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柔和地洒在小区林荫道上。梁灏轩站在约定的地点，略微不安地调整着书包带子。她提前十分钟到达，这是她一贯的习惯。
两点整，何尧准时出现在小区门口。他今天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运动长裤，头发比平时整齐些，看起来像是特意打理过。
“很准时嘛，课代表。”他笑着招手，露出那对标志性的虎牙。
梁灏轩点点头，跟着他走进小区。这是一个有些年岁但很干净的小区，绿化很好，几个孩子在空地上追逐打闹。
“我妹有点害羞，”何尧边走边说，“等会儿要是她躲起来，你别介意。”
梁灏轩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何尧的侧脸。他今天看起来比在学校时柔和许多，少了那份张扬，多了几分居家感。
何家住在五楼，何尧掏出钥匙开门时，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探出头来，看到梁灏轩后立刻红了脸，想要躲回去。
“小雨，别没礼貌。”何尧轻轻拉住妹妹的手腕，“这是梁姐姐，来帮你辅导英语的。”
何雨小声说了句“姐姐好”，眼睛却一直好奇地打量着梁灏轩。她约莫十三四岁模样，眉眼和何尧很像，但更加秀气。
何家的布置简单温馨，墙上挂着不少家庭照片。梁灏轩注意到其中一张是何尧抱着篮球站在领奖台上，旁边站着笑靥如花的何雨。
“我爸妈今天加班，”何尧解释道，“所以家里有点乱，别介意。”实际上房间很整洁，只是沙发上随意放着几个篮球杂志。
何雨带着梁灏轩来到书房，何尧忙前忙后地端来果汁和零食。“需要什么随时叫我，我在客厅。”他朝妹妹眨眨眼，轻轻带上门。
书房里，何雨起初有些拘谨，但很快就被梁灏轩耐心的讲解所打动。她的问题确实很多，但都很认真，看得出来是个努力的学生。
“姐姐讲得比哥哥好多了，”一小时后，何雨放松了许多，小声抱怨，“哥哥总是用篮球打比方，我又不懂篮球。”
梁灏轩忍不住微笑：“但他很关心你的学习。”
何雨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哥哥是最好的哥哥。他每次比赛获奖都把奖金存起来，说给我买参考书。”
门外，何尧假装在客厅看书，实则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听到妹妹的话，他耳根微微发红，故意大声清了清嗓子。
休息时间，何雨拉着梁灏轩看她收藏的明星海报，叽叽喳喳说着学校的趣事。梁灏轩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微笑。这种姐妹间的亲密对话对她来说很新鲜，她是独生女，很少有机会体验这种手足之情。
“姐姐，”何雨突然压低声音，“我哥是不是在学校很受欢迎啊？”
梁灏轩被问得一愣，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门被推开了。何尧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进来：“又在说我坏话？”
何雨吐吐舌头，抓起一块苹果跑开了。何尧无奈地摇摇头，在梁灏轩对面坐下：“这丫头没烦着你吧？”
“她很可爱，”梁灏轩实话实说，“而且很用功。”
何尧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是啊，比我强多了。”他的目光落在梁灏轩摊开的笔记上，“你的笔记真工整，小雨肯定学得很开心。”
两人聊了一会儿何雨的学习情况，何尧认真记下梁灏轩的建议，态度专注得让人意外。
辅导结束时已是傍晚，何雨依依不舍地送梁灏轩到门口：“姐姐下次还来吗？”
何尧轻轻揉揉妹妹的头发：“别缠着人家了。”但他看向梁灏轩的眼神里也带着同样的期待。
下楼时，夕阳正好。何坚持要送梁灏轩到公交站。“今天真的谢谢你，”他说，“小雨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梁灏轩摇摇头：“她很聪明，一点就通。”
等车的时候，何尧突然说：“下周一真的要来体育馆哦，该我教你了。”
梁灏轩想起陈默的警告，有些犹豫：“我运动神经很差。”
“放心，”何尧笑起来，“我有教菜鸟的经验。小雨第一次打球时连球都接不住，现在都能过我了。”
公交车来了，梁灏轩上车前，何尧突然塞给她一个小纸袋：“小雨非要给你的谢礼。”
车上，梁灏轩打开纸袋，里面是一盒手工饼干和一张卡片。卡片上是何雨稚嫩的字迹：“谢谢姐姐，希望常来玩。”背面还有一行潦草的字迹：“+1 ——何尧”
梁灏轩看着卡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车窗外，何尧还站在站台挥手，夕阳给他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
手机震动，收到新消息：“安全到了说一声。——来自感激的哥哥”
梁灏轩保存了号码，这次很快输入了备注：“何尧（学伴）”。
车驶过街道，远处的篮球场上，几个身影在夕阳下奔跑跳跃。梁灏轩突然对周一的体育馆之约少了几分忐忑，多了些许说不清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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