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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天后

祁念关掉最后一台精密仪器，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实验室里只剩下通风扇的轻微嗡鸣。她摘下沾着淡淡试剂味的手套，指尖在实验记录本上快速签下名字，字迹利落又规整

窗外的天已经全黑，走廊的灯光透过门缝漏进来，在操作台的玻璃器皿上投下细弱的光。她揉了揉发酸的后颈，起身时才发现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好几下——是这几天的消息

祁念看见左航发的消息，指尖顿了顿，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回了一句。她把实验样本仔细放进冷藏柜，又用酒精棉片擦净操作台，动作依旧有条不紊。直到锁上实验室的门，她才从包里摸出颗薄荷糖放进嘴里，冰凉的甜意漫开时，才轻轻舒了口气，脚步也比来时轻快了些

她没回宿舍，直接拖着行李箱往机场赶。出租车里，她靠在椅背上。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她拿出耳机，放了首歌，原本因实验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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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

左航在机场到达口来回踱了三圈，指尖把手机壳捏得发白

张泽禹站在一旁，抱着手臂看他

张泽禹不至于，你发小总不能当场把你拎走吧？

话音刚落，左航立刻拽住他的袖子

左航等会儿你先开口，就说我们刚好一起录东西顺路来的

张泽禹不是，我和她认识吗？我是社牛但也不能这么搞呀

左航哎呀，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张泽禹也不是不可以，嘻嘻

广播里报出航班抵达的提示，左航瞬间绷紧了背

祁念推着行李箱走出来时，一眼就瞥见了人群里格外扎眼的两人，只是视线在张泽禹身上顿了顿，明显带着疑惑

左航祁念！

话音刚落，张泽禹一脸懵逼的看向左航

张泽禹（不是，你发小是祁念！！！）

左航（你也没问呀）

张泽禹（这要我问？！）

左航（帮帮忙，任何要求随你提）

不等两人眼神交流完，祁念已经走到两人面前

左航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祁念的视线先落在左航身上，眉梢没动，只是眼神里多了点意味，直到扫到旁边的张泽禹，才微微顿了顿，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祁念你是张……泽禹？

张泽禹是，是，念姐好

祁念你好

见两人谈话，左航赶紧往前凑了半步，把张泽禹推到前面一点，声音都放软了

左航他是我队友，我怕你等久，叫他一起来帮忙拿东西

张泽禹对着祁念扯出个礼貌的笑，祁念轻轻点了下头，目光又转回到左航身上，没提练习生的事，只指了指行李箱

祁念走吧，车停在外面

左航松了口气，又不敢完全放松，拎过祁念的行李箱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只觉得一片微凉，像她此刻的态度。张泽禹跟在两人身后，听着前面没什么话，偶尔左航找话题问“路上累不累”，祁念也只答“还好”，空气里没左航怕的“骂声”，却有种安静的张力，让他都跟着悄悄放轻了脚步

车窗外的重庆街景往后退，高楼缝隙里漏下的夕阳晃在祁念脸上，她指尖搭在车窗沿，目光没聚焦在任何一处，倒像是在琢磨什么事。左航坐在副驾，偷偷从后视镜瞄她，好几次想开口解释练习生的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怕一提起，就打破这暂时的平静

张泽禹坐在后排，左边是祁念，右边是堆着的行李，气氛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的风声。他想找个话题缓解尴尬，脑子里转了一圈，才试探着问

张泽禹祁念姐，你这次回重庆，是打算多待几天吗？

祁念这才收回目光，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平淡

祁念嗯，工作干完了，休息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