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漫进房间时，时光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他动了动指尖，触到一片温热的布料——俞亮还侧躺着，呼吸均匀，额前的碎发垂下来，蹭得时光脸颊有点痒。
时光没敢大动，就那样静静躺着，目光落在俞亮的侧脸上。昨晚那个落在额头的吻还像带着温度，想起时耳尖就忍不住发烫。他轻轻转了个身，刚想把脸埋进枕头里，手腕却被俞亮轻轻攥住了。
“醒了？”俞亮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指尖没用力，只是松松地圈着他的手腕。时光僵了一下，转头看过去，刚好对上俞亮睁开的眼睛，那双眼在晨光里带着点朦胧的温柔，让他瞬间忘了该说什么，只愣愣地点了点头。
俞亮松开手，撑着身子坐起来，顺手把时光身侧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再躺会儿？我去做早餐。”时光“嗯”了一声，看着俞亮起身走向浴室，浅灰色的睡衣勾勒出清瘦却挺拔的背影，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软乎乎的。
等时光磨磨蹭蹭起床洗漱完，厨房已经飘出了香气。俞亮正站在灶台前煎蛋，穿着家居服，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干净的手腕。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粥在砂锅里温着，先盛一碗垫垫。”
时光走过去，打开砂锅盖子，白粥的香气扑面而来，里面还放了他爱吃的红枣和莲子。他盛了两碗粥放在餐桌上，转头时刚好看到俞亮把煎得金黄的荷包蛋盛出来，边缘焦香，蛋黄是半流心的样子。
“昨天买的小番茄，洗了放在盘子里。”俞亮把餐盘摆好，拉过椅子坐在时光对面。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餐，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餐桌上，把俞亮的发梢染成浅金色。时光偷偷抬眼瞥他，刚好被俞亮抓个正着，俞亮挑了挑眉，嘴角带着点笑意：“粥不合口味？”
“没有，很好吃。”时光赶紧低下头，扒了一大口粥，脸颊发烫。俞亮没再逗他，只是把盘子里的小番茄推过去几个：“多吃点水果。”
吃完早餐，俞亮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时光就坐在客厅的棋盘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昨天放进去的粉色贝壳。棋盘上还留着昨晚没下完的棋，黑棋和白棋交错落在格子上，像他们此刻没说破却日渐升温的关系。
俞亮擦着手从厨房出来时，就看到时光蹲在地毯上，盯着棋盘发呆，阳光落在他身上，连耳尖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他走过去，在时光身边坐下，指尖碰了碰棋盘上的那颗黑棋：“今天想把这盘棋下完吗？”
时光抬头看他，点了点头。俞亮执白，时光执黑，两人落子都很慢，没有比赛时的急促，只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轻响，混着窗外的风声，格外惬意。下到官子阶段，时光盯着棋盘皱着眉，手指捏着棋子迟迟不落，俞亮也不催，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目光落在他紧蹙的眉头上，眼底带着纵容的笑意。
“这里是不是该补一手？”时光抬头问他，语气有点不确定。俞亮伸手，指尖轻轻点在棋盘的一个位置：“嗯，补在这里，能守住这片空。”他的指尖离时光的手很近，几乎要碰到，时光的指尖颤了一下，赶紧把棋子落在俞亮指的位置。
等最后一颗棋子落下，时光伸了个懒腰，靠在沙发上：“赢了？”俞亮笑着摇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算平局。”时光撇撇嘴，刚想反驳，就看到俞亮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过来——是一颗打磨光滑的白色鹅卵石，上面用细笔描了小小的“亮”字。
“昨天在海边捡的，顺手刻了字。”俞亮把鹅卵石放在时光掌心，“和你的小贝壳凑一对，以后下棋，就用它们当‘将棋’。”时光捏着那颗鹅卵石，指尖蹭过上面的字迹，心里暖暖的。他抬头看向俞亮，刚好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这次没有躲开，只是小声说：“那我的贝壳上也要刻字。”
“好，下午带你去买刻刀。”俞亮点头，伸手把时光散落在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耳垂，时光的耳尖瞬间红了，却没躲开，只是把脸往旁边转了转，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
下午的阳光正好，两人去文具店买了刻刀和细砂纸，又去楼下的公园散了步。时光拿着刻刀，蹲在长椅旁给贝壳刻字，俞亮就坐在旁边看着他，偶尔递过一张纸巾，或者帮他扶稳贝壳。刻到“光”字的最后一笔时，时光不小心划到了指尖，虽然只是小小的一道口子，却还是疼得皱了眉。
俞亮赶紧拉过他的手，低头吹了吹，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仔细贴上：“慢点刻，不着急。”时光看着俞亮认真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他抬头看向俞亮，刚好看到夕阳落在他的侧脸上，温柔得不像话。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俞亮去厨房做饭，时光就坐在棋盘前，把刻好字的贝壳和鹅卵石放在棋盘两端。等俞亮端着两盘糖醋排骨出来时，就看到时光趴在棋盘上，盯着那两颗小石子傻笑，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吃饭了。”俞亮把菜放在餐桌上，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时光站起身，跟着俞亮走到餐桌前，看着满桌的菜——糖醋排骨、清炒时蔬，还有一碗番茄蛋汤，都是他爱吃的。
“今天怎么做这么多菜？”时光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俞亮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得满足的样子，嘴角带着笑意：“庆祝我们的‘将棋’完工。”
吃完饭，两人没再下棋，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时光靠在沙发上，看着看着就有点困，头不自觉地往旁边歪，靠在了俞亮的肩膀上。俞亮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下来，伸手把他身侧的毯子拉过来，盖在他身上。
电影放到一半，时光彻底睡着了，呼吸均匀地靠在俞亮肩上。俞亮低头看着他的睡颜，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他。窗外的夜色渐浓，室内只有电视屏幕的光在闪烁，映着两人靠在一起的身影，安静又温暖。
俞亮没动，就那样坐着，直到电影结束，才小心翼翼地把时光抱起来，往卧室走去。把时光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他坐在床边，看着时光的睡颜，嘴角忍不住弯了弯。他知道，他们的故事还很长，不用急着推进，就像这盘慢慢下的棋，每一步都带着彼此的温度，在岁月里慢慢沉淀，长成最温柔的模样。
黑暗里，俞亮在时光的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轻声说：“好梦，时光。”。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