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思衍疼的龇牙咧嘴,他靠着墙,小幅度的挪动步子,艰难的在角落里坐下,熟练的从兜里掏出手机,给自己请假,以及告知他的母上大人。
清晨的空气很清新,云长阳暖,是个‘好’开端。
腿部传来一股轻微的不适感,他习惯性将手伸进牛仔裤口袋里,摸到了一个长长的,尖尖的,还有扁扁的东西,这触感他再熟悉不过了。
宽大的手上赫然躺着一把干辣椒和干叶子,他的视线在辣椒和膝盖之间来回转动。
他原本的灰色牛仔裤此刻被划拉出一个巨大的口子,破破烂烂的,破洞里露出了血淋淋,触目惊心的伤口。
这下好了真成地痞流氓了。他心里想着,无奈的撇了撇嘴“转学第一天,‘开门红’。”
纪思衍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低着头,像极了一种落魄受伤的大型阿拉斯加犬。
可爱又可怜。
——15分钟前——
干净整洁的房间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唱片,矮柜上还放着一个播放机,黑色的机器表面浮满了岁月的痕迹。
当丁达尔效应出现的时候,光——就有了形状。
冷色调的房间沐浴在阳光下,大敞开的窗户带进丝丝凉意,纪思衍安静的躺着床上,如同一个等待被唤醒的睡美人。
恬静安逸。
白色的被子动了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纪思衍迷迷糊糊的在床上蛄蛹了一下,白皙有力的手伸向矮柜上的手机,他睁着惺忪的睡眼,头顶上一撮头发俏皮的竖起。
迎接着崭新的一天。
他摁亮手机,他努力睁眼看时间,硕大的数字如同幻影摇曳般闯入他的瞳孔,惊的他身躯一颤。
白色的强光包围着一个让学生哭笑不得的数字——7:12
7:30报道,现在7:12?闹钟呢?他的救命良药,最后一个稻草!
他惊得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手忙脚乱的戳着手机,刚刚到瞌睡虫也被吓跑了。
闹钟那一页从7:00改成了7:14。
纪思衍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凌乱的发丝,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他的母上大人不知道又在哪里听来的谗言,今天的事必然是禾春思女士的手笔。
7.14是他的生日,好在他生日是七月份,那要是八月份还得了,一觉醒来天塌了!
纪思衍睡觉一直很死,而且一沾枕头就睡,早上一般靠闹钟醒神,闹钟关了,等于他已半死。
纪思衍慌忙在衣柜里随便扒拉下来几件看顺眼的衣服换上,三两下洗漱完冲出房间,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妈妈啊,我要迟到了!7:14真的来不及啊!下次不要改我闹钟了啊。”
他提着一个黑色书包,冲向餐桌,一下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送,禾春思从房间里出来,有些嗔怪道“多吉利啊,开学第一天,当然要寓意好点,你看妈穿的,开门红!”
纪思衍免为其难的将视线转移到禾春思身上,一双桃花眼瞪大,嘴里还( ̄~ ̄)嚼着包子,一张脸皱在一起,含糊不清道“好丑啊妈!大红色显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