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节决赛日清晨，林栀被阳光唤醒。她摸出枕边的护身符，轻轻握在手心，仿佛能从中汲取勇气。
校园里早已热闹非凡。各班级都在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走廊上挤满了搬运道具的学生。林栀注意到，不少人都用好奇或探究的目光看向她和沈清野——经过昨天的意外事件，她们几乎成了全校的焦点。
“别在意。”沈清野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递过一个纸袋，“早餐。今天需要体力。”
纸袋里是她喜欢的豆沙包和温热的豆浆。林栀心里一暖：“谢谢。”
第一节课刚开始，班主任就宣布了一个意外消息：“由于安全考虑，学校决定加强艺术节期间的安保。所有参赛人员需要提前登记随身物品，后台区域将限制出入。”
教室里顿时议论纷纷。不少同学看向林栀和沈清野的方向，显然听说了昨天的事。
陈雨薇突然举手：“老师，这样会不会太严格了？大家准备这么久，带些私人物品很正常啊。”
徐夕立刻附和：“就是，某些人自己惹麻烦，连累整个活动。”
班主任皱眉：“这是学校的规定，为了所有人的安全。有意见可以退出比赛。”
陈雨薇立刻闭嘴，但林栀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课间，四人小组在楼梯间紧急开会。
“她们在试探。”迟余冷静分析，“想看看学校到底掌握了多少情况。”
宫应月晃了晃手机：“我朋友说，他今早看到陈雨薇的姑姑在校门口和教务主任说话。开的就是那辆豪车。”
沈清野眼神一凛：“她亲自来了？”
“看来今天的决赛不会太平静。”林栀轻声说。
果然，午休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她们。
“沈清野同学？”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中年女性微笑着站在教室门口，“我是陈雨薇的姑姑，陈经纪人。能聊几句吗？”
沈清野面无表情：“我们没什么可聊的。”
陈经纪人不以为意，递过一张名片：“别急着拒绝。我听了你们的作品，很有潜力。星梦娱乐正在寻找有才华的年轻人，条件从优。”
林栀注意到徐夕正躲在走廊转角偷听，手里还拿着手机似乎在录音。
“谢谢，没兴趣。”沈清野看都没看名片。
陈经纪人笑容不变：“年轻人有傲气是好事，但也要认清现实。在这个圈子里，没有背景很难出头。而我，可以给你们提供最好的平台。”
这时迟余和宫应月也闻讯赶来。宫应月直接挡在沈清野面前：“阿姨，这里是学校，不是挖人的地方吧？”
陈经纪人打量了一下宫应月，笑容淡去：“宫家的小姑娘？你父亲知道你在学校这样说话吗？”
宫应月毫不退缩：“我爸说了，遇到不怀好意的人不用客气。”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幸好谢北安及时出现：“各位同学，教务处通知所有参赛选手去大礼堂集合，进行最后的彩排。”
陈经纪人这才收起名片，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清野一眼：“考虑一下。决赛结束后找我。”
等她走远，徐夕也悄悄溜走了。谢北安担忧地看着迟余：“需要帮忙吗？”
迟余摇头：“谢谢，我们能处理。”
去大礼堂的路上，宫应月难得严肃：“那个陈经纪人不是省油的灯。我听说她签了好几个学生，最后都闹得不欢而散。”
迟余推了推眼镜：“我查过她的公司，合同条款很苛刻，经常有版权纠纷。”
沈清野突然说：“去年找我时，她承诺单独为我出专辑。后来发现是要我把所有旧作的版权都转让给公司。”
林栀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去年的‘借鉴’风波...”
