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的冷风并未吹散苏晚心头的屈辱和混乱，反而让那份被当作“小玩意儿”的刺痛感更加清晰。腰间似乎还残留着陆靳言手掌的温度，那份强势的掌控感，此刻回想起来，更像是一种对所有物的宣告，而非维护。
她被陆靳言半拥着离开露台，留下脸色惨白、噤若寒蝉的陆辰。经过林薇身边时，苏晚瞥见了对方眼中难以置信的嫉妒和一丝快意的嘲弄，仿佛在说：看吧，你也不过如此。
回到宴会厅，璀璨的水晶灯和悠扬的音乐变得刺眼刺耳。陆靳言并未松开她，反而以更亲密的姿态将她圈在身边，应对着络绎不绝上前寒暄的人。他的谈吐依旧优雅，举止无可挑剔，甚至偶尔会低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她一句“累不累”，或是“要不要喝点东西”。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却让苏晚如坐针毡。她清楚地记得他方才那句轻佻的“小玩意儿”。此刻的体贴，不过是将这出戏演得更逼真，将她钉在“玩物”的耻辱柱上，供他驱使，也供他随时丢弃。
她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微笑，肌肉却早已僵硬。每一次旁人了然又暧昧的目光扫过，都像是一根细针扎在她心上。她原本想要的报复，不是这样的。她不想从一个泥潭，跳进另一个更深的、更令人窒息的漩涡。
“不舒服？”陆靳言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侧头问道，声音低沉，仿佛带着一丝关切。
苏晚猛地回神，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平静无波，她看不透他一丝一毫的真实情绪。她下意识地想挣脱他的手臂，却被他更紧地箍住。
“没…没有。”她垂下眼睫，声音微不可闻。
“再待一会儿，我们就走。”他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而非征求她的意见。
果然，他只是需要她配合完成这场“表演”。苏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终于，陆靳言以她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场。他揽着她，在众人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中，从容地走出宴会厅。
黑色的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空调细微的出风声。苏晚紧靠着车窗，尽可能远离身边的男人。
陆靳言似乎有些疲惫，闭目养神，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膝盖。
一路无话。
车子再次停在她租住的公寓楼下。
“谢谢陆先生。”苏晚几乎是立刻去拉车门，声音干涩急促，“今晚…麻烦您了。”
这一次，手腕再次被握住。
苏晚身体一僵，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她惊恐地回头，对上陆靳言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眸光深沉难辨，带着一种审视的压力。
“利用完了，就想跑？”他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苏晚脊背发凉。
“我…我没有…”她试图辩解，却在他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显得苍白无力。
他微微用力，将她拉近了一些。属于他的强烈气息瞬间将她笼罩，带着威士忌的余韵和雪松的冷冽，危险又迷人。
“苏晚，”他叫她的名字，每个字都敲在她的心上，“你的报复，看起来并不尽兴。”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她那点可怜又可笑的目的。
苏晚咬紧下唇，屈辱感和一种被看穿后的慌乱交织在一起。
“还是说，”他另一只手抬起，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下颌，动作带着一种狎昵的意味，“你改变了目标，想假戏真做，真的…攀上我？”
他的触碰让苏晚浑身汗毛倒竖。那句“攀上我”更是像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我没有！”她猛地挥开他的手，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一丝颤抖，“陆先生，请您自重！我知道我今晚…很可笑，在您眼里可能就是个笑话，是个用来气您侄子的工具！但我也有我的底线！游戏结束了，我不玩了！”
她几乎是吼出了最后几句话，积压了一晚上的委屈、愤怒和难堪在这一刻爆发。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但她死死咬着牙，不让它们掉下来。
陆靳言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亮出毫无威胁力的爪子。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动怒，也没有被她的话触动。
半晌，他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令人心头发毛。
“游戏结不结束，什么时候结束，”他慢条斯理地开口，目光锁住她泪光闪烁的眼睛，“由我说了算。”
他倾身过去，强大的压迫感让苏晚下意识地后退，脊背紧紧抵在冰凉的车门上，无处可逃。
