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

chapter.30

咖啡屋打烊了，张函瑞蹲在门口，正给橘猫倒最后一点猫粮。橘猫蹭了蹭他的裤腿，发出满足的“喵喵”声，尾巴尖轻轻扫过他的手背，还有点痒。

张函瑞明天再来看你。

张函瑞摸了摸橘猫的头，起身时才发现天已经彻底黑了，风吹得他缩了缩脖子。张桂源拎着垃圾袋走出来，见他站在门口发呆，把刚叠好的厚外套递过去：

张桂源夜里风大，穿上再走，别着凉。

张函瑞谢谢桂源老板。

张函瑞接过外套，刚套上袖子，就见杨博文和左奇函从里面走出来。

左奇函我们一起走一段吧，刚好顺路。

左奇函笑着说，目光扫过街上的路灯，确认没有异常后，才率先迈步。

四人并肩走在街道上，张函瑞走在中间，左边是张桂源，右边是杨博文。他时不时抬头看夜空，星星比晚上在咖啡屋露台看到的更亮，猎户座的腰带清晰可见，像三颗缀在天幕上的钻石。

张函瑞你们看，那颗星星好亮！

张函瑞指着天狼星，兴奋地停下脚步

张函瑞左奇函，你上次说天狼星是夜空中最亮的恒星，对不对？

左奇函嗯

左奇函也停下脚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左奇函它距离地球大概8.6光年，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光，其实是它8.6年前发出的。

他说着，侧头看向杨博文，见对方正认真听着，眼里泛起些笑

左奇函下次去天文台，我们可以用望远镜看更清楚的天狼星，据说能看到它表面的星斑。

杨博文点头，刚要开口，突然觉得身后有动静，他回头看了一眼，街上空荡荡的，风卷着落叶飘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杨博文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他小声说，却还是下意识往左奇函身边靠了靠。

左奇函察觉到他的紧张，放慢脚步，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胳膊轻轻碰到他的胳膊，让杨博文莫名觉得安心。

左奇函别怕，有我在。

左奇函的声音很轻，只有两人能听到

左奇函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们就走快一点。

张桂源也注意到了杨博文的反应，目光扫过身后的街道，眉头轻轻皱了下。他想起下午收到的消息，家族里的长辈提醒他，最近激进活动频繁，让他多留意身边的动静，他不动声色地往张函瑞身边靠了靠，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示意他走快些。

张函瑞没察觉异常，只觉得张桂源的指尖很凉，像初秋的溪水。他下意识握住张桂源的手，指尖轻轻扣住对方的指缝，小声说：

张函瑞桂源老板，你的手好凉，我帮你暖暖。

张桂源的身体僵了半秒，随即轻轻回握。张函瑞的手很暖，从指尖一直暖到心口，他低头看了眼交握的手，张函瑞的手指纤细，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掌心还有点画画留下的薄茧，却格外柔软。

张函瑞这样就不凉了吧？

张函瑞抬头看他，眼里满是笑意，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睫毛下的阴影轻轻晃动。

张桂源嗯，不凉了。

张桂源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耳尖悄悄泛红，脚步却下意识放慢，想让这段路走得再久一点。

前面的杨博文和左奇函也放慢了脚步，杨博文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左奇函的手，两人同时顿了顿，又很快移开，脸颊却都泛起了红晕。左奇函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握住杨博文的手腕，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

杨博文的心跳漏了一拍，却没有躲开，任由左奇函牵着，左奇函的手很凉，指腹轻轻贴着他的手腕，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让他想起上次在钟楼，左奇函帮他擦颜料时的模样，同样的细致，却多了些让人心尖发烫的在意。

走到岔路口时，杨博文和左奇函要往学校的方向走，张函瑞和张桂源则要往相反的方向走。

杨博文那我们明天见。

杨博文笑着说，轻轻挣开左奇函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

张桂源明天早点来

张桂源点头

两人继续往前走，快到张函瑞家楼下时，张函瑞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张桂源：

张函瑞桂源老板，谢谢你送我回来。

他说着，轻轻松开张桂源的手，脸颊有点发烫。

张桂源点头，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

张桂源上去吧，楼道里的灯可能有点暗，小心点。

张函瑞嗯！

张函瑞点头，转身往楼道里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对张桂源挥了挥手

张函瑞桂源老板，晚安！

张桂源晚安。

张桂源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才转身往咖啡屋走。夜里的风更凉了，他却觉得手心还残留着张函瑞的温度，他终于懂了“期待明天见面”的心情。

另一边，杨博文和左奇函也快到学校门口了。左奇函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暖手宝，递给杨博文：

左奇函这个你拿着，宿舍里没有暖气，晚上写作业的时候用，别冻着手。

杨博文谢谢

杨博文接过暖手宝

杨博文你自己不用吗？你的手比我还凉。

左奇函我没事

左奇函笑着摇头

左奇函你快进去吧，宿舍快关门了。

左奇函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学校门口，才转身离开。他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手心还残留着杨博文手腕的温度，比暖手宝还要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