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雨丝细密地敲打着图书馆的窗户，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水痕。高二（三）班的图书馆角落里，气氛比窗外的天气还要沉闷。
“这道题已经讲了三遍了！”林小小突然把笔摔在桌上，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刺耳，“为什么还是听不懂？”
赵宇航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说：“根据数据，你跳过了两个关键步骤。”
“就你懂！”林小小瞪了他一眼，眼圈微微发红，“那你来教啊！”
梁灏轩轻轻叹了口气。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争吵了。期中考试的压力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每个人牢牢困住。往常默契无间的小组，现在处处弥漫着火药味。
何尧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梁灏轩的手背，递过来一张纸条：“放学后天台见？”
她微微点头，继续耐心地给苏晴讲解物理题。
天台上，雨后的夕阳将云层染成淡淡的金粉色。何尧靠在栏杆上，眉头微蹙：“再这样下去，小组要散了。”
“大家都在焦虑，”梁灏轩轻声说，“特别是小小，她数学一直跟不上。”
何尧从书包里掏出一份详细的复习计划：“我做了这个，但需要你帮忙。”
计划书上密密麻麻地标注着每个人的强弱项、复习重点甚至时间分配，细致程度令人惊叹。
“你熬夜做的？”梁灏轩注意到他眼下的淡青色。
“没事，”何尧笑了笑，“陈默和赵宇航帮了不少忙。”
第二天小组会议，何尧提出新方案时，最先反对的竟是平时最温和的苏晴。
“我不能再加时间了，”她声音很轻但坚定，“下周就要音乐学院的预科考试。”
林小小立刻炸了：“就你的前途重要？我们就不用考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晴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
眼看争吵又要升级，梁灏轩轻轻敲了敲桌子：“我们都冷静一下。”
她拿出何尧的计划书：“其实何尧已经帮每个人都考虑了特殊情况。”
计划书中，苏晴的时间安排特意避开了练琴时段，林小小的弱项数学安排了额外辅导，就连赵宇航偏科的问题也有针对性解决方案。
“对不起，”苏晴小声说，“我没看清楚。”
林小小也低下头：“我太急躁了...”
就在气氛稍缓时，图书馆的灯突然全部熄灭——停电了。
“完了！”林小小几乎哭出来，“我还有三章没复习...”
黑暗中，何尧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在每个人焦虑的脸上扫过：“既然学不了，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他提议玩“最糟糕的考试经历”接龙，出乎意料地缓解了紧张气氛。
当轮到何尧时，他说：“初中期末考，我因为打球骨折，只能躺着考试。试卷放在地上，我用脚趾夹着笔写，结果还是及格了。”
大家都笑起来，连最紧张的林小小也弯了嘴角。
电来了，但气氛已经完全不同。大家重新开始学习，这次多了份默契与包容。
周末，何尧把训练场地改到了图书馆后的空地。他教梁灏轩投篮技巧，其他人在旁边边复习边看热闹。
“手腕要这样，”他从身后环住她，轻轻调整她的动作，“对，就是这样。”
林小小在一旁偷笑，被赵宇航用笔记本轻敲了下头：“专心做题。”
但就连最严肃的赵宇航，也在梁灏轩投进第一个球时鼓了掌。
期中考试前一天，小组破例没有复习，而是去了何尧发现的秘密基地——教学楼顶的天台。夕阳将整个校园染成金色，远处操场上还有学生在训练。
“不管明天考得怎么样，”何尧举起饮料罐，“我们都是最棒的团队。”
罐子相碰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他们重新凝聚的心。
考试当天，梁灏轩在笔袋里发现了一张小纸条：“别紧张，你准备了很久。——A”
她回头，对上何尧鼓励的眼神，轻轻点头。
成绩公布时，小组所有成员都有进步。林小小数学破天荒地及格了，激动地抱住每个人。连赵宇航都说：“团队学习的效率比预期高13.7%。]
放学后，小组一起去了常去的奶茶店庆祝。何尧自然地坐在梁灏轩身边，在桌下轻轻握住她的手。
这一次，没有人再为小事争吵，只有欢声笑语和眼神交汇时的会心一笑。
夕阳西下，何尧送梁灏轩回宿舍。走到那颗开满花的樱花树下时，他轻轻拉住她：“其实做复习计划时，我第一个考虑的是你。”
“我知道，”梁灏轩微笑，“你总是这样。”
花瓣轻轻飘落，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这个春天，学习小组的危机反而让他们更加紧密，而某些感情，也在共同克服困难的过程中愈发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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