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都这样，习惯就好了。"雨晴笑着说，然后突然想到什么，"啊！我去给你泡杯新的红糖姜茶！"
他小跑着进了厨房，我听到翻找柜子和烧水的声音。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很奇怪——作为程岩时，我从来都是照顾别人的那个；而现在，我却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雨晴的关怀，甚至...很享受？
雨晴端着热腾腾的姜茶回来时，我已经蜷缩在沙发上，抱着靠垫抵御又一波疼痛。他立刻放下杯子，坐到我身边："又疼了？"
"嗯..."我虚弱地点点头。
"我帮你揉揉？"雨晴轻声问，"我姐姐说按摩后腰会好一点..."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背对着他。雨晴温暖的手掌轻轻贴上我的后腰，开始缓慢而有力地画圈按摩。他的手法意外地专业，恰到好处的力道让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疼痛确实减轻了不少。
"舒服点了吗？"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耳畔。
"嗯..."我闭上眼睛，几乎要在他温柔的按摩中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雨晴停了下来："要不要躺一会儿？我去给你热个暖宝宝..."
我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任由他扶着我平躺在沙发上。雨晴轻手轻脚地走开，不一会儿拿着热好的暖宝宝回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我的小腹上。
"睡一会儿吧，"他轻声说，"我就在这里。"
我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他为我盖上了毯子，手指轻轻拂过我的额头，将散落的发丝拨到耳后。这种被珍视的感觉让我胸口发紧，眼眶莫名湿润起来。
"宿主，这是生理期常见的情绪波动。"系统冷静地提醒。
但我知道，这不全是激素的作用。
醒来时，窗外已经暗了下来。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客厅地板上画出一道金色的线。我身上盖着毛毯，暖宝宝仍然温热，小腹的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
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我撑起身子，看到雨晴正背对着我忙碌。他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纤细却线条分明的小臂。灶台上的小锅里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醒了？"雨晴转身发现我醒了，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正好粥煮好了！"
"粥？"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雨晴在给我做饭？
"鸡丝粥！"雨晴骄傲地宣布，"我打电话问室友要的食谱，第一次做不知道好不好吃..."
他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粥走过来，放在茶几上。粥熬得浓稠适中，上面撒着葱花和撕成细丝的鸡肉，看起来相当专业。
"尝尝看？"雨晴期待地看着我，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
我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温暖的米香立刻充满口腔。味道比想象中好得多，咸淡适中，鸡肉也很嫩。
"好吃！"我由衷地赞叹，"你真的第一次做？"
雨晴开心地点点头："我学东西很快的！"他在我身边坐下，看着我一口接一口地吃粥，"我姐姐说生理期要吃容易消化的热食..."
"你姐姐把你教得很好。"我微笑着说，突然有点羡慕那个素未谋面的姐姐。
雨晴的笑容黯淡了一瞬："嗯...她去年结婚了，搬去了大阪..."他轻声说，"所以最近遇到问题...没人可以问了..."
我放下勺子，鬼使神差地握住他的手："以后...可以问我。"
雨晴惊讶地抬头，眼睛亮得像星星："真的吗？"
"嗯。"我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个女性身体里待多久，"虽然我可能...懂得不多..."
"没关系！"雨晴紧紧回握我的手，"只要有人能听我说就好..."
我们相视而笑，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这一刻的雨晴既不是男生也不是女生，只是一个温暖而真实的人。
晚饭后，我们一起看了部电影。雨晴坚持要我继续躺着，自己则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电影放到一半时，我不知不觉又睡着了，醒来发现自己的手搭在雨晴肩上，而他正轻轻握着我的手指。
"电影结束了？"我迷迷糊糊地问。
"嗯..."雨晴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睡得很香，我没忍心叫醒你..."
我这才注意到窗外已经完全黑了，客厅里只有电视的蓝光映在我们脸上。雨晴的侧脸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睫毛投下长长的阴影。
"几点了？"我撑起身子，突然意识到我们的姿势有多暧昧。
"快十点了..."雨晴松开我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该回学校了，宿舍门禁是十一点..."
"哦...对..."我莫名感到一阵失落，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我送你到门口..."
站在玄关处，雨晴磨磨蹭蹭地穿鞋，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似乎有话要说。
"今天...谢谢你。"我打破沉默，"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很开心能帮到你！"雨晴的眼睛在玄关灯下闪闪发亮，"那个...明天还能见面吗？"
"明天？"我愣了一下，"你不嫌麻烦吗？"
"怎么会！"雨晴急切地说，"我明天没课...可以来照顾你！生理期不是要好几天吗？"
我心头一暖，差点就要答应，但系统突然在我脑中提醒："宿主，明天的任务可能不适合雨晴在场哦~"
"呃...明天我可能...需要一个人休息。"我艰难地说，不忍心看雨晴失望的表情，"后天...后天好吗？"
"好！"雨晴立刻又高兴起来，"我后天一早就来！给你带好吃的！"
他穿好鞋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突然凑近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晚安，小软姐姐...好好休息..."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红着脸跑出了门。我呆立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触碰被亲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嘴唇的温度。
关上门，我慢慢滑坐在地上，心跳快得不像话。卫生巾的异物感仍然存在，但已经不那么明显了。相反，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充盈着我的胸腔，让我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任务完成得很成功呢~"系统突然出声，"不仅学会了使用卫生巾，还加深了与雨晴的关系~"
"嗯..."我漫不经心地应着，还在回想雨晴临走时的那个吻。
"不过宿主似乎越来越享受女性身份了呢~"系统的语气带着调侃，"特别是被雨晴照顾的时候~"
我没有反驳，因为这是事实。今天的经历——被体贴、被呵护、被珍视的感觉，是作为程岩时从未体验过的。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开始期待后天的见面，开始想象雨晴会带什么好吃的来，开始...留恋这种被当成女生的感觉。
"系统，"我轻声问，"你说...七天后我真的能变回程岩吗？"
"当然~"系统肯定地回答，"但宿主似乎越来越舍不得了呢~"
我没有回答，只是慢慢走回卧室。床上还放着雨晴今天穿过的运动服，我鬼使神差地拿起来闻了闻——上面残留着淡淡的柑橘香气，是他身上的味道。
这个举动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赶紧放下衣服，钻进被窝，把脸埋进枕头里。卫生巾随着我的动作轻微摩擦，这种奇特的触感提醒着我现在的身份。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我望着天花板，思绪飘向雨晴，飘向他温柔的按摩，飘向那碗热腾腾的鸡丝粥，飘向离别时的那个轻吻...
带着这个复杂的心情，我慢慢闭上了眼睛。入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雨晴现在到宿舍了吗？是否也在回想今天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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