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
紫宸台大火,他着绯衣,坐于高台。
四周火舌如龙,吞没万卷奏折、千箱金珠。
我提剑而上,踢倒青铜鹤灯。
火浪扑面,灼得我眼眶生疼。
“谢无烬,”我哑声,“跟我走。”
他笑,唇角渗黑血。
“走不了啦,酒里我下了‘烬雪’,
你刺我那刀,我今日还你。”
我这才知,他早存死志。
“沈长歌,”他抬手,指尖沾血,
在我眉心画一道朱砂。
“你恨我,我便把命给你;
可爱我——”
他咳出一口血,溅在我手背。
“爱我这件事,你下辈子再还。”
火舌卷上他衣摆,像红莲怒放。
我扑过去,却只抓住那支骨笛。
笛身被火烤得焦黑,
“烬”字一点点剥落。
我抱着他,在火里嚎啕。
“谢无烬,你休想!
下辈子我也要找到你,
先烧你满门,再娶你过门——
你休想逃!”
他最后的声音,轻得像雪落。
“好,我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