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复活了。
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过去居住的屋子里。
尽管我已经记不起上次杀死我那人的具体外貌,但是刺骨的疼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还在身上蔓延,明明知道从死亡到复活即使对我来说也是需要很久的,但这些感觉还很新鲜。
躺在地上的我艰难的爬了起来,窗外已经是夏天了,印象里我是在秋天死的,“看来至少已经过去半年了”我定定的想到。
肚子发出了饥饿的抱怨,好像要饿死了,我如同婴儿蹒跚学步一样艰难的爬到厨房打开了冰箱,对于这重生的四肢我还并不熟悉,等我拿到唯一还可以吃的食物“一罐水果罐头”时已经有些晕厥的感觉了,该死,拧不开了。
如果这次就这样饿死下次复活情况只会更糟糕,总不能真这么潦草的死去吧?我将罐头吃力的举过头顶,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它摔在地上,汁液迸溅在我裸露的皮肤上,可是却显得如此可爱,我脱力的摔在地上,趴在地上,用手颤抖的抓取食物进食,毕竟我也不是人,没必要这么在意这些。
“吃完了。吃完了。吃完了。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这样绝望的念头充斥着我的大脑,此时却有人敲响了大门,我本能的战栗起来,恐惧起来,似乎他和我上一次的死亡有关。
“咚……咚……咚……咚……,喂,你也该活过来了吧”门外的声音透露着不耐烦,却是个很沉稳很自然的声音,但似乎因为太久没有喝水有些不正常的沙哑,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平稳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他的出现让我很放松,但是我真的没力气去开门了,于是放空的想“好困,好饿,好累,干脆睡一会儿吧”身体倒在地上残余的罐头汤汁上面,黏糊糊的,发丝也打结了。
门外的人在一分钟后终于没了耐心,将破旧小区的破门几脚踹开,对此现象我丝毫不意味,如果一个成年男性连这样一个老旧单薄看起来像上个世纪款式的风化的铁门都对付不了,那我鄙视他,当然,我才刚出生这不能算成年。
“哐当!!当!!!”的声音响起后,一个样貌眼熟的男的走了进来,他的眼睛我觉得不舒服,眼眸低下看我却不愿意低头,眼白露的有点多让我不舒服,他嫌弃的开口:“啧,赶快的滚起来,把我当保姆?”但他相当迅速的注意到我惨白的面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搞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所以我直接了当的问他:“笑什么?”他笑的肩膀止不住的抖,没搭理我,可能是看在我实在是快死了的份上,他才带着些意犹未尽的停下来嘲笑我:“喂,我说,我要是不来了,你今天要把自己饿死在这儿吗?”随后很利索的从兜里拿出两袋小饼干扔给我“赶快吃,磨磨叽叽的,吃完了去洗洗,还有,虽然咱俩是同性而且你刚新生但这不代表我能容忍你一直裸体在这里呆着,迅速动起来”说完这话他赶狗一样随意地拍拍手将我从他身边踹开,好吧其实没用多大劲但是对于快死的我没什么区别了,随后又很自然的从我家的沙发上拍下些灰尘翘着腿四仰八叉的靠了上去。
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完了,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最后还是我先开口了“我站不起来”他似乎是因为诧异和别的一些原因猛地坐起来“什么玩意儿,你别告诉我还要老子帮你收拾自己!”我愣愣的点了点头。
等我回过神我已经泡在浴缸里了,镜子里映照着我和他,他脱掉外套了只剩里面的衣服,这样溅上点水也没事,他看起来相当痛苦,“什么嘛,我明明很干净的,无非就是沾了点罐头水”我在心里默默吐槽,他似乎看穿了我在想什么于是报复性的再给我洗头时故意呛了我两口就出去了,索性这会儿我也能动动了,我勉强收拾好自己爬着出去。
目光落在沙发上,上面是他从我衣柜找出的衣服,但是出奇的干净,可能是用什么方法清理过了。
穿上衣服我踉跄的扶着墙爬了起来,静静的看着沙发上的他,但他不理我,我觉得有点委屈了,算了不管他了我自己出门。
刚迈出去就被他用蛮力揪住后领子甩了回来,他还警告我:“别乱跑。”全程他的另一只手都在看着手机,没记错的话是叫这个,我们就这样一个想跑一个侧身拽着额僵持着站着,直到指针从晌午到了晚八点他才看着手机开口:“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即墨昭秽,男的,你暂时可以信赖我,关于我的其他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沉默片刻后得不到我的回应他收起手机像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心情颇好的笑着对我补充“再替你自我介绍一下,你是谢拾金,因果之子,一种虫子,刚刚重生,按这个年龄算你是个孩子,但是你的真实年龄可不能按这个算,所以你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多大自己想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