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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搭戏台看演出

桔梗入心

太阳缓缓落下,室外减少几分躁热。枫叶在风的吹动下沙沙作响,抚平夏日人们躁动的心情。

“云昭小姐,请。”云绮梦站在车门前弯腰邀请。

“云绮梦小姐说笑了,走吧。”云昭走进副驾,不愿与云绮梦过多交谈。

云绮梦坐在车上,手中的手机一刻不停歇。通知姐姐和弟弟让他们先回家,事情讲清楚个大概。

文素这个愣头青,没发现氛围不太对,只觉得过于冷清,出口打破沉默,“小姐第一天上学就带朋友,老爷和夫人一定会欣慰。”

没人回应,车上的两人之间一言不发。文素再迟钝也感到氛围不太对,自觉闭嘴。

到云宅。云家众人在大厅观察云绮梦身边的云昭。云父在国外明天才能回来,特意打电话交代不要为难云昭。

云家的先祖在帝制得一官位,礼仪、家风基本在不违反新中国的本质下有所保留。

云昭在云父的安排下上过几节礼仪课,行个不太标准的礼。“跪下。”老夫人的声音不怒自威,显然她不满外面的野丫头用云家二小姐的名头。

“扑通。”云昭吓得腿打哆嗦,身子一软跌坐在地。抬头倔强瞪着老夫人,眼里的不甘要溢出来,“祖母,这是为什么?我何错之有。”

云家人看向云昭的眼神带几分同情,几分幸灾乐祸。“何错之有?”老夫人的声音加重,内心坚定要替云不弃清理门户。

“你的出生就是错的,你不过是小门小户想攀附豪门的筹码。”老夫人转头向管家吩咐道,“准备动用家法。”管家走向云昭,语气仍旧是恭敬,下起手来狠辣至极,“云昭小姐,请你配合好,这样你能少受些罪。”

云昭被拖走时,老夫人施舍道,“人各有命,给你个改命的机会。家法结束后跪三个时辰,家规抄十遍。云家就承认你私生女的身份,就算是私生女也是无上的殊荣。”

这做法算是给云绮梦一个交代,按理说一个小姐不值得这么做。问题在于除去身体这项数值,其余基本加满。一个优秀且身子差的棋子,是云家最满意的棋子。

“多谢祖母做主,孙女先下去了。”云绮梦面上不露喜,恭顺行礼欲将告退。

“不急,明日将为你举办一场宴会。先出去逛逛,看看有没有适合明日宴会穿的。切记,不要给云家丢脸。”

“是,孙女明白。那孙女先行告退。”云绮梦低着头,返回门口走向车子。

看云绮梦走远老夫人才道:“老二家的,让你家云婉主持宴会。我年纪大了,就不跟你们小年轻凑热闹了。”老夫人在管家的搀扶下回到房间。

云家众人行礼恭送老夫人回去。安静的大厅热闹起来,“老二家的,运气不错啊,得到老夫人的青睐。”

“哪里哪里,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老大家的,管好你家的男人。不然以后的风光恐怕是难以再有了。”

讥讽的声音不断,云母自知讨不到好也回房间里去。

商场内

老夫人真是好手段,一箭双雕。一点惩罚让云昭完成就承认她私生女的身份,这不仅是云昭的殊荣,也是云不弃的。为了安抚众人,打发我去选礼服,顺便剥夺我举办宴席的权利。

好一招计谋。不过既来之则演之,好不容易有单人时间不演一出戏,真可惜。

云绮梦转身走进试衣间,出来的时候换了一副面孔。女性变成男性。“亲爱的妹妹,让姐姐送你份礼物吧。”

混入人群,进入网吧的单人包间。打开直播间,由于这具面具的外貌优势陆陆续续进来不少观众。

[有帅哥,有帅哥。不行,我去喊好姐妹一块看帅哥。]

[帅哥,快过来,富婆姐姐包养你。]

[小弟弟,八千包,你一个晚上如何?]