“可能是她施压的手段。”沈清野眼神冰冷，“当我拒绝后，就出现了那些‘证据’。”
大礼堂里已经人声鼎沸。各节目组在指定的区域进行最后准备，工作人员忙碌地穿梭其中。
陈雨薇的舞蹈队占据了最好的位置，正在做热身。看到她们进来，徐夕故意提高音量：“某些人靠关系拿到的参赛资格，还好意思来？”
几个舞蹈队成员哄笑起来。
宫应月正要反驳，被迟余拉住：“别中计。她们在故意激怒我们。”
彩排开始后，问题果然接踵而至。先是音响设备突然故障，测试时一切正常的《蝉鸣时》伴奏带竟然杂音不断；然后是舞台灯光调度出错，把她们的位置安排在了最暗的区域。
“怎么回事？”负责老师焦头烂额地检查设备，“刚才还好好的。”
沈清野冷静地检查伴奏带：“被人为破坏了。音轨被重新编辑过。”
林栀感到一阵寒意。对方竟然能在层层安保下做手脚，显然早有准备。
就在工作人员忙着修复设备时，一个意外的人伸出了援手。
“需要帮忙吗？”一个慵懒的声音从控制台方向传来。宫应月的那个朋友不知何时坐在了调音台前，手指飞快地操作着，“音轨我能修复，但需要原版备份。”
沈清野立刻从包里拿出U盘：“这里有。”
他接过U盘，三下五除二就恢复了文件，顺便调整了灯光程序：“好了。另外，我在系统里发现了这个。”他指向屏幕上一个隐藏程序，“定时故障代码，设定在今晚八点十分启动——正好是你们表演的时间。”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能查到是谁装的吗？”迟余问。
他摇头：“高手做的，没留痕迹。但我加强了防火墙，暂时安全了。”
宫应月拍拍他的肩：“谢了，回头好好谢你。”
他耸耸肩，懒洋洋地走开了，仿佛只是顺手做了件小事。
彩排终于顺利进行。《蝉鸣时》的旋律在大礼堂响起时，原本嘈杂的现场渐渐安静下来。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几个工作人员甚至鼓起掌来。
“很棒的作品。”音响老师由衷称赞，“今晚加油。”
回到后台，四人却不敢放松。
“八点十分，”沈清野沉吟，“他们计划在表演时制造故障。”
林栀握紧拳头：“那我们怎么办？”
迟余突然说：“或许可以将计就计。”
她详细解释了自己的计划：提前准备好备用方案，一旦故障发生，立即切换预案，反而能打乱对方的计划。
“需要有人实时监控系统。”宫应月自告奋勇，“我朋友可以帮忙。”
林栀和沈清野对视一眼，都对这个神秘帮手充满好奇。
决赛前最后两小时，四人分头准备。林栀和沈清野在休息室做最后练习，迟余去协调流程，宫应月则和朋友一起守在控制室。
休息间隙，林栀无意中看到徐夕鬼鬼祟祟地往道具间方向走去。她本能地跟上，发现徐夕正在和一个穿着工作人员服装的男子低声交谈。
“...八点十分准时...已经安排好了...”断断续续的话语传来。
林栀正要靠近，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她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谢北安。
“别过去。”谢北安轻声说，将她拉到角落，“我刚才看到陈经纪人和那个工作人员说话，很可疑。”
林栀惊讶地看着他：“你为什么...”
谢北安微笑：“学生会成员有责任维护活动的公正。”他递给林栀一个小型录音笔：“或许用得上。注意安全。”
离决赛开始只剩一小时。大礼堂已经座无虚席，空气中弥漫着期待与紧张。
在后台角落，四人小组做了最后的战前动员。
“不管发生什么，”沈清野看着每个人的眼睛，“记住我们为什么站在这里。”
林栀点头：“为了音乐。”
迟余推推眼镜：“为了公正。”
宫应月咧嘴一笑：“为了好好教训那些混蛋！”
四个女孩的手叠在一起，彼此眼中是同样的坚定。
而此刻的观众席上，陈经纪人正坐在前排最佳位置，面带微笑地与评委交谈。陈雨薇和她的舞蹈队已经打扮完毕，光彩照人。徐夕在旁边殷勤地伺候着，不时看向后台方向，眼神中带着得意。
幕布即将拉开，暗流在欢声笑语下涌动。林栀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沈清野的手。
这一刻，她们不只是表演者，更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而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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