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跄着跌进神殿最深处。
膝盖撞在石阶上的瞬间,疼得我倒抽冷气。青苔湿滑,混合着齐司礼的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还在护着我,外袍展开成一面屏障,挡住了那些从裂缝里涌出的墨色雾气。
"小心!"他把我拉到身后。
玻璃碎裂的声响接连不断。铜镜的碎片散落在四周,每一片都映出不同模样的我——病弱的、披嫁衣的、满脸是血的。无数个身影重叠在一起,像是被撕碎又缝补的拼图。
"你到底是谁?"白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咬住嘴唇,尝到血腥味。手指收紧,怀表硌得掌心生疼。"我是我。不是谁的影子。"
白砚笑了。他手中半截画笔滴落朱砂,在空中划出诡异轨迹。符文阵突然亮起,红光像血管一样蠕动。几道朱砂锁链凭空出现,朝我们飞速袭来。
齐司礼没说话。他割破手掌,将血涂抹在婚书残片上。泛黄的纸张突然燃起青色火焰,照亮了神殿深处的石门。
我看见他瞬间苍白的脸。
他把婚书塞进我手里,整个人摇晃了一下。"走。"
白砚暴怒的嘶吼和琴声同时炸响。万千记忆碎片如利箭般射来,齐司礼展开外袍挡在我面前。血溅在他后背时,他甚至没皱一下眉头。
"抓紧我。"他握住我的手腕。
我感觉到他指尖细微的颤抖,那不是恐惧,是压抑太久终于决堤的失控。他的心跳快得异常,带着某种我从未听过的慌乱。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他突然问。
当然记得。那天阳光正好,他站在修复室门口,黑色衬衫衬得皮肤更白。我说他像古代来的书生,他没笑,但眼角弯了一下。
"你说过,有些真相埋得太深,挖出来会伤人。"他喉咙滚动,"现在我要把它们全刨出来给你看。"
怀表突然发出嗡鸣。白砚袖口的符文同时亮起,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神殿开始剧烈震颤,房梁上的红绸纷纷坠落。
"别回头看。"他说。
我冲向那扇门。身后传来骨骼相撞的闷响,还有白砚带着笑意的低语:"看看这次,你还能不能逃出去。"
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枝头的桂花纷纷扬扬地落下。一片花瓣落在婚书残片上,沾着血,红得刺眼。
我握紧婚书残片,指腹摩挲着边缘的锯齿。"你以为撕碎这些就能改变什么?"白砚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每一片碎片里都锁着一段命运。你逃得掉前世,躲得过今生吗?"
齐司礼的手还在滴血,温热的液体顺着我们的交握往下淌。我感觉到他指尖细微的颤抖,那不是恐惧,是压抑太久终于决堤的失控。
"往前走。"他声音沙哑,"别回头看。"
可我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无数个"我"正从崩塌的桂花林里浮现,她们有的穿着病号服,有的裹着嫁衣,有的满脸是血。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同,却都在重复同一句话:"替她活下去。"
怀表剧烈震动,震得我掌心发麻。那些虚影突然齐声尖叫,像是瓷器碎裂的声响。
我踉跄着向前,膝盖撞在石阶上。青苔很滑,混合着齐司礼的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小心!"他猛地拽住我。
我们一同摔进神殿深处。尘封的香炉扬起灰烬,空气中突然充满腐烂的甜味。我看见自己倒映在铜镜里——不,不是我,是另一个人的脸正在我脸上浮现。
"闭眼!"齐司礼把我拉到身后。他抽出断刀劈向镜子。玻璃碎成千万片,却映出更多重叠的身影。有个穿旗袍的姑娘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攥着褪色的绣球。另一个躺在病床上,手指无力地垂在《山海经》封面上。
"这些都是......"
