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纯没被这么对待过,他是第一个。
两人回去的时候教官还没开始点名。所有人都看见了淡蓝眼睛的白纯。
“哟,稀罕啊,咱们小怪物怎么不戴白啦?”一个高个男生朝白纯嚷了一声。那是白孜溢,白纯的第一个弟弟,是那家主最偏爱的孩子。可当他的视线对上白纯的义眼时,他呆了。
这双眼睛像个人,那个与他一起在白氏唯一一棵樱花树下看过书,跳过舞的白蕴颖。她为了掩藏自己淡绿的瞳色,戴了十年的美瞳。可她在前年一场舞会时在厕所换美瞳被她的朋友白缘鸳发现了,那女的凭什么不帮她保密?
白蕴颖被献大祭的那天,全白氏的人都来围观。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挖去双眼,绑在不到一米高的水池底部淹死了。白孜溢记得很清楚,那个水池里的水是血红的,白蕴颖眼窝里流出的血流满水池,而那个白缘鸳,却安然活在这个世上。
那是白孜溢的心结。他来到这个极大概率会死的争夺战不为继承,只为杀死那个女的。
白纯懒的管。虽然她是长女,但地位远不如这群比自己小的孩子。
但白孜溢的头挨了下,“怎么对你姐姐的?”白书薪,白氏二小姐,站在白孜溢身后。
如果说白纯在年龄上算白孜溢的姐姐,那白书薪就算是他血缘与年龄上的亲姐。
白孜溢委屈,但不敢直接顶回去。姐姐为什么也帮这小怪物啊?这让他往后的几周都沉浸在自我怀疑之中。
“好了各位候选人们,”他们的教官,一个头发灰白的中老年女人,一身贵族打扮,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穿的是白氏私有武力的制服,胸口的五角形徽章象征着地位之高。
开口的是贵族女人,她等所有人安静后才继续开口:“候选人们,你们应该知道,你们来到这里是为了争夺未来的继承人之位,在场一共114人,但继承之位只有一个,意味着你们压力会大。”
女人说的动容,但真正听的没几个人。他们才不想听。
“接下来是你们的作息安排。早上七点准时在木屋区门口集合,七点半开始训练;中午十二点至一点午休;晚八点结束训练。每天的饭会准时送到你们的木屋门口,吃完后再放到原位就行。周日是休息日,但不能走出栅栏。好了,今天就这样,明日早的课由白教官上。”
她身旁的男人点点头,“明天早上所有人把自己的武器带来,先进行初步评级。最高等级S级,二级A,依次往下,最低档E。往后每个月会进行一次用来观察你们的成长。解散!”
人群在两位教官走后才散开。
“早点睡啊小纯。”游光在白纯家门口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习惯叫她小纯。
白纯依旧没戴上绷带,“晚安...”她已经打起了哈欠。
“晚安。”游光也走进房间。
游光的窗帘没拉上。他撩开眼前两缕头发,漆黑的木屋区里,他的眼睛反着淡淡的雾蓝色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