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早上我醒的时候,窗外飘着细雪,手一摸手机 —— 六点二十五,离江屿来接我还有十五分钟。赶紧爬起来翻衣柜,找出去年的红色羽绒服,拉链拉到顶,还是觉得冷。收拾书包时,特意把江屿昨天帮我改的英语作文本塞进去,最后一页他用红笔写了 “加油,你写的比我第一次好多了”,看一次就忍不住笑。
“苏晓!雪天路滑,让江屿骑慢点!” 我妈在厨房喊,手里端着热牛奶,“我煮了两个茶叶蛋,你拿给江屿一个,他昨天说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
我抓着茶叶蛋往楼下跑,刚到单元门口,就看见江屿骑着车过来,车把上挂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两副手套 —— 粉色的那副印着小雏菊,跟我的发绳一样。“怎么穿这么少?” 他停在我面前,伸手摸了摸我的耳朵,“冻得通红,快把这副手套戴上。”
粉色手套是加绒的,套上瞬间暖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戴手套?” 我把茶叶蛋递给他,他剥开蛋壳,咬了一口:“昨天放学看你揣着兜,手没露出来,就猜你手套可能落学校了。”
他跨上自行车,拍了拍后座:“上来,今天骑慢,雪天路滑,别摔着。” 我坐上去,手抓着他的羽绒服衣角,比平时抓得紧 —— 雪粒子打在脸上,有点凉,可贴着他后背,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暖。
“对了,” 他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点飘,“你英语作文不是总卡壳吗?我整理了几个模板,夹在你英语书里了,都是老师常考的类型,比如节日介绍、朋友邀请,你课间看看。”
到学校车棚,他扶着我下来,雪已经积了薄薄一层,他走在我左边,把我往没雪的地方带:“左边有车,我挡着你。” 刚拐过走廊,就碰到林晓,她裹着厚厚的围巾,看见我们就跑过来:“哟,这大雪天还一起走啊?江大帅哥,你这手套跟苏晓的是情侣款吧?”
我脸一红,赶紧把手往口袋里塞,江屿却笑了:“算是吧,特意买的同款,她手小,粉色合适。” 林晓 “哇” 了一声,挤眉弄眼地看着我,我拉着她往教室走:“快早读了,别迟到!” 回头看江屿,他还站在原地笑,头顶的 “95%” 在雪光里亮得晃眼。
早读课是英语,我翻开英语书,果然在第三单元夹着张纸,是江屿写的作文模板。字还是那么工整,每段开头都标了 “开头句:I'm glad to receive your invitation...”“中间段:First, we can...”,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吉他,跟我钢笔上的一样。我盯着模板看,同桌小雨戳了戳我:“苏晓,这是不是江屿帮你写的?上次我看他在走廊帮你改数学题,对你也太好了吧。”
“别瞎说,就是同学帮忙。”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甜得发慌,早读时背作文模板,记得比平时快多了。
课间的时候,江屿来我们班门口,手里拿着个笔记本。“英语作文模板看了吗?” 他把笔记本翻开,“这里有篇我写的范文,你看看结构,要是还有不懂的,中午我们去走廊说。”
我跟着他走到走廊窗边,雪还在下,他指着范文里的句子:“你写邀请信的时候,记得把时间地点写清楚,上次你漏了‘下午两点在学校门口集合’,老师肯定会扣分。” 我点点头,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颗草莓糖:“刚才在小卖部买的,你爱吃的口味,背模板累了就含一颗。”
糖纸剥开,甜香飘出来,我含在嘴里,听他讲作文结构,一点都不觉得枯燥。讲完的时候,我抬头看他,发现他肩膀上落了点雪,赶紧伸手帮他拍掉:“你怎么不躲躲?雪都落在身上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伸手帮我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看你听得认真,没注意。你要是冷,中午就别出来了,我把不懂的写在纸上给你。” 我摇摇头:“不冷,跟你一起讲题,比在教室里暖和。”
他头顶的 “95%” 慢慢往上跳,跳到 “96%” 的时候,我赶紧低下头,假装看笔记本,怕他发现我在看好感度。
中午放学,雪下得大了点,江屿推着自行车送我去食堂。食堂里人多,他让我找位置坐,自己去打饭。没一会儿,他端着两个餐盘过来,我的餐盘里有番茄炒蛋、炒青菜,还有一勺土豆泥 —— 上次我跟林晓说 “食堂的土豆泥太稀,不好吃”,今天他居然找阿姨多要了点粉,拌得稠稠的。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稠的土豆泥?” 我用勺子挖了一口,咸淡刚好。他把自己餐盘里的鸡肉夹给我:“上次听你跟林晓抱怨,就记着了,今天特意跟阿姨说多放勺粉。”
正吃着,三班那个女生端着餐盘走过来,想坐在我们对面:“江屿,你英语好,能不能帮我看看作文?老师说我写的句子太简单了。”
江屿没抬头,帮我把土豆泥拌均匀:“没空,苏晓的英语作文还没改完,你的找别人吧。” 女生脸一沉,站了一会儿,没说话就走了。我小声说:“你不用总拒绝她,她也挺可怜的。”
“我要是帮她,你该不开心了。” 他把一块番茄夹给我,“你上次看她跟我说话,都攥着拳头,我看得出来。” 我脸一红,赶紧扒饭,嘴里的土豆泥好像更甜了。
下午第三节课是自习,我把江屿给的作文模板拿出来背,背到一半,老师走进来:“下周五就是元旦了,班里要办联欢会,想表演节目 的同学举手。” 林晓立马举手,还拽着我:“苏晓,我们一起表演吧!你弹吉他,我唱歌,上次你跟江屿学的《小星星》不是挺好听的吗?”