"都是她挑出来的。"齐司礼咬牙,"每一世都要从头开始。"
白砚的笑声在头顶响起。神殿穹顶浮现出巨大的符文阵,朱砂画就的线条像血管一样蠕动。他手中半截画笔突然迸发出刺目光芒,直指我们脚下。
"你们不该踏进来。"他说,"这是命运最后的防线。"
地面开始龟裂。我看见裂缝下面翻涌着墨色雾气,隐约有哭泣声传来。齐司礼把我护在怀里,他的心跳快得异常,带着某种我从未听过的慌乱。
"你还记得修复室的事吗?"他突然问。
当然记得。那天他站在我身后指导临摹,袖口蹭到我的手腕。我说这幅画的主人一定很爱她,否则不会在画轴夹层藏那么多情书。
"你说过,有些真相埋得太深,挖出来会伤人。"他喉咙滚动,"现在我要把它们全刨出来给你看。"
怀表突然发出嗡鸣。白砚袖口的符文同时亮起,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神殿开始剧烈震颤,房梁上的红绸纷纷坠落。
"抓紧我。"齐司礼握住我的手腕。
他割破手掌,血珠滴在婚书残片上。泛黄的纸张突然燃起青色火焰,照亮了神殿最深处的石门。
"那里有什么?"我问。
"你真正该看到的。"他说。
白砚的怒吼和琴声同时炸响。万千记忆碎片如利箭般射来,齐司礼展开外袍挡在我面前。血溅在他后背时,他甚至没皱一下眉头。
"走!"他喊。
我冲向那扇门。身后传来骨骼相撞的闷响,还有白砚带着笑意的低语:"看看这次,你还能不能逃出去。"
石门开启的刹那,齐司礼轻声唤我的名字。随即,他整个人被白砚拖入黑暗,只余一只染血的手指指向门内。
我冲进门内。密室寂静无声,中央放着一本古籍——《轮回录》。封皮上的奇异纹路似乎在缓慢流动,像活物般蠕动。当我触碰书籍时,一道熟悉的气息掠过心头,仿佛有人在轻声呼唤我的名字。
那是齐司礼的声音。
[未完待续]《轮回录》的封皮在指尖下微微颤动,像是有生命般渗出细密的温度。我猛地缩回手,书页却自动翻开了。
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泛黄的纸张上浮现出流动的墨迹,那些字迹不断重组,最终凝成一张熟悉的脸——是我的脸,却比现在年轻许多,眉眼间还带着婴儿肥。旁边写着一行小字:苏小鱼,女,1999年3月14日出生,父母双亡,独居。
"这不可能......"我的声音发抖。记忆里父母分明是在2015年车祸去世的,可书中记载的死亡日期却是2020年。
整本书突然剧烈震颤。第二页浮现的画面让我浑身发冷——那是我家的老房子,客厅茶几上摆着全家福,照片里父母笑容灿烂,而站在中间的却是个陌生女孩。同样的黑框眼镜,同样的胎记位置,但那不是我。
更多画面涌现出来。每个"我"都在不同的时空里生活,有人穿着校服在操场奔跑,有人躺在病床上插满管子,还有人披着婚纱站在教堂中央。她们全都看着我笑,嘴角弧度完全一致。
"这就是真相。"齐司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猛地转身。他靠在门边喘息,衣襟被血浸透,左手还死死攥着婚书残片。青焰在他指缝间跳跃,却已经暗淡许多。
"每一世都有个'你'。"他走近两步,伸手抚过书页,"有人早夭,有人自杀,有人疯掉。"他的手指停在某页,那上面画着我在井边徘徊的身影,"直到这一世,终于有人想逃。"
白砚的冷笑突然响起。朱砂锁链穿透石门缝隙,直取齐司礼咽喉。他挥刀斩断锁链,却被冲击力震得后退几步,喉间溢出血丝。
"你以为她真是苏小鱼?"白砚的声音带着快意,"那个女孩五年前就死了。现在的她不过是..."
"够了!"齐司礼暴喝打断。他将婚书按在《轮回录》上,青焰轰然窜起。整间密室开始震动,书架上的典籍纷纷坠落。
我抓住他的手腕:"你会忘记对不对?你说过,燃烧记忆就要付出代价。"
"值得。"他抹去嘴角血迹,眼睛亮得惊人,"只要能让你活下去。"
白砚突然安静下来。他轻轻一笑,手中画笔滴落朱砂,在空中勾勒出新的符文。密室四壁缓缓移动,露出后面堆积如山的铜镜碎片。每一片都映着不同的人生:穿病号服的我在医院醒来,穿嫁衣的我走向红毯尽头,满脸是血的我倒在雨夜街头...
