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健次开门的时候，玄关的感应灯还没亮透，他指尖刚碰到鞋柜上的钥匙盘，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一阵不同于往常的动静——不是檀小呆趴在地毯上啃玩具的“嘎吱”声，也不是檀力球跳上沙发的“咚咚”声，是带着奶气的“哼哼”声，裹在暖融融的灯光里，顺着门缝飘过来。
“我回来啦。”他换鞋的动作顿了顿，抬头就看见我抱着个棕白相间的毛球从沙发上站起来，那小东西的短腿还在我胳膊底下蹬了蹬，尾巴像朵小菊花似的晃个不停。
“快看！”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把怀里的小家伙举到他眼前，“布丁！我跟你说过好多次的柯基，今天宠物医院给我打电话，说它健康检查过了，我就直接抱回来了！”
檀健次的目光先落在我亮晶晶的眼睛上，笑着刚要开口，视线往下一沉，就被那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勾住了。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布丁的耳朵，指尖陷进柔软的绒毛里，布丁往他掌心蹭了蹭，发出一声更软的“嗷呜”。“这么急？”他眼底的笑意漫到嘴角，伸手接过布丁，小心翼翼地托在怀里，“我还以为要等周末带你去挑。”
“等不及嘛！”我凑过去，看着布丁在他怀里缩成一团，爪子搭在他的手腕上，“你看它才四个月大，短腿跟小凳子似的，比檀小呆小时候还可爱！而且你不是说，小呆和力球有时候在家太安静了，多只狗正好热闹。”
他低头逗着布丁，没接我的话，只是指尖轻轻挠了挠布丁的下巴，看着小家伙仰着脑袋吐舌头，才抬头跟我说：“饿不饿？我买了你爱吃的草莓，在玄关的袋子里。”
我“啊”了一声，转身就往玄关跑，完全没注意到檀健次抱着布丁的手顿了顿——他原本想跟我说，今天录综艺时，主持人夸檀小呆的表情包在网上火了，还想吐槽化妆师给的发胶太硬，现在这些话都堵在喉咙里，只剩布丁的爪子在他衬衫上轻轻挠了挠。
等我洗好草莓端出来，就看见檀健次坐在沙发上，布丁趴在他腿上，檀小呆蹲在旁边，歪着脑袋看布丁，檀力球则趴在他脚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板。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他垂着的眼睫上，连带着那点细碎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别光逗它了，吃草莓。”我把草莓盘放在茶几上，刚要坐下，就看见布丁从他腿上爬下来，摇着尾巴往我这边跑。我立刻伸手把它抱起来，放在腿上，拿起一颗草莓递到它嘴边：“你不能吃哦，这个太甜了，一会儿给你喂狗粮。”
檀健次拿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目光落在我和布丁身上，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了敲：“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可乐鸡翅？”
“都行！”我低头给布丁顺毛，指尖划过它背上的绒毛，忍不住笑出声，“你看它的屁股，圆滚滚的，跟个糯米团子似的！我得给它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他没再说话，只是拿起手机，漫无目的地划着屏幕，偶尔抬头看我一眼，又很快低下头。檀小呆好像察觉到他的情绪，凑过去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他才伸手摸了摸小呆的耳朵，嘴角牵起一点笑意。
那天晚上，原本该是我和檀健次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时间，结果变成了我们围着布丁打转。我蹲在地上，用玩具骨头逗布丁，看着它追着骨头跑，短腿在地板上哒哒响，笑得直不起腰。檀健次坐在旁边的地毯上，手里拿着檀力球的飞盘，想逗力球过来玩，结果力球也凑到布丁身边，用鼻子蹭了蹭布丁的后背，两个毛茸茸的小家伙挤在一起，倒把他晾在了一边。
“力球现在都不跟我玩了。”檀健次把飞盘扔到力球面前，力球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舔了舔布丁的耳朵。他无奈地笑了笑，转头想跟我说句话，却看见我正举着手机录视频，嘴里还念叨着：“太可爱了！力球居然会照顾小的，这画面必须存下来！”
他沉默了几秒，伸手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电影快开始了，不看了吗？”
“啊？”我这才抬头，看了眼电视屏幕上暂停的电影界面，又低头看了看脚边的两个小家伙，“要不明天再看？你看布丁好像有点困了，我得守着它，万一它晚上想上厕所怎么办？”
檀健次的指尖还停在我衣角上，听见这话，手指轻轻蜷了蜷，又松开了：“好，那你别蹲太久，地上凉。”他起身去拿了个坐垫放在我屁股底下，又给我递了杯热牛奶，才坐回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换着台，目光却时不时往我这边飘。
我没注意他的眼神，光顾着跟布丁互动，直到快十点，布丁趴在小窝里睡着了，我才轻手轻脚地起身，揉了揉蹲得发麻的腿，转身就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累了吧？”檀健次的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带着点刚睡醒似的沙哑——我才发现他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还盖着我下午搭在上面的毯子，“我抱你去床上？”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我挣开他的怀抱，往卧室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眼布丁的小窝，“你把客厅的灯留个小夜灯就行，别吵醒它。”
