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号”平稳地穿梭在云层之间,下方是绵延的青山与蜿蜒的河流,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甲板上,众人悠闲地坐在舒适的躺椅上,头顶是巨大的遮阳伞,面前的小几上摆放着食神精心制作的各色精致小点心,花香饼、翡翠糕、水晶虾饺……琳琅满目,香气诱人。微风拂面,带着云端特有的清新气息,一切都显得那么惬意。
这时,鱼日献宝似的掏出三个他最新捣鼓出来的小玩意儿——用深色水晶片和铁丝拗成的“墨镜”。
“来来来,五妹,阿绿,试试我这个‘遮阳神镜’!”他得意地分发。
青儿和绿儿好奇地戴上,眼前的世界顿时暗了几个度。两人互相打量,看着对方脸上那两块突兀的深色镜片,都忍不住指着对方笑了起来。
“哈哈哈,四姐,你好像街边拉二胡的老先生!”
“五妹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一样!鱼日,你做这东西是专门来搞笑的吧?”
鱼日自己也戴上了,三人站在一起,那画面确实有些滑稽。但这新奇玩意儿立刻激发了他们的玩心。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三人戴着墨镜,开始即兴搞怪说唱起来,舞姿也变得魔性而摇滚,充满了欢快的节奏感。
青儿率先开唱,声音带着俏皮的洒脱:
“我不是神仙
我不怕刮风下雨也不怕感冒打喷嚏
这人要不知道疼和痛怎么会了解自己
珍惜自己变得有出息有主意
我不是神仙
我不用烧香拜佛也总是最好的运气
用了心就别在乎结局
要得到没有得到也没啥了不起的!”
鱼日立刻接上,手舞足蹈,还加上了自创的武打动作:
“我不是神仙
不用飞机打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这一切要是来得太容易不一定会太惬意
呜呼哈嘿~呜呼哈吼~呜呼哈嘿~~~”
一个夸张的亮相,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绿儿也不甘示弱,叉着腰,唱得霸气十足:
“我不是神仙
好事我要做到底坏人我要打到底
爱情我要追到底不管有没有道理
没有天理,没有道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鱼日再次高亢收尾,三人齐声合唱,将气氛推向高潮:
“笑笑笑笑,欢天喜地!
笑笑笑笑,惊天动地!
笑笑笑笑,笑我不是神仙,我是我自己,我是我自己!
故事的结局是这样子的,故事的结局是完美的!
只要你努力一定欢天喜地,感动七仙女!”
甲板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笑声。赵渊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这热闹的一幕,尤其是自家那个戴着奇怪黑镜片、舞姿肆意欢脱的小娘子,唇角始终噙着一抹纵容的笑意。他们起哄拉他加入,他非常坚定地摇头拒绝了,只是那温柔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青儿,见她眼前一片漆黑还蹦跳得欢,心中不免掠过一丝担心——这小糊涂蛋可别看不清路,一不小心从飞船边沿栽下去。这想法让他觉得好笑又无奈,只好更加专注地看着她,随时准备出手。
喧嚣过后,红儿与紫儿展现了另一种风雅。紫儿轻启朱唇,空灵的歌声流淌而出,正是曹植的《洛神赋》选段: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与此同时,红儿翩然起舞,身姿轻盈飘逸,果真如诗句所描绘,宛若神女临世,衣袂飘飘,风华绝代。众人都沉醉在这曼妙的歌舞之中,方才的搞怪与此刻的典雅,形成了美妙的对比。
雅乐稍歇,青儿收起了玩闹的神色,走到赵渊面前。她摘下了墨镜,眼神变得无比深情,轻声唱起了那首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歌:
“我喜欢这样跟着你,随便你带我到哪里……
你的脸,慢慢贴近,明天也慢慢地慢慢清晰……
我喜欢你爱我的心,轻触我每根手指感应……
我知道,它在诉说着你承诺言语……”
她伸出手,邀请她的夫君。赵渊凝视着她,很认真地听着每一句歌词,其中的依赖与爱恋,他都懂。他站起身,配合地拉住她的手,让青儿随着他轻轻的力道转了个圈,动作虽不熟练,却充满了珍视。
众人立刻起哄,鱼日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捏着嗓子模仿青儿刚才深情的样子:“我喜欢这样跟着你,随便你带我到哪里……”
青儿羞得跺脚:“鱼日!不许学!”
鱼日反而变本加厉,扭身凑到赵渊面前,继续唱:“你的脸,慢慢贴近……” 甚至试图去拉赵渊的手,要与他十指相扣。
赵渊敏捷地避开,看着搞怪的鱼日,无奈又好笑地评价道:“鱼日,你现在可怕得很。” 一句话引得众人再次爆笑。
最后,不知鱼日从哪里听来了一首《忘情水》,大概是上次扫把星事件留下的模糊记忆,他非要对着绿儿唱,绿儿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深情(且跑调)地嚎着:
“啊~给我一杯忘情水
换我一夜不流泪
所有真心真意
任它雨打风吹
付出的爱收不回……”
绿儿起初被他烦得不行,捂着耳朵:“鱼日!不许唱了!烦死了!” 但看着他那一脸“我超深情”的搞怪模样,终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神情,轻轻推了他一下:“讨厌鬼!”
鱼日见她笑了,唱得更加起劲,两人一个跑调地唱,一个笑着躲,在甲板上追逐起来,为这趟云端之旅增添了无尽的欢快气息。
赵渊看着这一切,重新坐回椅上,端起一杯清茶。他觉得,眼前这有些混乱却无比真实的欢声笑语,远比任何一场规整完美的宫宴歌舞,都要动人心魄。这就是他选择的,有她在的,鲜活而温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