他的手指再次抚上她的脸颊，这一次，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拇指甚至有些粗粝地擦过她的下眼睑，抹掉那将落未落的泪珠。
“至于报酬…”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得像恶魔的低语，“我还没开始索取。”
苏晚屏住呼吸，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垂，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住。
“今晚好好休息。”他退开些许，恢复了那副矜贵疏离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散发危险气息的男人只是她的幻觉，“明天下午三点，司机来接你。”
说完，他松开她，示意她可以下车。
苏晚几乎是连滚爬地逃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公寓楼。直到跑进电梯，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她才敢大口喘气，心脏狂跳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索取报酬？明天下午三点？他又想做什么？
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交织在一起，让她心乱如麻。
第二天，苏晚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她请了假，不敢出门，手机一有动静就心惊肉跳。但陆靳言没有再联系她。
下午两点五十分，一辆低调但价值不菲的轿车准时停在了公寓楼下。
苏晚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下去了。她不知道违逆陆靳言的后果是什么，那个男人太过深沉难测，她不敢冒险。
司机恭敬地为她拉开车门。车子并未驶向陆氏集团，而是开往了另一个方向——一家顶尖的私人造型工作室。
几个小时后，苏晚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几乎认不出来。一身雾霾蓝的高级定制礼服，衬得她肌肤胜雪，平日里清汤挂面的脸经过精心修饰，凸显出精致的五官，长发被挽起，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
很美，却美得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精致娃娃。
她不知道陆靳言又想带她去哪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晚上，她被带到了另一个私人宴会场所，比昨晚更加奢华，参与者看起来也更显赫。陆靳言已经在场，他正与人交谈，看到她时，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似乎闪过一丝满意，随即又恢复了平淡。
他走过来，依旧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入会场。
“今晚跟着我就好，少说话。”他低声吩咐，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晚僵硬地点头。
整个晚上，她就像一个挂件，安静地待在陆靳言身边，配合着他的需要，露出得体的微笑。他偶尔会向她介绍一些重要人物，语气平淡，称她为“苏小姐”，并未有更亲密的定义，但揽在她腰间的手，却始终未曾松开，无声地宣告着占有。
她听到有人低声议论。 “陆总身边那位，以前没见过？” “听说昨晚在徐老的酒会上就带来了，挺护着的。” “长得是挺漂亮，不知道什么来头…”
这些议论让她如芒在背。
中途，陆靳言遇到一位重要的海外客户，需要单独详谈。他示意苏晚去休息区等待。
苏晚松了口气，走到角落的沙发坐下，揉了揉笑得发僵的脸颊。她拿起一杯果汁，小口喝着，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和空洞。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香槟色礼服、气质温婉大方的女人走了过来，径直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苏晚认得她，是本市另一位知名企业家的千金，姓秦，似乎和陆家是世交。
秦小姐打量了苏晚几眼，目光算不上友善，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苏小姐？”她开口，声音柔和，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味道。
苏晚放下果汁，点了点头：“秦小姐，你好。”
“昨晚就听说靳言哥带了位女伴，很得他心意，今天一见，果然…”秦小姐笑了笑，语气意味深长，“苏小姐和靳言哥是怎么认识的？”
苏晚握紧了杯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和陆靳言的关系，本就建立在虚假和利用之上，难以启齿。
见她沉默，秦小姐眼中的轻蔑更深了几分，她凑近一些，压低了声音：“苏小姐，有些话可能不中听，但我还是想提醒你。靳言哥对你或许有几分新鲜感，带你出来见见世面，但你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与人交谈的陆靳言。
“像他这样的男人，身边从来不会缺女人，但最终能站在他身边的，绝不会是…玩玩而已的类型。别投入太多不该有的心思，免得最后受伤的是自己。”
这些话，像一把钝刀子，慢慢割着苏晚的心。秦小姐的语气带着一种正宫般的笃定和劝诫，仿佛她才是那个了解陆靳言、有资格说这些话的人。