檀健次跟在我身后，看着我熟练地给床上铺好薄被，又转身去卫生间洗漱，全程没怎么跟他说话，甚至没像平时那样，洗漱完会扑到他怀里蹭蹭。他靠在卧室门框上，看着我擦完护肤品，径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才慢慢走过去，在我身边躺下。
黑暗里，我能感觉到他往我身边凑了凑，手臂轻轻搭在我腰上，想把我往他怀里带。结果我刚翻了个身，就听见他“啊”了一声——我的手肘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肋骨。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伸手摸了摸他的肋骨，“疼不疼？”
“还好。”他抓住我的手，放在他胸口，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低，“你今天……都没怎么理我。”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光顾着布丁，从下午他回来，到现在睡觉，我好像真的没怎么跟他好好说过话，连平时睡前的拥抱都忘了。我有点愧疚，往他怀里钻了钻，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衬衫上：“对不起嘛，我就是太喜欢布丁了，它太可爱了，我忍不住想跟它玩。”
檀健次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抱着我的手臂，下巴抵在我发顶，呼吸轻轻落在我耳边：“知道了，你喜欢就好。”
我以为他只是随口抱怨两句，结果第二天早上，我就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醒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厨房传来煎蛋的香味。我趿着拖鞋走出去，看见檀健次正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个小勺子，往布丁的小碗里舀蛋黄——他居然把煎蛋的蛋黄单独挑了出来，还碾碎了拌在羊奶粉里。
“醒啦？”他回头看我，笑着举了举手里的小碗，“布丁好像喜欢吃蛋黄，刚才喂了点，吃得可香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平时周末你不都要赖床到十点吗？”
“怕布丁饿了。”他把小碗放在茶几上，转身回抱住我，低头想吻我，结果布丁“呜呜”地叫了两声，从窝里爬出来，摇着尾巴往我们这边跑。我立刻松开檀健次，蹲下去把布丁抱起来，蹭了蹭它的脸：“布丁醒啦？是不是闻到蛋黄的香味了？”
檀健次的手还停在半空中，看着我抱着布丁凑到茶几边，一勺一勺喂它吃蛋黄，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了点。他转身走进厨房，把煎好的吐司放在盘子里，又倒了两杯牛奶，端到餐桌上：“先吃早餐吧，一会儿凉了。”
“马上来！”我喂完最后一口蛋黄，把布丁放回窝里，才走到餐桌边坐下。檀健次已经把吐司切成了小块，还在上面抹了我喜欢的草莓酱。我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刚要跟他说“好吃”，就看见他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你看什么呢？”我凑过去想看看他的手机屏幕，他却下意识地把手机往旁边挪了挪，抬头笑了笑：“没什么，看会儿新闻。”
我没多想，继续吃早餐，吃完就起身去收拾布丁的小碗，又拿了玩具球逗布丁玩。檀健次坐在餐桌边，看着我在客厅里跟布丁追来追去，笑得像个孩子，他拿起手机，给经纪人发了条消息：“下周的行程能不能再排松点？我想在家多待两天。”
经纪人很快回复：“不是说这周末刚养了柯基，想多陪它吗？怎么又想在家待着了？”
檀健次看着屏幕，手指顿了顿，回复：“还有人需要陪。”
下午的时候，我原本跟檀健次约好去逛超市，结果临出门前，布丁突然趴在地上，爪子轻轻挠了挠我的裤腿，好像有点没精神。我蹲下来摸了摸它的鼻子，有点凉，顿时就慌了：“檀健次！布丁好像不舒服！我们别去超市了，我得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
檀健次刚换好鞋，听见这话，立刻走过来，弯腰摸了摸布丁的额头：“别慌，可能就是有点着凉，我先给宠物医院打个电话问问，看用不用过去。”他拿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安抚地拍了拍我的后背，“没事的，四个月的小狗体质弱，可能刚才在地板上趴久了，我们给它垫个厚点的垫子就行。”
挂了电话，他跟我说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让注意保暖，多喂点温水。我这才松了口气，抱着布丁坐在沙发上，用毯子把它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檀健次坐在我身边，给我递了杯温水：“喝点水，你刚才都快急哭了。”
“我就是担心它嘛。”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才发现檀健次的眼神有点落寞。我突然想起早上他的不对劲，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是不是因为我老跟布丁玩，忽略你了？”
檀健次的耳朵尖微微泛红，他别开脸，伸手挠了挠下巴：“没有，你喜欢布丁是好事。”
“骗人。”我放下水杯，把布丁放在小窝里，然后扑到檀健次怀里，双腿跨坐在他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你早上看我喂布丁的时候，就有点不开心，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也一直在看我，是不是吃醋了？连小呆和力球都看出来了，刚才小呆还蹭你的手呢！”
