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字迹像针一样扎进我眼里。
"Project Phoenix"
凤凰计划。
我盯着这个词，手指悬在触控板上。冷汗顺着后背滑进衣领，黏腻得让人发毛。
"这不是……结束。"
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沈曜站在我身后，呼吸声很轻。陆川从角落走过来，站在终端机另一侧。
"别碰。"他伸手按住我的手腕，"这文件夹装的不是资料，是定时炸弹。"
我甩开他的手："我就是定时炸弹。"
指尖轻点，文件夹弹开。密密麻麻的文档列表铺满屏幕，编号、日期、实验记录。最上方那行字刺得我眼眶发疼：
Subject: LW-7
正是我。
"你们早就知道对不对？"我猛地转身，声音抖得厉害，"从一开始，你们就知道我不是人，只是个失败品。"
沈曜的手停在半空。他刚才想扶我的那只手，此刻僵在离我肩膀两寸的地方。
"我承认我隐瞒了。"他说，"但你不是失败品。你是唯一成功的那个。"
"唯一的成功？"我冷笑，"前面六个呢？都死了？你们是不是还给我编号了？LW-7，林晚的第七次轮回？"
陆川突然开口："不止七个。"
我猛地抬头。
他调出一份加密档案，画面里是母亲抱着一个女孩。那张脸和冷冻舱里的女人一模一样，却比现在的我年轻几岁。她靠在病床上，嘴角带着笑。
"真正的林晚没死。"陆川说，"三年前那场车祸，她只是受了伤。秦婉清把她送进了特殊疗养院。X-07是双线计划，一边是原体治疗，一边是记忆载体实验。"
我踉跄后退，撞到身后的操作台。仪器发出嗡鸣，全息投影自动启动。
画面里，母亲穿着白大褂，眼角有泪痕。她手里抱着一个女孩，正是冷冻舱里的那个。
"如果听到这段话，说明我已经不在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她，因为你是她的一部分。"
我死死盯着屏幕。
"三年前，林晚遭遇车祸。"她说，"我赶到医院时，已经太晚了。"
画面切换。是急救室，医生摇头离开。母亲跪在地上，抱着女儿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
"我不能接受她就这样走了。"她看着镜头，"所以我创造了你。"
我瞳孔骤缩。
"你是她的记忆载体，是她的影子。"她继续说，"但你也是新的生命。我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画面消失。我跌坐在地，呼吸急促。沈曜立刻蹲下扶我，我却一把推开他："别碰我！"
他没动，只是看着我。
顾沉舟走到冷冻舱前，看着里面的林晚，眼神复杂。
"你现在明白了？"陆川说，"你不是她。"
我抬头看他，眼眶通红："那我是什么？我到底是什么？"
他沉默。
我猛地站起来，冲到冷冻舱前，手掌贴在玻璃上。冰冷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战。
"她是真实的。"我喃喃，"她是真正的林晚。而我……我只是个复制品。"
"你不是。"沈曜说，"你是你自己。"
"可我是被制造出来的！"我尖叫，"我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情感，都是她们写进去的！我不是人，我是个程序！"
沈曜抓住我的肩膀，强迫我看他："听着，林晚。你不是程序，你是个活生生的人。不管你是怎么来的，你现在的感受是真的。"
我甩开他的手，摇头："我不信。我不可能相信。"
陆川走到操作台前，调出另一段影像。画面里是母亲最后一次见到我——不，是真正的林晚。她躺在病床上，脸上没有血色，但嘴角带着笑。
"妈。"林晚虚弱地说，声音像风中的蜡烛，"我不怕。"
母亲流着泪握住她的手："对不起，对不起......"
