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的身份确认后,有些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杨未晞那套六楼没电梯的小房子,在韩商言看来,充满了各种“不安全”和“不方便”。于是,在某次送她回家,再次皱着眉爬完六楼后,他站在她家门口,极其自然地说:
“搬去我那里。”
不是询问,是陈述句。带着他特有的不容置疑。
杨未晞正在掏钥匙的手一顿,惊讶地抬头看他:“啊?”
韩商言表情平静,理由充分:“这里太高,不安全,离俱乐部也远。”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因为爬楼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又补充了一个看似无关的理由,“我那里……有客房。”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有点快,仿佛欲盖弥彰。
杨未晞看着他通红的耳根,心里偷笑。冰山邀请同居都这么别别扭扭的。
她故意歪着头逗他:“韩教练,你这是要金屋藏娇吗?”
韩商言:“……随便你。”他别开脸,语气硬邦邦的,但拉着她手腕的手却没松开。
“好吧好吧,”杨未晞见好就收,笑着晃了晃他的胳膊,“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邀请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了吧!不过……”她眨眨眼,“客房就不用了,我怕黑。”
韩商言:“……”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耳朵上的红晕迅速蔓延至脖颈。
他瞪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和……不易察觉的慌乱?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拉着她手腕的力道收紧了些。
于是,杨未晞就这样半推半就地开始了和韩商言的“同居”生活。
韩商言的公寓很大,是现代简约的冷淡风格,黑白灰为主色调,整洁得近乎没有人气,如同他本人一样。
杨未晞的行李不多,但她的东西带着鲜明的个人色彩:彩色的抱枕、随处可见的摄影画册、窗台上生机勃勃的绿植、还有散落在茶几上的零食……这些东西一点点地侵入这个原本冷硬的空间,带来勃勃生机。
韩商言对此表现出极强的适应能力——或者说,是纵容。
他从不对她东西放哪里指手画脚,甚至会在她找不到某本画册时,面无表情地指出:“沙发缝里。”
他习惯了每天醒来闻到咖啡香和面包香(杨未晞试图展示厨艺,虽然水平不稳定)。
习惯了她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时,把冰凉的脚丫子偷偷塞进他怀里取暖。
习惯了她修图到半夜,他会去书房把她拎回卧室,强行塞进被子里。
他的领地意识极强,但似乎默许甚至欣喜于她的“入侵”。她的痕迹遍布公寓的每个角落,仿佛一种无声的宣告,这里不再是他一个人的冰冷空间,而是他们共同的家。
当然,也有磨合。
比如,韩商言有严重的洁癖和秩序癖,所有东西必须严格归位。而杨未晞是个随性派,东西喜欢随手放。
第一次看到杨未晞把穿了一次的毛衣随手搭在沙发背上时,韩商言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盯着那件毛衣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走过去,拿起它,不是扔进脏衣篓,而是……挂进了衣帽间,挂在了他那一排整齐划一的黑色西装旁边。
那件色彩鲜艳的毛衣,在一片暗色中显得格外突兀,却又奇异地和谐。
杨未晞后来发现时,笑了好久。
她的冰山,在用他的方式包容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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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昨天忘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