而自己，就是那个需要被提醒“玩玩而已”的对象。
苏晚的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她想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因为秦小姐说的，很可能就是事实。陆靳言昨晚那句“小玩意儿”还言犹在耳。
就在这时，陆靳言结束了谈话，朝这边走了过来。
秦小姐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换上得体温柔的笑容，站起身：“靳言哥，谈完了？”
陆靳言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脸色苍白的苏晚身上，微微蹙眉：“怎么了？”
苏晚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秦小姐却抢先一步，笑着挽住陆靳言的手臂，姿态亲昵自然，仿佛做了无数次一样。她语气带着一丝娇嗔和调侃：“没什么，就是和苏小姐随便聊了几句。靳言哥，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可人儿？瞧把人家紧张的。不过啊，你也注意点影响，带出来玩玩儿就好，别太认真，免得有些人…当了真，可就不好收场了。”
她的话像是玩笑，却字字珠心，将苏晚钉死在“玩物”的位置上。
苏晚的心彻底沉入谷底，指尖冰凉。她甚至没有勇气抬头去看陆靳言的表情。
他会怎么回应？是会默认，还是会…
她听到陆靳言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一如既往的低沉磁性，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漠然。
他并没有推开秦小姐挽着他的手，反而像是默认了她的亲近和评价。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清晰，不大不小，却足以让附近的几个人，包括苏晚，听得清清楚楚。
“秦妍说得对。”
他顿了顿，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只是我侄子的前女友，和我有什么关系？”
“带出来玩玩而已，何必当真。”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苏晚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陆靳言。他站在那里，神情淡漠，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拂去身上的一粒微尘。
秦妍，那位秦小姐，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毫不意外的笑容，甚至带着一丝怜悯看了苏晚一眼。
周围隐约投来的目光，充满了了然、嘲讽和看热闹的兴味。
“玩玩而已”。 “何必当真”。 “和我有什么关系”。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精准地、残忍地捅进苏晚的心脏，然后将它搅得粉碎。
原来…这就是他索取的“报酬”吗？不是金钱，不是身体，而是将她所有的自尊和残存的希望，在她试图报复的前任和他的社交圈面前，彻底碾碎。
比昨晚那句“小玩意儿”更直接，更残忍千百倍。
剧烈的疼痛从心口蔓延开，瞬间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感觉不到愤怒，也流不出眼泪，只剩下一种彻骨的冰冷和麻木。
她看着陆靳言那张完美却冰冷的侧脸，忽然觉得无比陌生，也无比可笑。
她竟然，差点在这个危险的男人身上，捕捉到过一丝虚幻的温柔。
真是天大的笑话。
苏晚慢慢地站起身，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但很快稳住。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对着陆靳言和秦妍的方向，极其轻微地、近乎僵硬地扯了一下嘴角，像一个破碎的木偶。
然后，她转过身，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却又异常坚定地，朝着宴会厅的大门走去。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却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碎裂的心上。
她没有回头。
也因此，错过了在她转身之后，陆靳言骤然变冷的眼神，以及他猛地抽回被秦妍挽住的手臂时，对方脸上错愕的表情。
陆靳言的目光追随着那抹决绝的、仿佛随时会消散的雾霾蓝色背影，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眼底深处，翻涌着无人能懂的复杂波涛。
…
苏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地方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
她甩掉了高跟鞋，扯下了身上那件昂贵却令她窒息的礼服，扔在地上，仿佛上面沾满了病毒。
她冲进浴室，打开花洒，冰冷的水瞬间淋透全身，让她剧烈地颤抖，却也让她麻木的神经稍稍苏醒。
眼泪，终于后知后觉地，汹涌而出。
混合着冰冷的水流，无声地滑落。
她蹲在地上，抱住自己，任由水流冲刷，却冲不散那彻骨的寒冷和心碎。
她为了报复陆辰，招惹了更可怕的陆靳言。
她以为自己能掌控游戏，却从一开始就是别人掌中的玩物。
她可笑地在他偶尔流露的“温柔”里动摇，甚至…生出过一丝不该有的错觉。
结果，现实给了她最响亮的一记耳光。
玩物而已，何必当真。
是啊，何必当真。