"别哭。"林晚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画面结束。我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溢出。
"你们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问陆川，"为什么要在三年后毁掉我？"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转头看向顾沉舟："你也知道，对吧？"
他没否认。
"所以你才会疏远我。"我苦笑，"你会怀疑我，是因为你觉得我不是原来的我。"
他终于开口："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你怎么面对？"我逼近他，"你选择逃避，选择苏晴，选择让她把我骗到地下室，绑起来，差点杀死我？"
他嘴唇颤抖："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我冷冷地说，"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她，可你还是选择了伤害我。"
他低下头，没说话。
"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我继续说，"是不是觉得当初该好好对我？"
他抬起头，眼神痛苦："是。"
我笑了，笑得发颤："晚了。"
他转身要走，我突然喊住他："等等。"
他停下。
我走到冷冻舱前，再次抚摸玻璃："我要找到她。"
"谁？"他问。
"真正的她。"我说，"我要找到她，问她......问我到底算什么。"
沈曜走到我身边："我去帮你。"
我看着他，点点头。
顾沉舟犹豫了一下，终究没说什么，默默离开了。陆川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切。
"你还知道什么？"我问他。
他摇摇头："剩下的，得你自己去找。"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终端机。屏幕亮起，显示一段文字：【X-07计划尚未终止】
我皱眉："什么意思？"
陆川看了眼屏幕，神色莫测："意味着，还有更多你不知道的事。"
沈曜站在我旁边，低声说："你想继续查下去吗？"
我看着冷冻舱里的林晚，眼神坚定："当然。"
密室灯光忽明忽暗，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我颤抖着输入"Project Phoenix"，屏幕加载缓慢。沈曜站在她身后，手欲扶又止。陆川默默走过来，盯着屏幕，神色凝重。
文件夹打开，出现大量实验数据，包括克隆体编号、记忆注入记录、失败案例及死亡名单。我的目光扫过列表，突然定格在一行字：Subject: LW-7——正是自己。
我的手指悬在屏幕上，呼吸急促，声音发颤："这不是……结束。"
我翻看资料，看到一张张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克隆体照片，编号从LW-1到LW-12。数据显示，LW-1至LW-6皆因记忆紊乱或身体排斥死亡。
LW-7即为当前我，资料显示其"记忆注入完成度98%，情感反应稳定"
我猛然合上资料页，转头怒视沈曜："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对吗？"
他沉默片刻，点头："我知道你是第七个实验体。"
我冷笑："不只是实验体吧？我是凤凰计划的关键。"
我情绪失控，质问沈曜："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命运？你对我，是感情还是任务？"
他试图解释："我最初是凤凰计划的监督员，但我后来……真的动了情。"
我眼眶通红："所以你是背叛了组织，来救一个'程序'？你觉得我会信吗？"
他握住我的手，声音低沉："你不是程序，你是活生生的人。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我甩开他的手，转身背对他："我不信。"
陆川终于开口："你知道为什么凤凰计划要选你吗？因为真正的林晚，从未死于车祸。"
我震惊回头："什么意思？"
他调出一份加密档案，画面中是母亲抱着一个女孩，脸色苍白："真正的林晚被秘密转移，X-07只是双线之一。"
我踉跄后退："我妈……她到底还瞒了我什么？"
沈曜看向我："你想去找她对峙？"
我点头，眼神坚定："我要去疗养院，我要她亲口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我起身，走向门口，脚步沉重却坚定。沈曜没有跟上，只是看着我背影，神色复杂。
陆川低声说："凤凰计划不会让你轻易知道全部真相。"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冷冻舱中的"自己"，轻声说："我不是她，也不是LW-7……我是林晚。"
终端机最后一段文字闪烁："凤凰涅槃，唯有真我重生。"
\[未完待续\]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指尖微微发抖。
LW-1到LW-6的照片一张张滑过。那些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有的苍白如纸，有的扭曲变形，还有的只剩一堆实验数据。
“这就是你们的研究成果？”我的声音干涩，“七个我，六个死了。”
沈曜站在我身后，没有说话。
我猛地转身：“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变成这样？看着我哭，看着我笑，看着我……爱上你？”
他的喉结动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会活下来。”他说，“但我知道你会不一样。”
