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炎烈石大囡!你这个妒妇!
随着一声怒斥,一阵凌厉的掌风袭来,刚刚进入这具身体还没来得及适应的石大囡直接下意识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了回去。
“啪!”
巴掌落下的瞬间,空气像是被冻住了。
清脆的“啪”声在华丽的寝殿里炸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石大囡的手还悬在半空,指腹传来隐隐的麻意,而对面的慕容炎烈,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瞳孔微缩,平日里总是带着冷傲的脸庞,此刻竟有几分难以置信的空白,连鬓边的发丝都还保持着被掌风拂动的弧度。
静。
死一般的静。
原本垂手立在角落的佣人,此刻头埋得更低,肩膀控制不住地发颤,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下一秒就要融进身后的阴影里,彻底消失。
直到脸上的麻意转为灼痛,像有团火在皮肤下烧起来,慕容炎烈才猛地回神。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眼底瞬间覆上一层戾气,狰狞的神色几乎要将周遭的空气撕裂。
慕容炎烈石大囡!你这是在找死!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扫过屋内时,所有佣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慕容炎烈屋里的人,全都处理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带着血淋淋的杀意。
“是!”
暗卫的声音从梁上落下,快得像一道黑影。
他落地时没有半分声响,只对着慕容炎烈躬身行礼,转身便走向那些早已瘫软在地的丫鬟嬷嬷。
“王爷饶命!王妃饶命啊!”
哭喊求饶声骤然响起,尖利地刺破了死寂,却只持续了片刻。
几声短促的闷响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地上的人再也没了动静,只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青砖缝隙,悄无声息地漫开,空气中多了股淡淡的腥气。
慕容炎烈捂着脸,指腹按压着发烫的皮肤,眼底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
他狠狠甩了甩袖子,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玄色的衣摆扫过门槛时,留下一道冷硬的弧度。
很快,便有几个面无表情的仆役走进来。
他们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动作熟练地拖走尸体,用布巾擦拭地面,连一丝血迹都不肯留下,全程没有发出半句话,只有布料摩擦和扫帚扫地的细微声响。
慕容炎烈王妃身体不适,即日起在屋内静养三个月,不得外出,任何人不得探望。
门外传来慕容炎烈冰冷的命令,隔着木门,却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石大囡还坐在床上,指尖的麻意早已散去,只剩下一片冰凉。
她看着那些仆役进进出出,看着他们将地上的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仿佛刚才的哭喊和死亡从未发生过。
直到最后一个仆役退出去,木门“咿呀”一声合上,落锁的声音在空荡的寝殿里格外清晰。
屋子里彻底静了。
雕花的窗棂外,天光渐渐暗下来,映得屋内的摆设都蒙了层冷意。
石大囡坐在床沿,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锦被的花纹,方才慕容炎烈狰狞的脸、佣人的哭喊、暗卫的利落,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可此刻,这偌大的房间里,却只剩下她一个人,像被全世界遗忘在了这片冰冷的寂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