"这些都是她的结局。"白砚的声音温柔得可怕,"而这一次..."他猛然抬手指向我们,"我会亲手写下完美结局。"
齐司礼把我推到身后。他握刀的手在颤抖,却依然稳稳挡住射来的朱砂针。更多锁链破墙而入,缠绕住他的腰腹,拖着他往后拉扯。
"抓紧我。"他回头说。青焰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到我掌心,灼烧感刺入骨髓。无数画面涌入脑海:修复室里的初见、暴雨夜的追逐、桂花树下的吻...每段记忆都在燃烧。
"为什么要救我?"我哭着问。指尖传来焦糊味,却舍不得松手。
"因为..."他声音哽咽,"因为你就是你。不是谁的复制品。"
白砚的琴声骤然拔高。铜镜碎片同时炸裂,无数个"我"从尘埃中浮现,伸手抓向《轮回录》。齐司礼挥刀劈开幻影,却被锁链绞住咽喉。他最后看了我一眼,瞳孔里跳动着青色火焰。
"往前走。"他嘴唇艰难地翕动,"别回头看。"
我冲向书架后的暗门。身后传来骨骼相撞的闷响,还有白砚带着笑意的低语:"看看这次,你还能逃出去吗?"
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书页哗啦作响。一片桂花落在《轮回录》上,沾着血,红得刺眼。
我握紧书页边缘,指腹摩挲着锯齿状的破损处。"你以为撕碎这些就能改变什么?"白砚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每一页都锁着一段命运。你逃得掉前世,躲得过今生吗?"
齐司礼的血还在滴落,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图案。那些血迹突然发出微光,形成新的符文阵。白砚暴怒地挥手,琴弦应声而断。
"这是...不可能..."他踉跄后退,"你怎么可能还留着..."
密室开始剧烈震颤。房梁上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尖锐的嗡鸣。我看见自己倒映在《轮回录》的封面上——不,不是我,是另一个人的脸正在浮现。苍白的皮肤,猩红的唇,眼角一滴朱砂痣。
"闭眼!"齐司礼把我拉到身后。他抽出断刀劈向书页,可墨迹却像活物般游走。有个穿病号服的姑娘坐在窗前,手里攥着褪色的药瓶。另一个躺在停尸房,胸口插着染血的手术刀。
"这些都是..."我声音发抖。
"都是她挑出来的。"齐司礼咬牙,"每一世都要从头开始。"
白砚的笑声在头顶响起。密室穹顶浮现出巨大的符文阵,朱砂画就的线条像血管一样蠕动。他手中半截画笔突然迸发出刺目光芒,直指我们脚下。
"你们不该踏进来。"他说,"这是命运最后的防线。"
地面开始龟裂。我看见裂缝下面翻涌着墨色雾气,隐约有哭泣声传来。齐司礼把我护在怀里,他的心跳快得异常,带着某种我从未听过的慌乱。
"你还记得修复室的事吗?"他突然问。
当然记得。那天他站在我身后指导临摹,袖口蹭到我的手腕。我说这幅画的主人一定很爱她,否则不会在画轴夹层藏那么多情书。
"你说过,有些真相埋得太深,挖出来会伤人。"他喉咙滚动,"现在我要把它们全刨出来给你看。"
怀表突然发出嗡鸣。白砚袖口的符文同时亮起,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神殿开始剧烈震颤,房梁上的红绸纷纷坠落。
"抓紧我。"齐司礼握住我的手腕。
他割破手掌,血珠滴在婚书残片上。泛黄的纸张突然燃起青色火焰,照亮了神殿最深处的石门。
"那里有什么?"我问。
"你真正该看到的。"他说。
白砚的怒吼和琴声同时炸响。万千记忆碎片如利箭般射来,齐司礼展开外袍挡在我面前。血溅在他后背时,他甚至没皱一下眉头。
"走!"他喊。
我冲向那扇门。身后传来骨骼相撞的闷响,还有白砚带着笑意的低语:"看看这次,你还能不能逃出去。"
石门开启的刹那,齐司礼轻声唤我的名字。随即,他整个人被白砚拖入黑暗,只余一只染血的手指指向门内。
我冲进门内。密室寂静无声,中央放着一本古籍——《轮回录》。封皮上的奇异纹路似乎在缓慢流动,像活物般蠕动。当我触碰书籍时,一道熟悉的气息掠过心头,仿佛有人在轻声呼唤我的名字。
那是齐司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