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出来时，晚风裹着初秋的凉意漫过脚踝，我下意识往檀健次身边靠了靠。他察觉到我的小动作，伸手把我揽得更紧些，指腹轻轻摩挲着我手腕上微凉的皮肤：“要不要去前面的公园走会儿？消消食。”我抬头看他，路灯在他睫毛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把脸往他臂弯里埋得更沉。
公园离餐厅不远，步行五分钟就到了。夜里的公园很安静，只有零星几盏路灯亮着，把石板路照得一段明一段暗。我们没走主路，沿着湖边的小径慢慢晃，湖水泛着细碎的光，偶尔有晚风拂过，带起岸边芦苇沙沙的声响。檀健次牵着我的手，步伐放得极慢，像是怕走快了会惊散这夜里的静谧。
走了约莫十分钟，前面出现一排木质长椅。他拉着我走过去，先伸手拂了拂椅面上的落叶，才让我坐下。我刚坐稳，他就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过来——是个暖手宝，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刚才在餐厅怕你冷，让服务员帮忙充的。”他说着，把暖手宝塞进我手里，自己则挨着我坐下，肩膀轻轻抵着我的肩膀。
我把暖手宝抱在怀里，指尖传来的暖意顺着手臂往上爬，心里也暖融融的。侧头看他，他正望着湖面，月光落在他侧脸的轮廓上，鼻梁的线条格外清晰。想起刚才在餐厅他帮我切牛排时专注的样子，想起他提前两小时帮我预约草莓慕斯，想起他在餐厅等了我近一个小时却半句怨言都没有，突然就想靠近他一点，再近一点。
我轻轻往他身边挪了挪，肩膀完全贴在他胳膊上。他侧过头看我，眼神里带着笑意：“怎么了？冷吗？”我摇摇头，仰头望着他，路灯的光落在我脸上，能清晰看到他瞳孔里映出的我的影子。“檀健次，”我小声叫他的名字，声音有点发颤，“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好啊？”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指腹蹭过我耳尖，带来一阵痒意。“因为是你啊，”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夜里的风，“跟你在一起，多等一会儿没关系，多做一点也没关系。”
他的话像羽毛一样落在我心上，轻轻挠着，让我心跳瞬间快了起来。我盯着他的嘴唇，那是我看了无数次的唇形，此刻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软。鬼使神差地，我微微仰起头，往他身边凑了凑。他似乎察觉到我的意图，身体微微前倾，双手轻轻扶住我的腰，把我往他怀里带了带。
距离一点点缩短，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和我耳后喷的香水味混在一起，格外好闻。他的呼吸落在我脸上，带着刚喝的热可可的甜意，我闭上眼睛，感觉他的嘴唇轻轻覆了上来。
那是个很轻的吻，像羽毛拂过皮肤，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他的嘴唇很软，轻轻贴着我的，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静静地待着。我能感觉到他指尖在我腰上轻轻摩挲，像是在安抚我紧张的情绪。过了几秒，他微微退开一点，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声音带着点沙哑：“可以吗？”
我睁开眼，撞进他满是温柔的瞳孔里，用力点了点头。这次他没再犹豫，重新吻了上来。这个吻比刚才更用力些，却依旧带着克制的温柔，他的唇轻轻辗转，指尖轻轻扣住我的腰，把我抱得更紧。晚风从我们身边吹过，带着芦苇的清香，湖水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着，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退开，拇指轻轻擦过我被吻得发红的嘴唇，眼神里满是笑意。“脸都红了。”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点调侃。我有点不好意思，把脸埋进他怀里，耳朵贴在他胸口，能清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和我的心跳渐渐重合。
他抱着我，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哄小孩一样。“以后还说我不会定时间吗？”他低头在我耳边轻笑，声音里满是宠溺。我在他怀里摇摇头，闷声说：“不说了，以后都听你的。”他笑出声，在我头顶轻轻吻了一下：“好，都听你的。”
夜风依旧微凉，可我在他怀里却觉得格外温暖。暖手宝的温度还在手心，他的心跳声在耳边，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原来最好的夜晚，不是有多美的风景，而是有一个人愿意陪你在晚风里慢慢走，愿意耐心等你，愿意给你一个满是温柔的吻，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你。