我赶紧摇头:“我不行,弹得太烂了。” 刚说完,就看见江屿从后门走进来 —— 他是学生会的,来检查自习纪律。林晓立马喊:“江屿!苏晓想弹吉他表演,就是怕弹不好,你帮她说说呗!”
江屿走过来,看着我笑:“你弹得挺好的,上次在念念生日会,你教念念弹《小星星》,比我第一次弹得好。要是怕紧张,我陪你一起,我弹吉他,你唱歌,怎么样?”
我眼睛一亮:“真的吗?你愿意陪我一起?” 他点点头:“当然,你要是想表演,我肯定陪你。” 周围同学都起哄,我脸一红,赶紧低下头,心里却满是期待。
自习课快结束的时候,江屿把我叫到走廊:“元旦联欢会那天,我们穿同款的衣服吧?我有件浅灰色的卫衣,你穿上次那件红色的羽绒服,挺搭的。” 我点点头,他又说:“我晚上回家练《小星星》,明天课间教你怎么跟我配合,别紧张。”
放学的时候,雪停了,地上积了薄薄一层。江屿推着自行车送我回家,路上说:“元旦前一天,我们去买贺卡吧?班里肯定要互送,我帮你挑,你喜欢的小雏菊图案,文具店肯定有。”
“好呀!” 我赶紧点头,“我还要给念念买一张,她上次说想要带星星的贺卡。” 他笑了:“没问题,我们一起挑,顺便买包草莓干,你上次说想吃。”
到小区门口,他从书包里掏出个小盒子:“这个给你,提前的元旦礼物,别跟别人说。”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小小的星星,跟我书包上的挂件一样。“这太贵重了……” 我赶紧把盒子递给他,他却推了回来:“不贵重,我攒了三周的零花钱,上次说要给你买星星项链,说到做到。”
他帮我把项链戴上,手指碰到我的脖子,有点凉:“这个星星吊坠,跟我钥匙上的一样,以后看到它,就想起我。” 我摸着星星吊坠,眼泪差点掉下来:“谢谢你,江屿,我太喜欢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喜欢就好,元旦联欢会那天,我帮你戴围巾,别冻着。” 我抬头看他头顶,“96%” 已经涨到 “98%” 了,在夕阳下亮得像小太阳。
回到家,我把星星项链、作文模板、草莓糖纸都放在书桌上,又掏出小本本,飞快地写:“周三,江屿给我英语作文模板、星星项链,约好元旦一起表演、买贺卡,好感度 95%→98%。” 写完之后,我在旁边画了吉他、星星和贺卡,还特意画了两副同款手套。
摸着脖子上的星星项链,想起江屿帮我拍肩膀上的雪、教我改作文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原来喜欢一个人,连背英语模板、准备元旦表演都这么开心,要是元旦快点来就好了 —— 能跟他一起弹吉他唱歌,一起买贺卡,说不定好感度就能涨到 100% 了。
我抱着小本本,趴在书桌上,开始期待元旦 —— 到时候一定要穿得漂漂亮亮的,跟他一起站在讲台上表演,还要把亲手写的贺卡给他,想想就觉得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