云绮梦本来不想管这些弹幕的,不过越来越放肆。不过这样也好,最能体现出他弱小无助的形象。

“各位评评理。你们说怎么会有这样忘恩负义的人?”云绮梦的眼中立马蓄满泪水,眼眶红彤彤,活像被抛弃的良家少男。

在心中默默向云道声对不起,我这是在帮你提早离开也好。一入豪门深似海,哪来的亲情只有利益。

一听有瓜水友的兴趣都上来了,人数直线上涨。

[怎么说?仔细想想。]

[给你三秒钟思考时间,每一个细节务必给我想清楚再回答。我要全部细节快说!!不要逼我求你啊。]

看这弹幕酝酿差不多了,云绮梦停止哭泣。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我和我女朋友出自一个小山村里,那里偏远不是人人都能上学。我……我主动辍学打工供女友上学,她现在上大学见到了许多,我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景物。

今天一个她给我20万,说要跟我一刀两断。我问他哪来的那么多钱,不能误入歧途。

她……她。”云绮梦抽泣不断,“抱歉各位,我先去擦下脸。”云绮梦转身就往洗手间冲去,再不冲就露馅了。

拿起洋葱靠近眼睛,“好险,差点哭不出来了。”

离开的这一会儿,人数已经自逼上万,还有上升的趋势。

[别走,继续说呀。]

[男人,你成功勾起我的好奇心。给你一次满足我的机会,把它讲完。不讲是吗,那我就刷到你讲。]

刚回到座位,看到滚刷的弹幕,云绮梦此,生有点懵。不同种类的礼物特效在屏幕上滚动,公屏上,快讲,继续给你打。

意外赚到钱了,是吗。等下播后买个彩票刮刮。

“她竟然扔出十万,说我配不上她。我自知配不上,只是担心是做什么不好的事。”

[好狗血,这真的是现实吗?]

[呃,剧本吧。]

[小哥哥,你有证据吗。要是有的话,能帮你哦。]

云绮梦拿出打印好的聊天记录和转账记录,另外给水友看电子版的。

只不过都是批的,谁让她P图技艺高超呢。好妹妹,这就是生存法则姐姐给你上的第一课。希望这波天的流量能接住。

网友顿时炸了,不停刷着卧艹。这么狗血的事,没想过会是真实发生的。

[这是谁,管家快来,三秒钟我要这个女人的全部信息。]

[这微信号有点眼熟,好像认识。]

[楼上真的啊,别框我们。]

[等着我去找找。]

“抱歉,她的个人信息我是不会透露的。我相信好做的这一切都是有苦衷,如果你们遇见她,请劝他步入正轨。”说完后,不顾网友的反对下播。

美滋滋呀,美滋滋。啥也不赶紧赚三千,虽然现在不差这点,不过苍蝇肉也是肉。买束花送给今天做了好事的自己。

云绮梦在花店选她最喜欢的桔梗花,全然不知网上因她的那番言论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年头,网友除了对象什么都找得到。云绮梦的那些聊天记录和转账记录都打过马赛克,顺藤摸瓜摸到了这场戏的另外一位主角云昭。

似有所感,云绮梦抱着花闻花,对着天空“好妹妹,戏台子,我帮你搭好了。千万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待。”

回到云宅,给老夫人请过安后去见云母。记忆中的母亲像花园里的玫瑰灿烂,因这档子事。整个人仿佛是失去雨露滋润的玫瑰,虽依旧保持着高贵的姿态,难掩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忧愁。

“母亲。”云绮梦轻声唤她,“母亲,你是不要囡囡吗?”眼泪说掉就掉,惊动低声啜泣的云母。

云母再也忍不住抱紧云绮梦的腰嚎啕大哭。云绮梦一下一下拍着云母的背轻声安抚,“母亲莫怕。我带你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云母平复情绪,认真看着云绮梦,“我们离开这吧,跟他离婚不再回来。”

“好,都听你的。”

云母给她的家人打电话,给他们说想离婚,准备一下离婚协议后来接她。

云母原名苏万安,希望她遇到什么都能平平安安。芭蕾舞演员一代天骄,在云不弃的诱惑之下放弃前途,嫁入云家。苏家的人对此很是惋惜,不过都尊重苏万安的选择。

现在听说苏万安愿意离婚,很是高兴。云家在A市甚至排不到前十,属于下嫁中的下嫁,一度怀疑是要去扶贫。

苏墨羽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苏家众人。他们要把苏万安、云绮梦和云舒阳接到苏家。

