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宋亚轩就被刘耀文的电话叫醒了。听筒里传来他带着点兴奋的声音，混着寒风的呼啸：“快下来，我借到我爸的车了，咱们开车去山顶！”
宋亚轩趿着拖鞋跑到窗边，果然看见楼下停着辆深色SUV，刘耀文正站在车旁蹦跶着取暖，脖子上的松枝吊坠在昏暗里闪着微光。他赶紧套上厚外套，抓起昨晚就准备好的暖手宝，冲下楼时差点被门槛绊到。
“慢点慢点。”刘耀文伸手扶住他，把一个毛茸茸的耳罩扣在他头上，“别冻着耳朵。”
车里开了暖气，副驾驶座上放着个鼓鼓的背包，刘耀文说是装了热包子和保温杯。车子碾过薄雪的路面，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宋亚轩看着窗外倒退的路灯，忽然发现刘耀文今天换了条围巾——是条浅灰色的，和自己脖子上这条一模一样。
“你围巾……”
“跟你情侣款。”刘耀文目不斜视地握着方向盘，耳朵却悄悄红了，“我妈织的，说两条才够暖和。”
宋亚轩指尖摩挲着围巾边缘，忽然想起上次在琴房，刘耀文说要留临时标记时的紧张模样。原来这个看着大大咧咧的Alpha，早就把所有温柔都藏在了细节里，像颈间的吊坠，像同款的围巾，像此刻暖气里弥漫的、淡淡的松木香。
到山顶时，天边刚泛起一层淡淡的鱼肚白。刘耀文打开后备箱，翻出两条厚毛毯，一条裹在宋亚轩身上，一条披在两人中间。风有点大，他把宋亚轩往怀里拢了拢，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再等会儿，日出很快就来。”
宋亚轩点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毛毯上有阳光晒过的味道，混着刘耀文身上的松木香，让人忍不住想打瞌睡。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刘耀文轻轻碰了碰他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贪睡的小猫。
“快看！”刘耀文忽然低喊一声。
宋亚轩猛地睁开眼，正好看见天边裂开一道金红色的缝。橘色的光像融化的蜂蜜般漫开来，把云层染成渐变的粉紫，又慢慢洇成温暖的橙黄。雪地上反射着碎金似的光，连带着刘耀文的侧脸都被镀上了层柔光，他眼里的兴奋像藏不住的星星，比日出还要亮。
“好看吗？”刘耀文转头看他，睫毛上还沾着点未化的雪粒。
“好看。”宋亚轩点头，忽然发现自己的眼眶有点热。他从来没和谁一起看过日出，更没想过会在这样的冬天，被一个带着松木香的少年裹在怀里，看一场把天地都染成橘子色的日出。
刘耀文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个小小的拍立得。他举起来对着两人，按下快门时，宋亚轩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相纸慢慢吐出，他抢过来晃了晃，看着上面两个裹在同一条毛毯里的身影，背景是漫天的霞光，忍不住笑出了声。
“等下洗出来，贴在我的吉他盒上。”刘耀文说着，忽然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是我们一起看的第一个日出。”
“以后还要一起看很多个。”宋亚轩小声说，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
“嗯。”刘耀文用力点头，把他抱得更紧了些，“春天看湖边的，夏天看海边的，秋天看山顶的，冬天……还来这里看。”
下山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刘耀文把车停在半山腰的一家面馆前，说要请他吃羊肉面。店里飘着浓郁的汤香，老板娘看着他们脖子上相似的吊坠，笑着问：“小情侣来吃冬至面啊？”
宋亚轩的脸瞬间红了，刘耀文却大大方方地应着：“是啊，阿姨，要两碗加肉的。”
面端上来时冒着热气，刘耀文把自己碗里的羊肉夹了大半给宋亚轩：“多吃点，补补。”
宋亚轩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羊肉，忽然想起江译昨晚的评论，忍不住笑：“你这样，不怕江译又说你秀恩爱吗？”
“他现在忙着跟女朋友约会，没空管我。”刘耀文挑眉，夹起一筷子面塞进嘴里，“再说了，我跟我家Omega秀恩爱，天经地义。”
“谁是你家的……”宋亚轩嘟囔着，脸颊却烫得像碗里的汤。
回去的路上，宋亚轩靠在副驾驶座上打盹，颈间的橘子吊坠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刘耀文偷偷看了他好几眼，伸手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
快到小区时，宋亚轩醒了，看见身上的外套，皱了皱眉：“你不冷吗？”
“我火力旺。”刘耀文笑了笑，把车停在楼下，“对了，我妈说让你明天来家里吃晚饭，她做了糖醋排骨。”
宋亚轩愣了一下：“阿姨知道……我们？”
“知道啊，我跟她说了，我有个很喜欢的Omega，叫宋亚轩。”刘耀文说得坦然，“她早就想见见你了。”
宋亚轩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指尖紧张地绞着衣角：“那……我要不要带点什么？”
“不用，人来就行。”刘耀文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妈很好相处的，就是……可能会问你很多问题。”
“哦。”宋亚轩点点头，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蹦得厉害。
下车时，刘耀文忽然叫住他，从包里拿出那张日出时拍的拍立得，照片已经干透了。他把照片塞进宋亚轩手里：“给你，我的那张贴吉他盒上，这张你收着。”
宋亚轩看着照片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忽然鼓起勇气，在刘耀文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明天见。”
“明天见。”刘耀文摸了摸被亲过的地方，傻笑着挥挥手。
上楼时，宋亚轩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里，和那张刘耀文写歌词的手稿照片放在一起。颈间的橘子吊坠贴着皮肤，暖暖的，像揣了个小小的太阳。
他知道，明天去刘耀文家的路上，手心肯定还会冒汗，面对他妈妈时肯定还会紧张。但只要想到刘耀文会站在身边，想到他身上那股让人安心的松木香，就觉得所有的不安都变成了期待。
就像这场冬天的日出，虽然等了很久，冷了很久，却终究在最温暖的时刻，把所有的美好都铺陈开来。而他和刘耀文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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