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再次漫进房间时，时光是被生物钟自然唤醒的。身边的床铺已经微凉，俞亮应该早就起了。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刚掀开被子，就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牛奶，杯底压着张便签——“先喝牛奶，早餐在厨房温着，我去小区门口买你爱吃的豆沙包了。”
字迹清隽，和俞亮的人一样干净利落。时光拿起牛奶，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底，他小口喝着，目光落在窗外——楼下的香樟树叶被风拂动，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晃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等他洗漱完走到厨房，俞亮刚好开门进来，手里提着个油纸袋，豆沙的甜香瞬间飘满了屋子。“刚出炉的，还热着。”俞亮把纸袋放在餐桌上，顺手递过一双筷子，“粥在砂锅里，配豆沙包正好。”
时光坐下，咬了一口豆沙包，甜糯的馅料在舌尖化开，还是记忆里的味道。俞亮坐在对面，看着他吃得满足的样子，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自己却没怎么动筷子，只是偶尔喝一口粥，目光时不时落在时光身上。
“你怎么不吃？”时光抬头，嘴里还塞着半口包子，脸颊鼓鼓的。俞亮伸手，指尖轻轻擦过他嘴角沾到的豆沙：“看着你吃就好。”
指尖的温度猝不及防落在脸上，时光的耳尖瞬间红了，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啃包子，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俞亮看着他泛红的耳尖，没再逗他，只是把盘子里的小咸菜推过去：“配着吃，别噎着。”
吃完早餐，俞亮收拾碗筷，时光就蹲在客厅的棋盘前，盯着那两颗刻了字的小石子发呆。白色的鹅卵石上“亮”字清晰，粉色贝壳上的“光”字带着点笨拙的可爱，凑在一起，像是天生就该属于彼此。
“今天想去哪里？”俞亮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在他身边坐下，指尖轻轻碰了碰贝壳上的刻痕，“或者在家下棋？”
时光抬头看他，想了想说：“想去图书馆吧，下周有场围棋选拔赛，我想再看看棋谱。”俞亮点点头：“好，我陪你去。”
图书馆很安静，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落在书架上，灰尘在光里轻轻浮动。时光在围棋区找棋谱，俞亮就跟在他身后，偶尔帮他拿下高处的书。找到几本合适的棋谱后，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时光低头翻看，俞亮就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本散文，目光却时不时落在时光认真的侧脸上。
看到一半，时光遇到一处看不懂的棋路，皱着眉戳了戳书页。俞亮放下书，凑过来看了一眼，指尖轻轻点在棋盘图示上：“这里黑棋其实可以退一步，弃掉这两颗子，反而能盘活右边的棋。”
他的气息离得很近，带着淡淡的墨香，时光的耳朵又开始发烫，却还是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等俞亮讲完，时光抬头道谢，刚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在一起，时光愣了一下，赶紧低下头，假装翻书，心脏却跳得更快了。
中午在图书馆附近的面馆吃了面，下午又回到图书馆。直到夕阳西下，时光才合上书，伸了个懒腰：“看完了，感觉心里有底多了。”
俞亮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回去吧，晚上给你做你爱吃的可乐鸡翅。”
回家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时光看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他悄悄往俞亮身边靠了靠，手臂偶尔会不经意蹭到一起，每蹭一下，心里就甜一分。
俞亮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却没点破，只是放慢了脚步，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一些。
回到家，俞亮去厨房准备晚饭，时光就坐在客厅里，把下午看的棋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偶尔听到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心里就觉得格外踏实。
晚饭时，时光吃了满满两大碗饭，可乐鸡翅几乎被他一个人承包了。俞亮看着他吃得狼吞虎咽的样子，无奈又纵容地笑：“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说着，又夹了一块鸡翅放在他碗里。
吃完晚饭，时光主动提出洗碗，俞亮没拒绝，只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时光笨手笨脚地刷着碗，水溅到了衣服上，俞亮走过去，从身后递过一条干毛巾：“小心点，别弄湿了衣服。”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时光的身体瞬间僵住，手里的碗差点掉在池子里。俞亮赶紧伸手扶住他的手腕，帮他稳住碗：“慢点，别慌。”
温热的指尖覆在手腕上，时光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低着头，不敢回头，只是小声说：“我、我自己来就好。”
俞亮松开手，却没离开，只是站在旁边，看着他慢慢把碗洗干净。等时光把碗放进消毒柜，转身时不小心撞进俞亮怀里，鼻尖碰到他温热的胸膛，时光吓得赶紧后退，却被俞亮伸手扶住了肩膀。
“小心点。”俞亮的声音带着点笑意，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脸颊上，“脸怎么这么红？”
“没、没有，可能是厨房太热了。”时光赶紧找了个借口，推开他的手，快步走出厨房，坐在沙发上假装看电视，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
俞亮跟出来，坐在他身边，没再提刚才的事，只是拿起遥控器，把频道调到了时光爱看的动画片。两人安静地坐着，电视里的声音热闹，却没盖过彼此清晰的心跳声。
夜深时，时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全是白天俞亮温柔的眼神、指尖的温度，还有刚才在厨房撞进他怀里的触感。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俞亮的声音传进来：“时光，睡了吗？”
时光赶紧坐起身：“没、没睡。”
俞亮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杯温牛奶：“睡前喝杯牛奶，有助于睡眠。”他把牛奶递给时光，目光落在他凌乱的头发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今天累了一天，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练棋。”
“嗯。”时光接过牛奶，小口喝着，看着俞亮转身要走，忽然小声说：“俞亮。”
俞亮回头看他：“怎么了？”
时光攥着杯子，鼓起勇气抬头看他，眼底带着点认真：“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俞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底的温柔像要溢出来：“傻话，我不陪你陪谁？”说完，他走到床边，在时光的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和之前一样轻柔，却带着不一样的温度，“好梦。”
这次，时光没有躲开，只是看着俞亮转身离开，直到房门关上，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傻笑着躺回床上。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被子上，像撒了一层碎银。
时光知道，他们的关系还在慢慢升温，没有轰轰烈烈，却像这杯温牛奶，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在岁月里慢慢流淌。就像棋盘上的棋子，每一步都走得踏实，每一步都藏着彼此的心意，在纹枰岁月里，长成最绵长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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