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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笔下的烬,是他们未说出口的疼

烬宫:痣

写《烬宫》的那天,窗外下着和书中一样的暴雨,我盯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突然想起很久前听过的一句话:“所有极致的恶里,都藏着没被看见的苦。”于是墨的红眼睛、南宫离裙摆上的蔷薇、苏晚捂嘴时颤抖的指尖,就顺着水痕,一个个钻进了我的稿子里。

我从不把他们当成“恶人”来写。墨左眼角的那颗痣,不是天生的记号,是我特意让它沾着后山毒藤的汁液——我想让读者看见,他猩红的眼底里,藏着被家族当作“试验品”时,无数个在抑制剂里挣扎的夜晚。他对人冷漠,对疼痛麻木,可当他指尖轻轻碰南宫离眼下的痣时,我故意放慢了笔速,因为那是他唯一没被恶吞噬的角落,是两只困兽在互相舔舐伤口时,漏出来的一点软。

南宫离的白裙子是我选的。洛丽塔裙摆上的蔷薇绣得越精致,我越想让读者注意到她指甲缝里的血——那血不是为了作恶,是为了给十年前被推进毒池的母亲报仇。我写她用银叉拨弄牛排时漫不经心的样子,写她蓝眼睛里像盛着星光的笑,其实都是故意的伪装,就像现实里那些把伤口藏在漂亮外壳下的人,你以为她柔软无害,却不知道她裙摆下藏着磨得锋利的匕首,每一次挥刀,都是在和吃人的命运对抗。

苏晚的“病”,是我给她裹上的糖衣。我让她穿着鹅黄色连衣裙,攥着蕾丝手帕咳嗽,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需要被保护的白莲,却在她袖口下藏了沾毒的银针刺。没人知道,我在草稿纸上写过她的童年:父亲为了讨好家主,把她当作“药罐子”喂毒,告诉她“只有装病,才能活下去”。所以她的哭是演的,柔弱是装的,就连和林野勾结,也不过是想在这座吃人的庄园里,攥紧一点活下去的筹码——我不想让她成为扁平的“坏女人”,我想让她的恶里,带着让人心疼的无奈。

林野的试管、沈辞的空白病历本、甚至那个还没正式出场的“洋娃娃小女孩”,我都给他们写过“隐藏剧本”。林野调毒药时冷静得像个机器,可我在草稿里写过,他小时候因为天生对毒敏感,被家人锁在地下室,唯一的玩伴是一只中毒的老鼠;沈辞把所有人都当成“病人”,其实是因为他的妹妹曾被家族当作“药引”,他想通过控制别人的生死,来弥补当年没保护好妹妹的遗憾。我从不直接说“他们是伪装的”,我只写林野调试毒药时,指尖偶尔会抖一下,写沈辞病历本里夹着一张泛黄的小女孩照片——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才是他们恶的根源。

有人问我,为什么要写“全员恶”,还要让他们有真心,有悲惨的过去。其实我只是想写,没有人生来就是恶的。这座叫“家族”的牢笼,把他们的善一点点磨成了渣,剩下的恶,不过是他们用来保命的铠甲。墨和南宫离之间的“甜”,不是恋爱脑的腻歪,是我故意埋下的“钩子”——当墨给南宫离留防身的匕首,当南宫离给墨递解毒的酒,那不是爱情,是两个在黑暗里走了太久的人,终于遇见了一个能看懂自己伤口的人,是极致的恶里,漏出来的一点光。

写“全员死”的结局时,我停了很久。我看着稿子里他们互相撕咬的样子,突然觉得难过——他们这一生,都在为别人的错买单,为家族的黑暗陪葬。可我还是没改结局,因为在这座燃烧的庄园里,死亡不是惩罚,是解脱。就像墨说的“想看着这个吃人的家族烧起来”,他们的死,是把所有的恶和苦,都埋进灰烬里,是我能给他们的,最温柔的结局。

现在再看《烬宫》,我总觉得那些人物还在暴雨里活着。墨还站在二楼栏杆后,南宫离的白裙子还沾着玫瑰的露水,苏晚的手帕还捂在嘴边——他们是我笔下的人,也是我想让读者看见的,藏在恶背后的,那些没说出口的疼。我写他们的故事,不是为了宣扬恶,是想告诉所有人:每个看似冷酷的灵魂里,都藏着一段没被温柔对待的过去。而那些漏出来的一点善意,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够证明,他们曾经也是渴望过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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