玄关的感应灯在我们踩进门时亮起，暖黄的光漫过鞋架上并排的拖鞋——我的米色毛绒款旁边，是他常穿的灰色帆布鞋。檀健次先弯腰帮我解鞋带，手指勾住玛丽珍鞋的搭扣时，指腹不经意蹭过我脚踝，带着点痒意。我往后缩了缩脚，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故意拉长语调抱怨：“檀健次，你今天也太过分了。”
他解鞋带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我时眼里带着笑意，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我又怎么过分了？”说话间已经把我的鞋子摆好，起身时顺手把我散落在肩后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还残留着晚风的凉意。
“还说没有！”我伸手推开他的手，却被他顺势握住，手指轻轻扣住我的指缝，“在公园就不说了，刚才上车的时候你又偷袭我，现在回家了，你还……”话没说完，脸颊就泛起热意，明明是想正经抗议，尾音却忍不住飘了起来。
他挑了挑眉，牵着我往客厅走，路过玄关柜时顺手拿起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到24度。“我怎么了？”他把我抵在沙发边，双手撑在我身侧，低头看着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额头，“你刚才在公园，不是也没推开我吗？”
温热的呼吸扫过我鼻尖，我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却被他用指腹轻轻转回来，迫使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盛着细碎的光，像把夜里的星光都揉了进去。“我那是……”我张了张嘴，想找个理由反驳，却被他突然落下的吻堵住了话头。
这个吻比在公园时更轻，只是唇瓣轻轻碰了碰，像蝴蝶点水般，带着点试探的温柔。他的嘴唇还残留着草莓慕斯的甜意，混着他身上的木质香，让我心跳瞬间快了半拍。等他退开时，我还愣在原地，手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烫得厉害。
“这是第一次。”他屈起手指，轻轻刮了下我泛红的脸颊，语气里带着点狡黠，“现在开始计时，十分钟一次，看你还会不会怪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伸手捶了他一下，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沙发扶手上。“檀健次！你讲不讲道理！”我瞪着他，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连自己都没察觉语气里的撒娇意味。
他没说话，只是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转身去厨房倒水。我瘫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浅灰色西装外套被他随手搭在椅背上，里面的白色衬衫勾勒出流畅的肩线，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简单的黑色手表。表盘上的指针正指向00:15，距离他说的“十分钟一次”，还有九分钟。
刚喝了半杯水，他就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过来，把杯子递到我手里：“睡前喝杯牛奶，睡得好。”我接过杯子，指尖碰到他的手，还是温热的。“你怎么知道我要喝牛奶？”我抿了一口，温温的液体滑过喉咙，暖到了胃里。
“上次你说睡前喝牛奶不容易做噩梦，我就记下来了。”他在我身边坐下，沙发陷下去一小块，肩膀轻轻抵着我的肩膀。我侧头看他，他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杯，灯光落在他睫毛上，投出细细的阴影。原来他连这么小的事情都记得，心里突然软得一塌糊涂，刚才的“不满”早就烟消云散。
不知不觉间，墙上的挂钟指向了00:25。我正低头刷着手机里刚才在餐厅拍的照片，突然感觉脸颊被轻轻碰了一下——是他的嘴唇，带着点牛奶的温意。“第二次。”他在我耳边低声说，气息拂过耳尖，让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檀健次！你真的十分钟一次啊！”我放下手机，转身瞪他，却被他伸手揽住腰，往他怀里带了带。他的下巴抵在我头顶，声音闷闷的：“不然呢？答应你的事情，当然要做到。”
我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却被他抱得更紧，只能乖乖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其实……”我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也不是真的怪你，就是觉得……有点害羞。”
他轻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服传到我身上，带着点痒意。“害羞还跟我靠这么近？”他低头在我发顶吻了一下，“早知道你喜欢，我就不等十分钟了。”
