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秋阳把雨村晒得暖融融的，吴邪踩着竹梯，正把最后一筛干辣椒挂到屋檐下。风里裹着桂花的甜香，他低头往下看，就见张起灵蹲在院角，正把刚收的玉米摊在竹席上，指尖拨弄着金黄的颗粒，动作慢却利落。

“小哥，帮我递下左边那捆麻绳！”吴邪晃了晃手里的空绳团，竹梯轻轻晃了晃。张起灵立刻起身，抬眼时目光先落在他扶着梯栏的手上，确认稳当后，才拿起麻绳递过去，声音带着点秋阳的暖意：“慢些。”

等吴邪爬下竹梯，才发现张起灵把晒好的绿豆、红豆都分了小布袋装着，袋口还系着整齐的活结，袋面上用墨笔标了名字。“你这也太细致了，”吴邪拿起一袋绿豆晃了晃，“跟你比，我那堆乱塞的花生简直像遭了贼。”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从竹篮里捡了颗晒得饱满的栗子，剥了壳递到吴邪嘴边。栗子带着温热的甜，吴邪咬下去时，忽然想起去年秋天，两人在后山捡栗子，张起灵帮他挡开扎人的栗壳，手里被划了道小口子也没说。

午后的太阳更暖了，吴邪搬了张藤椅坐在晒谷的竹席旁，翻着旧相册。翻到一张在格尔木拍的照片，他指着照片里裹着厚外套的自己，笑着跟张起灵说：“你看那时候我多瘦，哪像现在，在雨村吃胖了三斤。”

张起灵凑过来看，目光落在照片里吴邪冻得发红的耳朵上，指尖轻轻碰了碰吴邪现在的耳垂——还是温热的。“现在好。”他轻声说，伸手把吴邪散在额前的头发拨到耳后，指腹蹭过温热的皮肤。

傍晚时，村口的王婶送来一筐刚蒸好的南瓜，吴邪切了块最甜的递给张起灵，自己也咬着一块，靠在门框上看夕阳。远处的山被染成橘红色，屋檐下的干辣椒、玉米串在风里轻轻晃，张起灵手里的南瓜还冒着热气，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落在满院的秋实里，安安稳稳的，像这雨村的秋一样，暖得让人不想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