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嫁衣

( 建议看这个的时候配上这一首音乐鸳鸯债)

第一章:红妆

晚林晚秋站在老宅的雕花梨木窗前，指尖抚过窗棂上积灰的“囍”字。三日前，她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中只有一张泛黄的纸嫁衣图纸，和一句“七月半，门开”。今日正是中元节。

堂屋里，那套纸嫁衣已经被裱在红绸上——纸剪的凤冠霞帔层层叠叠，金线勾勒的鸳鸯振翅欲飞，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母亲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每代长女都要在二十岁这年为“故人”备嫁衣，可晚秋总觉得，深夜里能听见绸缎摩擦的窸窣声。

“吱呀——”

身后的木门突然开了，晚秋猛地回头，却只看见穿堂风卷起地上的纸钱，在门槛边打着旋，而那套纸嫁衣的袖口，似乎动了一下。

第二天

晚秋来到了村口，看见了瞎眼婆婆。

第二章：阴媒

村口的瞎眼婆婆摸着晚秋的手，枯瘦的手指冰凉。

嘴里说着：“这嫁衣，是给‘她’准备的。”

“五十年前，你外婆也备过嫁衣，后来……她就嫁给了纸人。”

晚秋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外婆临终前攥着她的手，反复念叨：“别开门，别让‘她’进来……”

当晚，暴雨倾盆。晚秋躺在床上，听见院子里传来唢呐声——不是喜庆的调子，而是送葬时的哀鸣。她披衣走到窗边，看见雨幕中站着一个穿红衣的人影，身形与纸嫁衣上的剪纸如出一辙“你的嫁衣，不合身。”那人影开口，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换我来穿，可好？”

第三章：替身

嫁衣失踪了。

母亲疯了似的满院寻找，嘴里喊着：“时辰到了！该拜堂了！”晚秋冲进母亲的房间，却在衣柜深处发现一个上了锁的木箱，钥匙，正是外婆留给她的那枚铜簪。

箱子里没有嫁衣，只有一叠泛黄的日记。

“1973年7月14日：阿秀说，嫁衣要用血染才能显灵。她把手指割破，血滴在纸面上，鸳鸯的眼睛红了……”

“1973年7月15日：阿秀穿着嫁衣走了，说要去陪‘他’。可我看见纸人动了，它在对我笑……”

日记的最后一页，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纸人，胸口写着三个字：林晚秋。

第四章：归门

唢呐声又响了。

晚秋穿着自己的白裙，站在堂屋中央。木门“砰”地被撞开，红衣人影飘了进来，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你来了。”人影说，“五十年了，我等了太久。”

晚秋突然想起日记里的话，掏出铜簪刺向人影——那是外婆留下的唯一“武器”。铜簪刺入的瞬间，人影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漫天纸灰。而地上，静静躺着那套纸嫁衣，只是鸳鸯的眼睛，不再是红色。

母亲醒了，茫然的问：“谁在吹唢呐？”晚秋抬头，看见外婆的照片挂在墙上，嘴角似乎微微上扬。第五章：白衣

嫁衣被烧毁的那天，村里的槐树开花了。晚秋把铜簪和日记埋在了槐树下面，离开了老宅。而晚秋不知道的是，在一个没人知道的树洞里，里面的纸嫁小人睁开了眼，身上穿着槐树花编织的衣裳。对着晚秋离开的方向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第一话完）

[喜辞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