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夜已经很深了。

客厅的落地灯还亮着一盏，暖黄的光晕漫过沙发，刚好落在Peat熟睡的脸上。他大概是等Fort处理文件等得太困，就那么蜷在沙发角睡着了，怀里还抱着个抱枕，像只找了个舒服角落打盹的小猫。

Fort合上笔记本电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Peat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鼻尖随着呼吸微微翕动，脸颊泛着健康的粉色。大概是觉得冷，他往抱枕里缩了缩，眉头轻轻蹙了一下。

Fort失笑，转身去卧室拿了条薄毯，小心翼翼地盖在他身上。指尖不经意碰到Peat的手背，温温的，带着点柔软的触感。

他在沙发边站了很久，目光落在Peat的唇上。那唇瓣颜色很淡，此刻因为熟睡微微抿着，像一颗等待被采摘的果实，透着让人想靠近的诱惑。

这些天的相处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从针锋相对时Peat气鼓鼓的样子，到吃醋时泛红的耳根，再到刚才说“下周有空”时，声音里藏不住的那点别扭的温柔。Fort的心像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

他知道Peat还没完全敞开心扉，知道这份感情需要慢慢来。可此刻看着眼前人毫无防备的睡颜，那些压抑了许久的喜欢，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Fort慢慢俯下身，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月光。

他的唇轻轻碰了一下Peat的额头，像一片羽毛落下，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Peat似乎被惊动了，睫毛颤了颤，嘴里嘟囔了句含糊的梦话，却没醒，只是往抱枕里埋得更深了些。

Fort直起身，心脏还在不争气地狂跳。他看着Peat依旧安稳的睡颜，忍不住笑了笑，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伸手，轻轻将Peat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指尖的温度落在皮肤上，引起对方又一次细微的颤动。

“晚安，我的小猫。”Fort低声说，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他没有离开，就那么坐在旁边的地毯上，借着落地灯的光，静静地看着Peat睡觉。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溜进来，在两人之间织成一张温柔的网，把所有没说出口的心意，都藏进了这静谧的夜里。

等Peat第二天醒来时，只觉得脖子有点酸，身上盖着条带着雪松味的毯子，Fort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了，哼着不成调的歌，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温暖得不像话。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却又想不起来。直到看到Fort端着早餐走出来，冲他笑得一脸灿烂时，Peat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脸颊也跟着热了起来。

“醒了？快来吃早餐，今天做了你喜欢的溏心蛋。”

“哦……好。”

Peat低头走进厨房，没看见Fort转身时，嘴角那抹藏不住的、带着点小得意的笑。

有些温柔，不必说出口，月光和晨光，都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