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苍穹山派银装素裹,各峰都挂起了红灯笼,贴上了寓意吉祥的春联,洋溢着节日的气氛。然而,清静峰的氛围却格外复杂,紧张中透着一丝绝望,绝望中又混杂着诡异的期待。
源头,来自于沈清秋的一个决定:既然大家都“缘分匪浅”,不如一起过个年。
岳清源作为掌门,第一个表示支持,笑容温和:“团圆守岁,甚好。” 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柳清歌眉头能夹死苍蝇:“浪费时间。”但最终还是在岳清源的目光下勉强哼了一声,算是同意。
木清芳默默检查了他的医药箱,这次除了常规药品,还额外添加了助消化、解酒、治疗爆竹炸伤(?)以及舒缓精神的丹药。
尚清华听到消息时,正在啃包子,差点噎死:“咳咳咳…瓜兄!年夜饭?和那群人?你是想让年夜饭变成年度最后的晚餐吗?!” 他掰着手指头数,“柳巨巨的剑气,大王的冷气,纱华玲小姐姐的搞事之气,还有冰哥那说变就变的脸色…这哪是团圆饭,这是鸿门宴啊!”
沈清秋用折扇敲他:“闭嘴,有点过年的样子!让你来就来,带上…咳,你们家大王。” 心想:要死一起死,过年热闹点…应该吧?
漠北君对此毫无概念,人间的节日与他何干?但尚清华被点名了,他自然会被一同“捎带”上。纱华玲纯粹是觉得“人间的年节好像很有趣,肯定有很多乐子看”。
洛冰河的反应最是热烈:“和师尊一起守岁!太好了!”他立刻进入亢奋状态,“弟子这就去准备!年夜饭食材、酒水、点心、爆竹、烟花…师尊喜欢什么?弟子一定办到!” 他眼中闪烁着光芒,已经开始规划如何让这个除夕成为只有他和师尊的二人世界…顺便“无意中”排除掉所有碍眼的存在。
沈清秋赶紧按住他:“简单点!家常便饭即可!” 生怕他搞出满汉全席或者直接在清静峰搞个烟花爆炸艺术。
于是,除夕夜,清静舍破天荒地挤满了人。
岳清源坐在主位,努力扮演一家之主(虽然这家有点散装)的温和角色。柳清歌坐在左边,坐姿笔挺如松,眼神却时不时飘向窗外,似乎在想此时练剑效率更高。漠北君坐在右边角落,自带降温效果,面前的茶杯里的水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尚清华战战兢兢地坐在漠北君下首,屁股只敢挨半边椅子。
纱华玲对一切都很好奇,一会儿用手指戳戳窗花,一会儿用尾巴尖去勾悬挂的椒图(吊饰)玩。木清芳则选择了一个离漠北君和柳清歌都相对安全的座位,医药箱就放在手边。
洛冰河则在厨房和餐厅之间穿梭,忙得不亦乐乎,脸上洋溢着幸福(扭曲)的笑容,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桌,很快摆满了巨大的圆桌。只是他每次给沈清秋布菜时,那眼神都甜得能拉丝,而对其他人则迅速切换成礼貌而疏离的营业式微笑。
“来来来,大家动筷,不必拘礼。”岳清源率先举箸。
气氛一度十分僵硬。
柳清歌吃饭如同打仗,速度快,目标明确(肉食为主),姿态却依旧优雅带着杀气。 漠北君…他不吃。只是看着。偶尔尚清华鼓足勇气给他夹一筷子菜,那菜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凉。 尚清华自己吃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惹怒旁边的大佛。 纱华玲尝了几口,点评:“人间的食物,花样倒是不少。”然后开始对一盘糯米莲藕进行“解剖研究”。 木清芳细嚼慢咽,充分体现医修素养。 岳清源努力找话题,从天气谈到修炼,回应者寥寥。 沈清秋…食不知味,主要精力用在盯紧全场,防止任何意外发生。
洛冰河则完全沉浸在“投喂师尊”的快乐中:“师尊,尝尝这个鱼,弟子剔了刺的。”“师尊,这个汤很暖身。”“师尊,吃块年糕,年年高升。”
场面居然暂时维持了一种脆弱的平衡。
直到——喝酒环节。
岳清源举杯:“旧岁已逝,新年伊始,愿苍穹山派上下安康,愿诸位道友…”他顿了顿,艰难地接上,“…平安顺遂。”
众人举杯。尚清华为了壮胆,一口闷了。柳清歌也干脆地干了。纱华玲觉得有趣,尝了一口,被辣得吐舌头。木清芳浅尝辄止。漠北君…酒杯冻住了。洛冰河微笑着抿了一口,注意力全在沈清秋身上。
几轮下来,酒劲上头,气氛开始变得…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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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君(作者)ooc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