“不行！”我赶紧抬头反驳，却正好撞进他的怀里，嘴唇不小心碰到他的下巴。他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低头看着我，眼神里的笑意更浓了：“这可是你主动的。”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赶紧往后退，却被他抓住手腕，轻轻拉回他怀里。这次他没再犹豫，低头吻了下来。这个吻比前两次更久些，唇瓣轻轻辗转，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指尖轻轻摩挲着我腰后的布料，像是在安抚我紧张的情绪。等他退开时，我的嘴唇已经泛红，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第三次。”他拇指轻轻擦过我唇角，语气里带着点得逞的笑意，“这次不算在十分钟里，是你主动的。”
我又气又笑，伸手拍了他一下：“檀健次，你怎么这么赖皮！”他却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让我心跳又快了几分。
接下来的时间，他真的严格遵守着“十分钟一次”的约定。00:35时，我正站在阳台晾围巾，他从身后轻轻抱住我，下巴抵在我肩上，在我脸颊印下一个轻吻；00:45时，我坐在化妆台前卸口红，他走过来帮我递卸妆棉，趁我不注意在我额头吻了一下；00:55时，我正弯腰整理沙发上的抱枕，他从旁边走过来，伸手把我拉起来，在我唇上轻轻碰了碰。
每次吻完，他都会在我耳边轻声报数，从“第四次”到“第七次”，语气里的宠溺越来越浓。我从一开始的害羞反抗，慢慢变成了默许，甚至会在他靠近时，悄悄仰起头，等着他的吻落下。
到了1:05，也就是第八次吻时，我正坐在床上翻书，他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带着湿意，身上穿着灰色的家居服。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把我手里的书拿开，放在床头柜上。“该睡觉了。”他说着，伸手把我往他怀里带了带，低头在我唇上吻了一下，“第八次。”
我靠在他怀里，手指轻轻摸着他湿发的发梢，软乎乎的。“檀健次，”我抬头看他，“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不会真的生气，还故意逗我。”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温柔，指尖轻轻划过我脸颊的轮廓：“是，我就是故意的。”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低，“我就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喜欢听你跟我撒娇抱怨，喜欢……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你。”
他的话像羽毛一样落在我心上，轻轻挠着，让我眼眶有点发热。我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那你以后还要这样，每天都要吻我。”
他轻笑出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在我发顶吻了一下：“好，每天都吻你，不止十分钟一次。”
接下来的第九次、第十次、第十一次吻，都发生在被窝里。他抱着我，我们面对面躺着，鼻尖对着鼻尖，能清晰看到彼此瞳孔里的自己。每次他低头吻我时，我都会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把他往我身边拉得更近，唇瓣相贴时，能感觉到他指尖在我后背轻轻摩挲，带着点痒意，却格外安心。
到了1:55，第十二次吻时，我已经有点困了，眼皮不停打架。他抱着我，下巴抵在我头顶，声音轻轻的：“第十二次了，今天就到这里，睡吧。”他说着，低头在我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我的睡意。
我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檀健次，”我迷迷糊糊地说，“下次……下次我不怪你了，你想什么时候吻我，就什么时候吻我。”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都听你的。睡吧，我在。”
我在他的怀里渐渐睡熟，梦里都是他身上的木质香，和他温柔的吻。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尖上宠爱，是这么幸福的事情。他用一个又一个的吻，告诉我他的心意，告诉我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在我身边，把所有的偏爱都给我。
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房间里只剩下彼此均匀的呼吸声。我知道，等明天醒来，他还会像今天一样，用温柔的吻叫醒我，用满满的爱意包围我，让我每天都活在幸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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