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松香

周末去刘耀文家的路上，宋亚轩的手心一直在冒汗。他攥着背包带，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然被刘耀文轻轻碰了碰手背。

“紧张啊？”刘耀文的指尖带着点温度，“我家就我一个人，我爸妈这周出差了。”

宋亚轩“哦”了一声，心跳却没慢下来。其实他不是怕见家长，是怕自己待会儿听那首歌时，会忍不住脸红。

刘耀文家在顶楼，打开门时飘来淡淡的柠檬味清洁剂香，和他身上的松木香混在一起，意外地好闻。客厅的落地窗很大，阳光淌了一地，茶几上摆着洗好的草莓，红得发亮。

“随便坐。”刘耀文把他的背包放在沙发上，转身去拿吉他，“我先调下音。”

宋亚轩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看着刘耀文坐在窗边的琴凳上。阳光落在他侧脸上，把绒毛都染成金色，指尖拨动琴弦时，发出细碎的叮咚声，像雨滴落在青石板上。

前奏响起时，宋亚轩屏住了呼吸。比那天晚上在楼下听到的更完整，旋律里带着点雀跃的温柔，像初夏的风卷着花香掠过耳畔。

“雨丝打湿浅蓝色袖口，你抱着琴谱站在巷口，伞柄的温度烫红了耳后……”刘耀文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唱歌时特有的缱绻，目光落在他身上，像落满了细碎的星光，“松木香缠绕柑橘的褶皱，原来心动早在那天预谋……”

宋亚轩的脸颊慢慢热起来，他低头看着地毯上的花纹，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快要盖过吉他声。原来刘耀文把第一次见面的细节都写进了歌里，那个被雨打湿的校服袖口，那个发烫的伞柄，还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悄悄泛红的耳后。

歌曲结尾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房间里安静了几秒，只有窗外的风拂过树叶的轻响。

“怎么样？”刘耀文放下吉他，转过身看着他，眼里带着点期待和紧张，像等待评分的学生。

宋亚轩抬头，撞进他亮得惊人的眼睛里，忽然笑了：“比上次听的好听一百倍。”

刘耀文松了口气，笑着凑过来坐下，膝盖抵着他的膝盖：“那……能当你的专属BGM吗？”

“什么BGM？”

“就是……”刘耀文挠了挠头，耳尖泛红，“以后我们一起走在路上，一起吃饭，一起做所有事的时候，脑子里都放这首歌。”

宋亚轩被他说得心里发软，点了点头：“好啊。”

那天下午他们没出门，窝在客厅里看老电影。宋亚轩靠在刘耀文肩上，闻到他身上的松木香混着阳光的味道，像晒过的被子般让人安心。电影里演到主角在雨中告白时，刘耀文忽然低头问他：“第一次在站台见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有一点。”宋亚轩老实回答，“突然要载陌生人，还递伞给我。”

“其实我早就见过你。”刘耀文的声音很轻，“在学校的艺术节上，你弹钢琴的时候，穿的就是这件浅蓝色校服。”

宋亚轩愣了一下，转头看他：“真的？”

“嗯。”刘耀文点头，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那时候就觉得，这个Omega弹琴的样子，比月光还好看。后来在站台看见你，觉得是老天爷都在帮我，怎么可能放过。”

原来不是巧合，是他蓄谋已久的靠近。宋亚轩的心里像被草莓酱填满了，甜得发胀。他往刘耀文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在他颈窝，闻到更清晰的松木香：“刘耀文，你好像早就把我看透了。”

“那当然。”刘耀文收紧手臂抱住他，下巴抵着他发顶，“我的Omega，我当然要放在心尖上疼。”

傍晚回家时，刘耀文送他到楼下。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宋亚轩忽然想起江译，问他：“你跟江译认识这么久，他谈恋爱，你会不会觉得不习惯？”

“不会啊。”刘耀文笑了笑，“他有他的宇宙，我有我的小星球，本来就该各有各的轨道。”他捏了捏宋亚轩的脸颊，“而且，现在我的轨道里，只有你这颗小星球。”

宋亚轩的脸又红了，转身要上楼时，被刘耀文拉住手腕。他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像落下一个温柔的印章：“明天早上，还在老地方等你吃早饭。”

“好。”

回到家，宋亚轩把相机里的照片导进电脑，一张一张翻看。有刘耀文冲线时的背影，有他在休息区仰头喝水的样子，还有那张被他设成壁纸的、两人在人群里相拥的合影。他点开那张照片，放大后能看见自己泛红的耳朵，和刘耀文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手机响了，是刘耀文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他写的歌词手稿，最后一句被圈了起来，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简笔画，是两个手牵手的小人，一个顶着松叶，一个抱着橘子。

宋亚轩看着那张画，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回了个“笨蛋”的表情包，然后点开音乐软件，新建了一个歌单，名字叫“松与橘的轨道”，里面只放了一首歌——刘耀文弹给她听的那首。

窗外的夕阳慢慢沉下去，宋亚轩靠在窗边，看着楼下刘耀文离开的方向，感觉这个秋天好像被施了魔法，所有的风都带着甜味，所有的相遇都写好了结局。

他知道，往后的日子里，无论晴天雨天，无论春秋冬夏，总会有一个带着松木香的少年，牵着他的手，走在属于他们的轨道上，把所有平凡的日子，都过成甜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