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檀健次逛街,外面挂着大风我却穿的很薄,檀健次给我披了件衣服也没挡住感冒的侵入。没错我第二天生病了。
窗外的雨丝斜斜织着,把午后的天光染得昏沉。我缩在沙发里,毛毯裹了一层又一层,鼻尖还是泛着酸,连带着喉咙也像被砂纸磨过似的疼。茶几上摆着白色的药片和一杯温水,药片边缘的棱角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光是看着,舌根就先泛起一阵涩意。
檀健次从厨房出来时,手里多了个装着蜂蜜的玻璃罐。他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弯腰探了探我的额头,指尖的温度比我的皮肤凉一点,却让我莫名安定下来。“该吃药了。”他的声音比平时放得更轻,像落在棉花上的羽毛,可我还是下意识地往毛毯里缩了缩,摇着头小声抗议:“太苦了,上次吃了之后嘴里苦了一下午。”
他没反驳,只是拿起药片看了看,又端起水杯试了试水温,然后把杯子递到我面前:“就一片,配着温水吞,很快就过去。”我盯着那片药,眉头皱得更紧,手往后缩了缩,连带着肩膀也垮下来,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能不能不吃啊?我多喝热水行不行?”
檀健次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指腹轻轻蹭过我发烫的耳尖:“不行,医生说必须吃这个才能好得快。”他把药片放在掌心,又端起水杯,耐心地等着我。可我盯着那片药,喉咙里的不适感好像更明显了,却还是鼓不起勇气把它吞下去——上次吃药的苦味还留在记忆里,苦得我连吃了两颗糖都没压下去,这次光是想想,就觉得舌头在发颤。
见我半天没动静,檀健次叹了口气,却没强迫我。他放下水杯,把掌心的药片轻轻放在唇边,然后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没咽下去,只是含在嘴里。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就见他俯身靠近,一只手轻轻托住我的后颈,指腹温柔地贴着我颈后的皮肤,带着让人安心的力度。
下一秒,他的唇覆了上来。温凉的触感带着水的湿润,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蜂蜜甜意——大概是他刚才拿蜂蜜罐时,指尖沾了点残留的甜。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却感觉到他含在嘴里的温水慢慢渡了过来,混着那片小小的药片,轻轻落在我的舌尖。
药片的苦味还没来得及散开,他的拇指就轻轻蹭过我蹙起的眉峰,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一只闹脾气的小猫。“咽下去。”他的声音贴着我的唇瓣传来,带着点含糊的水汽,却格外有说服力。我顺着他的力道轻轻咽了一下,温水裹着药片滑过喉咙,几乎没留下什么苦味,只有口腔里还残留着他唇上的温度和淡淡的甜。
他慢慢退开,指尖还留在我的后颈上,眼神里带着点笑意和无奈:“早就知道你怕苦,刚才在水杯里加了点蜂蜜。”我愣了愣,才后知后觉地舔了舔嘴唇,果然尝到一丝淡淡的甜意,刚才那点因为怕苦而生的委屈,瞬间被这股暖意冲得烟消云散。
他把剩下的半杯温水递到我手里:“再喝点水,把嘴里的味道冲干净。”我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温水带着蜂蜜的甜,顺着喉咙滑下去,连带着之前的疼痛感都减轻了不少。抬头时,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坐在我旁边,手肘撑在膝盖上,眼神里满是温柔的笑意,像窗外雨幕里透出的那点暖光。
“以后不许因为怕苦就不吃药了。”他伸手把我散落在脸颊旁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要是实在怕苦,我就像刚才这样喂你,好不好?”我脸颊一热,把脸埋进他的肩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毛毯裹着两个人的温度,耳边是他轻轻的呼吸声,窗外的雨声好像也变得温柔起来,连带着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蜂蜜甜。
后颈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我把脸埋在他肩膀上,鼻尖蹭到他棉质衬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像晒过太阳的被子一样让人安心。喉咙里的不适感渐渐淡去,只剩下口腔里残留的蜂蜜甜,连带着刚才因为怕苦而生的那点小别扭,也化成了心口软软的暖意。
檀健次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动作慢而轻,像在哄着刚喝完奶的小孩。“还难受吗?”他低头问,温热的呼吸落在我耳尖,让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我摇摇头,声音闷闷的:“不难受了,就是还有点困。”大概是药效开始慢慢发挥,眼皮变得越来越重,连说话都带了点鼻音。
他低笑了一声,伸手把我打横抱起来。我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像敲在心上的小鼓,让人莫名觉得踏实。“带你去床上睡,沙发上凉。”他的脚步很轻,走过客厅时,我眯着眼瞥了一眼茶几——那杯加了蜂蜜的温水还放在那里,旁边的蜂蜜罐盖子已经拧紧了,连药片的包装纸都被仔细叠好收进了抽屉。
卧室里拉着薄纱窗帘,把窗外的雨丝和昏沉天光都滤成了柔和的模样。他把我轻轻放在床上,替我拉过被子盖到胸口,又伸手把我额前的碎发捋开,指尖在我发烫的额头轻轻碰了碰。“睡吧,我就在客厅处理点工作,有事喊我。”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怕吵到我。
我却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口,小声嘟囔:“你别走,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大概是生病的时候人总是格外黏人,明明知道他还有工作要做,却还是忍不住想让他多陪在身边。檀健次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伸手拍了拍我抓着他袖口的手:“好,陪你睡。”
他脱了外套,在我身边躺下,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我立刻往他身边凑了凑,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手臂轻轻圈住他的腰。他身上的温度比我高一点,贴着他,连身上的寒意都好像散了不少。他轻轻叹了口气,却还是伸手把我往怀里带了带,让我靠得更舒服些,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像在哼着无声的摇篮曲。
雨声在窗外淅淅沥沥地响着,卧室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我闭着眼,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气息,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和沉稳的心跳,困意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迷迷糊糊间,好像感觉到他低头在我额头印了个轻得像羽毛的吻,还听到他轻声说:“睡吧,醒了病就好了。”
再醒来时,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天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光斑。我动了动,发现自己还靠在檀健次怀里,他的手臂还圈着我的腰,呼吸均匀,应该是陪着我睡着了。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把他的睫毛映得长长的,连下颌线都变得柔和了不少。
我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睫毛,他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看到我醒了,他眼底瞬间染上笑意,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醒了?有没有觉得好点?”我点点头,撑起身子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尝到了一点淡淡的蜂蜜甜——大概是刚才喂我吃药时,甜味还留在他唇上。
他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把我拉进怀里,低头在我耳边笑:“现在不觉得药苦了?”我埋在他怀里,忍不住笑出声:“不苦了,要是每次都能这样喂,我以后都不怕吃药了。”他低笑着捏了捏我的脸颊,语气里满是无奈却又带着宠溺:“你啊,也就敢趁生病的时候撒娇。”
正说着,他的手机在床头柜上轻轻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又低头看向我:“我去给你煮点粥,生病要吃点清淡的。”我点点头,看着他起身下床,动作轻得怕吵到我。走到卧室门口时,他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温柔。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床上,暖融融的。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不烫了,喉咙也不疼了。原来生病也不是那么难受的事,只要有他在身边,连苦药都能变成甜的,连漫长的雨天都能变得格外温暖。
“我以后再也不怕生病了,因为药不会再苦,身体也不会再难受了”
“有我再怎么舍得让你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