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Memories always hit at quiet dusk—I suddenly think of the evening breeze at that alleyway that year. It ruffled our hair and carried away our last goodbye. Now, I’m left counting the seconds in my memories, staring at the empty street alone.

『总在某个安静的黄昏，突然想起那年巷口的晚风，它吹乱了头发，也吹走了我们最后一句道别，如今只剩我对着空荡的街道，数着回忆里的秒针』

茉莉关上门的那一刻，房间里的空气像被瞬间冻结。黑化龙井站在门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的纹路，眼底翻涌着不甘与困惑。

突然，右将军的声音从拐角传来：“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去商量一件事”

龙井回头，看到右将军抱臂站在阴影里，目光锐利如刀

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左将军将羊皮卷拍在桌案上时，烛火被震得晃了晃，暗红字迹在光影里浮沉：“一月后出征城郊，清剿余孽。”

可加攥紧了腰间的剑，应声“是”。角落里的黑化龙井抬了抬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没立刻应声，指尖在袖中蜷了蜷——方才路过茉莉的房间，门缝里漏出她整理行囊的细碎声响，他本该转身就走，却在原地站了半盏茶的功夫，直到理智拽着他的脚步离开。

“龙井。”左将军的声音唤回他的神，“你熟悉城郊地形，右翼掩护交给你。”

“知道了。”他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听不出情绪。

接下来的一个月，营地里满是备战的肃杀。龙井几乎把所有时间耗在训练场，刀光剑影里，他的招式越来越狠厉，每一次劈砍都带着破风的锐响，像是要把心里某处翻涌的暗潮，全泄在木桩上。

偶尔撞见茉莉，他会刻意放慢脚步。她有时会递来一瓶伤药，轻声说“哥哥…别太拼”，他接过时指尖会短暂触碰，那点暖意让他紧绷的神经松一瞬，但很快，心底就会冒出个冷硬的念头：这温情于战事无用，反而会成牵绊。

他没再像从前那样，会主动问她是否需要帮忙，也不再在她整理物资时默默守在一旁。有次可加打趣他“怎么对茉莉姑娘冷淡了”，他只是扯了扯嘴角，没解释——他还没到要伤害她的地步，却已经开始下意识地推开那些会让他心软的瞬间。

茉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几次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最终只是把备好的伤药放在他的营房门口，没留下一句话。

龙井看到那瓶药时，指尖顿了顿。理智告诉他该收下，这是“哥妹”间的关照，可另一个越来越清晰的声音在说：没必要，反正出征后生死未卜，何必牵扯。他最终还是把药塞进了行囊角落，却没再打开过。

这一个月里，他的理智仍在坚守底线，不伤害、不强迫，但那份藏在冷漠下的自私，正像藤蔓一样悄悄滋长，缠绕着他曾经的温柔，一点点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