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记忆（六）

祁念听得一头雾水，懵懵地点头，完全没抓住重点。祁墨尘也是一脑门问号，心里暗自嘀咕：讲得太快了，根本跟不上，而且自己的语文水平嘛……还是理科更拿手点。

云伯看着两人眼神里透出的迷茫，神色平淡得像早已预料到这一切。他提醒，也只是为了还避雪一个因果。祁墨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带着几分尴尬开口：“那个，云伯，您刚才是不是讲得太快了？我没记住，能不能再讲一遍？”

云伯微微欠身，脸上挂着一丝歉意：“非常抱歉，此乃天机，不可泄露。只需记住，珍惜当下，此局无解啊！多谢两位施主款待，贫道先走一步。”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身离去。祁墨尘和祁念愣在原地，满脑子都是“什么局？为什么无解？”

祁墨尘最先回过神来，瞥见祁念还傻站在那里，忍不住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别傻愣着了。就你这样，站一百年也想不出那话啥意思！走吧，回屋。”

祁念这才缓过劲儿来，眨眨眼问道：“老哥，这几天我怎么都没看见云奶奶？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声音里隐隐透着一丝紧张。祁墨尘干笑两声，支支吾吾道：“啊，这个……应该，应该是家里有点事吧！”他的语气明显心虚，脑海中浮现出对于奶奶深深的惋惜和怀念。

祁念盯着祁墨尘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认真起来：“老哥，你撒谎了。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去问我妈！”说罢，她拔腿就往家跑，一进门便看到妈妈正专注地摆弄电脑。“妈妈，我想问你一件事！”祁念气喘吁吁地喊道。

沈素心头也不抬，全神贯注盯着屏幕：“什么事？”

“妈妈，这几天我怎么没见到云奶奶？”祁念的话音刚落，心里猛地涌上一阵慌乱，胸口仿佛被人压了一块石头般沉重。沈素心敲键盘的手一顿，抬起头看向祁念，目光复杂：“你确定你想知道吗？”

祁念咬紧牙关，用力地点点头，但内心早已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那种感觉告诉她——于奶奶肯定出了大事。

“阿念，我们出去说吧。”沈素心放下鼠标，神色异常沉重，“嗯，好。”祁念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本能地抗拒即将听到的答案。

“阿念，云奶奶她……一个星期前突发心脏病……去世了。”沈素心的声音低沉，字字如刀刺入人心，说完后自己也忍不住捂住胸口，仿佛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揪住了。这么善良的人，还没来得及享清福，就这样离开了。

祁念愣住了，眼眶瞬间泛红，嘴角微颤，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妈妈，你是不是骗我？云奶奶她……她身体一直很好，根本没有心脏病，怎么可能……”话没说完，泪水已经如断线珍珠般滚落，抽泣声带着哭腔，撕扯着空气，“妈妈，这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祁念仰起脸，睁大眼睛盯着沈素心，像是在寻找最后一丝希望，“这是假的，对吧？肯定是假的！”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几乎是在自欺欺人。

沈素心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拉住祁念的胳膊：“阿念，这是真的。这种事，我不会和你开玩笑。”话音未落，祁念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整个院子都回荡着她的哭喊。

“够了，阿念！”沈素心皱眉打断，语气里有些严厉，“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如果哭有用，我早就崩溃了！人已经走了，你的哭只是自我消耗，让自己心更难受罢了。与其这样，不如为云奶奶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祁念哽咽着抬起头，眼圈通红，努力平复呼吸：“一个星期前……那葬礼是不是已经结束了？当时为什么不叫我参加？”

“不是我们不叫你，而是云奶奶不让。她说会耽误你学习。这件事情她特意嘱咐我们瞒着你。”沈素心跳过这句话稍作停顿，眼神复杂地看着祁念，“其实，我也并没有刻意瞒着你，因为早晚你都要面对生离死别的现实。阿念，时间从不会停止，生命就像灿烂的烟花，转瞬即逝。可死亡呢，并不代表终点，它也是一种新生。所以，向前看吧。不要沉迷悲伤，也不要过分沉溺喜悦，学会掌控自己的心情。她虽然离开了，却拥有了新的开始。对于我们来说，死亡是坏的结果，但绝不是最糟的结局，因此也比最糟糕的情况要好。所以，我们的小阿念，不要再伤心了。”

祁念垂下眼睛，低声回应：“嗯……如果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我一定会很快走出来的。”沈素心闻言笑了，眼角却隐约有湿润的痕迹：“对呀，我们的阿念真棒。好了，阿念，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去找你哥哥玩雪吧。”祁念点点头，转身去找祁墨尘玩雪。

沈素心站在门口，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目光深邃。祁程轩恰好从房间里出来，一眼便捕捉到她脸上的担忧：“素心，发生什么事了？可以告诉我吗？”

沈素心幽幽地叹了口气：“程轩，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把祁念保护得太好了？她从没有接触过人性的复杂，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祁程轩摆摆手，笑着宽慰道：“素心，祁念这样挺好的。她只是单纯了点，又不是傻。而且退一步讲，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我兜着！咱们家里的钱足够养她一辈子！”

沈素心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就你会宠她！你看看，把她宠成什么样了？”

祁程轩哈哈大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女儿就是用来宠的！宠成什么样，那也是我祁程轩宠出来的，我给她兜底！”

————okok

祁念的记忆编完了，下一章就是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