苏万安打算办个芭蕾舞馆,实现自我价值。他在最辉煌的时候义无反顾嫁给云不弃,以为不会遭受背叛。没想到背叛最终还是来了,曾经的辉煌回不去,她想造就新的辉煌。

夜深夏夜,天空深邃如墨,星星像细碎的钻石洒落。明月高悬,温柔的银辉洒在大地上。

在网吧的那场直播发酵好,有些网友扒到是云昭的账号。铺天盖地的谩骂涌上来,有热心网友查到好是云家的私生女。

纷纷嘲笑云家家风,甚至质疑云家的人是不是私生活不检点。上班上学对普通来说既枯燥又无味,有一种正规宣泄情绪的突破口,对应大多数人仇富的心理。一时间,恶意的浪潮拍向云家。

之前被热搜压下或是给了钱的丑事都被扒到明面上。云昭的手机早被拖过去的时候就被收走,里面的聊天记录云绮梦通过一种特殊的手段植入。现在假的也变成真的。

原本只是罚过三个时辰,听直播的事情云家的股票下跌。挨整整一个小时的打,很有骨气,全程不吭一声。

她瘫倒在地,发丝凌乱地贴在满是冷汗的脸上。苍白如纸的嘴唇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痛楚。手臂上的伤口触目惊心,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大片衣衫。

云昭遭受毒打半死不活扔在地下室的角落,她对云家现在只有一个作用,联姻。她只是一个私生女,嫁给李老板已是最大的作用。

李老板,年近八旬死过三任妻子。私生子有十几个,争遗产已经到白热化阶段。在圈里征花季少女,为的就是冲喜。嫁过去能得到八千万,没有人愿意把女儿推进这个火坑。

云家人认为云昭过去实现最后价值,已是她最大的作用。

保姆把她扔在地下室里。不请医生,不给药品,任由伤口发炎化脓,这是对她的惩罚。过今天她若是能活,就有一定的价值,可以大发慈悲让她当云家的私生女。

若活不下去,抬尸也要给她抬进李家的门。

云昭呆坐在昏暗的房间角落,四周寂静得只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泪水无声地在脸上纵横,打湿了华丽的衣裙。心中像被重锤反复敲击,每一下都剧痛难忍。

听着蝉没完没了的叫,在嘲弄她的无知。就算是有我在外的真千金都不一定能回归豪门,就凭好一个血统不正的不流点血,怎么可能会承认。

云昭的眼泪已经流尽,此刻的她还对这个家有一点希望。她的母亲每天打三份工,晚上总是笑着宽慰自己不累。卧室的纸上都是母亲对父亲的思念,若父亲真是这样多情的人,又怎的对得起母亲一番真心。

苏万安在云绮梦睡着后收拾首饰房产证,明晚在宴席上她要宣布离婚。忍十几年封建糟粕,女儿是她的逆鳞。今天私生女敢顶替生身份,恐怕明天就能让你娘几个扫地出门。

云绮梦睡不着,今天闹的他她心烦。已知叶霖枫接近是为积分活命,江瑾茹又是因何亲近。确定之前并没见过她,不会存在任何交集。除非是在她失忆之前有交集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的通了。

手机里有好多消息大部分是叶霖枫发的,不过都是表情包,大概是完成所谓的任务。江瑾茹只发了两三条。

[你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个夏天吗?如果不记得也没关系。]

不是真的,是失忆之前结交的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江瑾茹记得这么清楚,十年前就算没有失忆,她估计也忘记。

[对不起,十三岁那年,我失忆了。之前的事基本上都忘记,恐怕让你失望。]

对方很快回复,像是一直盯在手机屏幕前。

[没关系。并没有失望,能再遇见你就很幸运。明天见,前桌。]

[好,明天见。]云绮梦放下手机,静静思考,实在记不清十年前的夏天发生什么。

手机屏幕又亮起来,这次是叶霖枫发的。

[睡了吗?]敲敲打打,最后只发出三个字。

云绮梦飞速敲击,[睡了,谢谢。]

聊天界面的对方正在输入中,闪很久,最终还是熄灭。

日后的生活不会那么枯燥,将有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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