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内,烛火摇曳。霜月将一封蜡封密信置于案上,指尖沾着夜露的寒意:“娘娘,翠儿果然将信交给了王福,这是信鸽截下的原件。”
沈清璃拆开信笺,瞳孔骤缩。信中字迹潦草,却字字如刀:“陛下,贵妃有孕,恐需提前行事……”末尾落款,竟是沈清婉的私印!她捏紧信纸,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时她确曾听说贵妃“有孕”,却因“小产”被诬陷谋害皇嗣,最终沦为阶下囚!
“霜月,将这信誊抄一份,原件复原送回。”她声音冷如冰窖,“另外,命人盯紧贵妃的起居,尤其是饮食。”
霜月领命退下,沈清璃望向窗外月色,眸中淬出寒光。沈清婉伪造孕事陷害她,这一世,她要让这谎言成为自己的催命符!
次日晨,江鹤卿悄然入殿,袖中揣着一包药粉:“娘娘,臣已证实,西域香料混入酒中可致幻,且……贵妃宫中的熏香炉,与冷宫那日的残留完全一致。”
沈清璃指尖点在药包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太医可知,陛下近日常服用的‘安神汤’,与这香料可会相冲?”
江鹤卿一惊,旋即领悟:“臣即刻调配解药,但若陛下误饮,恐会……精神恍惚,易受暗示。”
“极好。”沈清璃蘸墨提笔,写下几味药材,“将此方送入贵妃宫中,就说……本宫体恤妹妹‘有孕’辛苦,特赐安胎药。”
江鹤卿躬身退下,她深知,这味药会与香料产生反应,让萧景辰在接触沈清婉时,潜意识中放大对她的疑心。
三日后,御花园的凉亭内,沈清璃“恰巧”撞见萧景辰与沈清婉私会。她佯装惊讶,却暗中观察——萧景辰眉间隐有躁色,而沈清婉正娇嗔着诉说“安胎”琐事。
“陛下,臣妾这胎……”沈清婉话音未落,萧景辰突然拂袖打断:“贵妃慎言!此事尚未官宣,岂可随意提及?”他眼底的疑云,正是那药香生效的征兆。
沈清璃心中冷笑,转身离去时,将誊抄的信笺悄然置于萧景辰必经的石阶旁。黄昏时分,霜月回报:“陛下捡走了信,且……传召王福彻查贵妃有孕之事。”
夜色渐深,沈清璃收到父亲急信:“李家已联合御史弹劾沈家贪墨军饷,明日早朝恐有风波。”她捏碎信纸,寒芒迸射:“传信给父亲,让他联络兵部旧部,收集李家私挪粮饷的证据。同时,命人在朝堂散播——李家与北境匈奴暗通款曲。”
霜月一愣:“娘娘,此事尚无实证……”沈清璃冷笑:“无需实证,只要够‘像’,便足以让李家自顾不暇。”她深知,朝堂流言最是能搅浑水,而李家一旦陷入通敌疑云,弹劾沈家的攻势必将溃散。
子时,江鹤卿再度潜入,面色凝重:“臣在贵妃宫中发现了催孕药渣,她并未真孕!”沈清璃早有预料,却仍佯作震惊:“太医可有留下证据?”
“药渣已封存,但若需指证……”江鹤卿迟疑。
沈清璃摇头:“不急,先留着。本宫要她‘胎象’安稳到……无法收场之时。”
更深露重,她独坐灯下,将各线情报铺陈开来:萧景辰对沈清婉的疑心渐深,李家的通敌流言已起,沈父正暗中收集证据。复仇的齿轮,正一寸寸碾碎敌人的布局。
她提笔在宣纸上写下:“离间已成,下一步……该让贵妃的‘喜事’,变成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