檀健次的手放在我腰上，轻轻捏了捏，低头看着我，眼底的笑意里带着点无奈：“是，有点吃醋。”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从昨天我回来，你就一直在跟布丁玩，连跟我说话的时间都少了，晚上睡觉也没跟我抱在一起，早上还差点把我手肘撞断。小呆和力球现在都围着布丁转，我倒成家里的‘老三’了。”
“对不起嘛！”我把头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他的衬衫，“我就是太喜欢布丁了，它那么小，又那么可爱，我忍不住想照顾它。但我不是故意忽略你的，你在我心里最重要了，比布丁、小呆和力球加起来还重要！”
檀健次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下巴抵在我发顶，呼吸轻轻落在我耳边：“真的？”
“真的！”我抬头看着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晚上我陪你看电影，你想看什么都可以，而且我保证，睡觉的时候一定跟你抱在一起，不把你胳膊肘撞断了。小呆和力球也会跟我们一起，咱们一家五口，多热闹。”
他被我逗笑了，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又吻了吻我的嘴角，声音里带着点笑意：“这还差不多。”
那天晚上，我们真的窝在沙发上看了电影。我把布丁放在小窝里，让它睡在我们脚边，檀小呆趴在我旁边的地毯上，檀力球则趴在檀健次的脚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他的裤腿。我靠在檀健次怀里，他的手臂圈着我的腰，我的头靠在他胸口，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电影放到一半，我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檀健次低头看我：“困了就去床上睡。”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看完。”我往他怀里钻了钻，手指在他衬衫的纽扣上轻轻划着，“檀健次，你知道吗？我其实早就想再养一只柯基了，不仅是因为小呆和力球有时候孤单，还因为我想跟你一起，看着三只小狗长大，等它们老了，我们还能一起带它们去公园散步，就像我们老了以后，还能一起坐在长椅上晒太阳一样。”
檀健次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低头吻了吻我的发顶，声音比平时更温柔：“好，我们一起看着它们长大，一起变老。”
电影结束的时候，布丁已经在脚边的小窝里睡得很熟了，小尾巴还时不时动一下。檀健次小心翼翼地把我抱起来，往卧室走，路过年糕的小窝时，他还轻轻盖了盖毯子，生怕把它吵醒。檀小呆和檀力球跟在我们身后，脚步轻轻的，像两个小保镖。
躺在床上，我靠在檀健次怀里，他的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像在哄小孩睡觉。我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心跳声，突然想起白天他吃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檀健次，你以后可不能再吃醋了，布丁、小呆和力球都是我们的‘孩子’，你是我老公，你们几个我都喜欢。”
他低头在我耳边笑了，呼吸带着点温热的气息：“知道了，那你以后也要记得，多看看我，别光顾着‘孩子们’。”
“好。”我往他怀里蹭了蹭，闭上眼睛，“晚安，檀健次。”
“晚安。”他吻了吻我的额头，手臂紧紧抱着我，好像怕我跑掉一样。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床上，也落在客厅里三只小狗的窝上。它们的呼吸声，和我们的心跳声，混在一起，成了这个夜晚最温柔的声音。我知道，以后的日子里，会有更多这样的夜晚——有他，有小呆，有力球，有布丁，有我们一起守护的，毛茸茸的小幸福。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时候，身边的位置还是暖的。我揉了揉眼睛，听见客厅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檀健次在跟三只小狗说话，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布丁乖，别闹，你妈妈还在睡觉，我们小声点。小呆，别抢力球的玩具，一会儿给你们都拿零食。”
我忍不住笑了，悄悄起身，走到卧室门口，看见檀健次蹲在布丁的小窝边，手里拿着个小梳子，正给布丁梳毛。檀小呆蹲在他左边，仰着脑袋等零食，檀力球则趴在他右边，尾巴轻轻扫着他的手腕。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他身上，连带着那点细碎的绒毛都泛着光。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檀健次的腰，脸贴在他背上：“你什么时候起的？怎么不叫我？”
檀健次回头看我，笑着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叫你。布丁早上醒了，我带它们三个去阳台晒了晒太阳，现在给布丁梳梳毛。”他把梳子递给我，“你来梳吧，我去做早餐，今天给你做你喜欢的葱油面，再给三个小家伙煮点鸡胸肉。”
“好。”我接过梳子，蹲在布丁身边，轻轻给它梳着毛。檀健次走进厨房，很快就传来了切葱的声音，混着布丁的“呜呜”声，小呆的“汪汪”声，和力球的“哼哼”声，组成了最温暖的清晨。
我看着布丁毛茸茸的脑袋，又看了看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幸福其实很简单——不过是有一个爱你的人，和三只可爱的小狗，一起度过每一个平凡的清晨和夜晚。而那个会因为小狗吃醋的檀健次，更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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