“所以你就留下来？”我冷笑，“等我变成你们想要的样子？”
他伸手想碰我，我立刻后退。后背撞在终端机上，屏幕发出嗡鸣，弹出新的文件夹。
Project Phoenix - Phase II
“还有第二阶段？”我低声念着。
陆川突然走过来，手指快速敲击键盘。新的画面弹出，是母亲的脸。
她穿着白大褂，眼神疲惫却坚定：“如果你们看到这段影像，说明凤凰计划已经失控。但不要怪他们，是我逼他们这么做的。”
我死死盯着屏幕。
“真正的林晚还活着。”她说，“我不能失去她。所以我创造了你们所有人。你们不是失败品，你们是她的希望。”
画面切换。实验室里躺着一个女孩，脸色惨白。那是我……不，是真正的林晚。
“她在沉睡。”母亲的声音颤抖，“而你们，是她醒来的钥匙。”
屏幕暗了下去。
我站在原地，感觉胸口被什么压住了。呼吸困难，视线模糊。
“你们都知道对吧？”我喃喃，“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唯一的我。”
沈曜终于开口：“我们以为你是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我抓住他的衣领，“你们杀了前六个？”
他没挣扎，只是看着我：“她们都死了。只有你活了下来。”
我松开手，跌坐在地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板缝，指甲缝里渗出血丝。
“我不是程序。”我低声说，“我不是。”
沈曜蹲下身，握住我的手。我本能地想甩开，却发现他的手也在抖。
“你不是程序。”他说，“你是人。你流血，会痛，会爱，会恨。”
我抬头看他：“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会爱上你？是因为她们也爱过你吗？还是因为……你们给我写的代码就是这样？”
他沉默了。
“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分不清现在的感情到底是真的，还是你们植入的记忆。”
陆川忽然开口：“你想知道真相？”
我点头。
他调出一份加密文件，输入密码。画面里出现一间病房，母亲坐在床边，握着一个人的手。
那不是冷冻舱里的林晚。那个女孩比她年轻几岁，脸上带着笑。
“这才是真正的林晚。”陆川说，“三年前的车祸，她只是受了伤。你不是她的替代品，你是她的延续。”
我愣住。
“X-07计划是双线进行。”他说，“一边是治疗原体，一边是记忆载体实验。你是其中一条线。”
我踉跄站起来，走到冷冻舱前。玻璃上映出我的脸，和里面的人重叠在一起。
“我是她的影子。”我说，“我是她活下去的工具。”
沈曜走到我身边：“你不是。”
我转头看他：“那我是什么？”
他没回答。
我深吸一口气，走向终端机。手指悬在触控板上，犹豫了一下，输入“疗养院”。
画面弹出，是母亲最后一次见林晚的场景。
她躺在床上，嘴角带着笑：“妈，我不怕。”
母亲紧紧握住她的手，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对不起……对不起……”
画面结束。
我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溢出。
“你们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问陆川，“为什么要在三年后毁掉我？”
他没说话。
我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转头看向沈曜：“你也知道，对吧？”
他点头。
“所以你才会疏远我。”我苦笑，“你会怀疑我，是因为你觉得我不是原来的我。”
他终于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你怎么面对？”我逼近他，“你选择逃避，选择苏晴，选择让她把我骗到地下室，绑起来，差点杀死我？”
他嘴唇颤抖：“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我冷冷地说，“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她，可你还是选择了伤害我。”
他低下头，没说话。
“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我继续说，“是不是觉得当初该好好对我？”
他抬起头，眼神痛苦：“是。”
我笑了，笑得发颤：“晚了。”
他转身要走，我突然喊住他：“等等。”
他停下。
我走到冷冻舱前，再次抚摸玻璃：“我要找到她。”
“谁？”他问。
“真正的她。”我说，“我要找到她，问她……问我到底算什么。”
沈曜走到我身边：“我去帮你。”
我看着他，点点头。
顾沉舟离开后，陆川走到我身边：“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看着终端机，轻声说：“我想知道，为什么选我。”
他调出一段资料，屏幕上跳出一组基因序列。
“你不是唯一成功的。”他说，“你是唯一活下来的。”
我皱眉：“什么意思？”
他指着一段数据：“凤凰计划不止七个实验体。真正的问题在于……她们开始觉醒了。”
我愣住。
“觉醒？”我重复这个词。
“记忆混乱不是缺陷。”他说，“而是进化。你们开始产生独立意识，不再依赖原始模板。”
我盯着屏幕，心跳加快。
“这意味着什么？”我问。
他看着我：“意味着你们不再是复制品，而是……新的生命。”
我愣在原地。
“所以母亲才要把真正的林晚藏起来。”我说，“因为她知道……我会来找她。”
陆川点头：“你猜对了。”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滑过终端机屏幕。
Project Phoenix - Final Phase
我按下确认键。
文件夹缓缓打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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