她哭得浑身颤抖，几乎喘不过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声停止。苏晚擦干身体，换上一身普通的家居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那个崩溃痛哭的人不是她。
她拿出手机，忽略掉所有未读消息和来电，直接拨通了一个朋友的电话。
“喂？安安，”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陪我去喝酒吧。就现在。”
电话那头的安安听出她情绪不对，没有多问，立刻答应。
夜深人静，城市霓虹闪烁。
某间喧闹的酒吧角落里，苏晚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烈酒，仿佛想用酒精灼烧掉所有的记忆和痛苦。
安安担忧地看着她：“晚晚，慢点喝，你到底怎么了？”
苏晚摇摇头，不说话，只是继续倒酒。酒精麻痹了神经，却让心口的疼痛变得更加清晰。陆靳言那张冷漠的脸，那句“玩玩而已”，反复在脑海中回荡。
视线开始模糊，世界天旋地转。
她趴在冰冷的桌面上，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抽离。
也许醉了就好了，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在她即将彻底醉倒的那一刻，酒吧门口似乎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颀长挺拔、与这喧闹环境格格不入的身影，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快步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雷达，迅速锁定了角落卡座里那个醉得不省人事的身影。
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冰冷的寒霜，眉头紧锁，眼底是压抑不住的焦灼和…恐慌。
他大步走过去，无视了旁边试图阻拦的服务生和一脸惊愕的安安。
他在苏晚面前蹲下身，试图看清她的脸。
“苏晚？”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晚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醉眼朦胧中，似乎看到了那张她恨极了、也…或许曾悄悄心动过的脸。
她痴痴地笑了，伸出手指，虚虚地点了点他的鼻子。 “咦？混蛋…也会出现…在…幻觉里吗？”
说完，她脑袋一歪，彻底醉倒过去。
陆靳言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和醉得通红的小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窒息。
他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伸出手，将她打横抱起，搂进怀里。她的身体软绵绵的，滚烫，带着浓重的酒气。
他收紧手臂，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安安，沉声道：“我是她…朋友。我先带她回去。”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让人无法拒绝。
安安愣愣地点了点头。
陆靳言抱着苏晚，快步离开酒吧，将她小心地安置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
车子疾驰在无人的街道上。
深夜的公寓，一片寂静。
陆靳言将苏晚轻轻放在床上，拧了热毛巾，细致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和妆容，露出底下苍白而脆弱的真实容颜。
他坐在床边，就着昏暗的夜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底翻涌着剧烈挣扎的情绪。冰冷的面具彻底碎裂，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悔意。
他伸出手，指尖颤抖地、轻轻拂过她紧蹙的眉头。
“对不起…”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厉害。
睡梦中的苏晚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动了动，眼角又渗出一滴泪珠。
陆靳言的心脏猛地一抽。
他俯下身，再也控制不住，将滚烫的唇印在她湿润的眼角，吻去那滴咸涩的泪。
然后，他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下，带着无尽的怜惜和压抑已久的渴望，最终，停留在她因为醉酒而微微干涩的唇瓣上。
这是一个温柔到极致，也沉重到极致的吻。
充满了悔恨、痛苦和一种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深情。
许久，他才抬起头，眼眶竟是通红。
他紧紧握住苏晚无意识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额头，声音哽咽，带着前所未有的卑微和祈求。
“晚晚…”
“你听我解释，那只是…”
……………………………………
果然还是不习惯第一人称啊，没错就是狗血
以及场景转换好僵硬啊，还有那个男的的感情转换也好僵硬，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写这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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