
经历过刚才的小插曲后,她凭借着聪慧的头脑和直觉继续行走,误打误撞来到了居民区临海的一边,也就是说离成阿姨的家不远了。
可喜可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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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后,徐清浅终于到了。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按在门铃上。清脆的“叮——咚”声在门内回荡,像是在提醒屋里的人。
按了几下后发现没人开门,徐清浅嘀咕:“没人吗?”
徐清浅的后面突然出现一道男声:“不用按了,成阿姨出去了。我给你开门。”
面前的人一头柔软飘逸的黑灰色露眉短发,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几缕碎发随意地搭在额前,为他增添了几分随性 。他的肤色白皙,如同上好的羊脂玉,透着淡淡的光泽。一双深邃清澈的眼睛,不掺任何杂质,宛如一汪清泉,又似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橙色的瞳仁在光线的折射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他的鼻梁高挺,线条流畅而刚劲,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俊俏冷艳中又带一丝温柔 。
见徐清浅那愣神的模样,男孩又说:“怎么一天两天都有人来我家,我家是避难所吗。”
滴——的一声,门开了。
徐清浅:这什么情况。赵女士没说啊。
徐清浅的心里已经有好多乌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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