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饺子

今天想和檀健次去我父母家看看，在路上的时候檀健次突然和我说“主要是……嗯……商量一下我们的婚事，好不好”檀健次带着撒娇的意味，他知道我受不了他撒娇，我用食指放在他嘴唇上“那——看你表现。”

进入房门看见我爸妈正在包饺子“哎呀，小檀来了，我们正准备包点饺子给你们送过去呢”

我和檀健次上去帮忙我妈妈说“你就只会擀个饺子皮，你擀的还不圆”

“那你们还让我擀”

檀健次弯腰从橱柜里拿出擀面杖时，后腰的卫衣卷上去一点，露出一小片腰线。我妈正把醒好的面团往案板上摔，看见这幕立刻用胳膊肘碰我爸：“你看人家小檀，干活多利索。”

我爸“嗯”了一声，手里却把剥好的虾仁往我碗里塞，眼神还瞟着檀健次——他正跟着我妈学揉面，掌心沾了面粉，却没像我每次那样蹭得满脸都是，只在指节处留了圈白，倒显得手指更修长。

“要先把面团搓成条，再切成小剂子。”我妈示范着，把切好的剂子往他那边推了推。檀健次点点头，拿起一个剂子，指尖轻轻一按，再转着圈捏出花边，动作竟比我还熟练。我不服气地拿起饺子皮，却把馅放多了，捏合时汁水顺着指缝流出来，他眼疾手快地递来纸巾，指尖碰到我的手背，温温的。

“你看你，跟小檀学学。”我妈笑着说，手里的饺子已经码了半盘，个个饱满。檀健次却把自己刚包好的一个饺子往我盘里放：“她这个挺好的，有创意。”那饺子歪歪扭扭，边沿用叉子压了花纹——是我刚才偷偷学他捏花边，没成功才改成的。

我爸突然开口：“小檀，尝尝我调的馅。”说着就用筷子夹了点馅料递过去，眼神里带着点考验的意思。檀健次尝了一口，立刻点头：“叔，您这馅调得绝了，比外面餐馆的还香。”我爸的嘴角立刻扬起来，又往他碗里多放了勺虾仁。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厨房的灯把四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落在瓷砖上，随着揉面的动作轻轻晃动。檀健次帮我擦掉鼻尖沾的面粉，我妈在旁边看着，偷偷跟我爸交换了个眼神。锅里的水开始冒热气，第一个饺子下锅时，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下次我们还一起包。”

饺子刚出锅，热气裹着肉香漫进客厅，檀健次主动把醋碟往我爸手边推，又给我妈盛了碗撒着葱花的饺子汤。我妈接过汤碗，指尖碰了碰碗沿，忽然开口：“小檀，你跟我们家孩子在一起，也有段日子了吧？”

我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檀健次却没慌，放下汤勺坐直了些，目光先看向我，又转向我爸妈，语气比平时更郑重：“阿姨，叔叔，我是真心想跟她好好走下去的。”他指尖在膝盖上轻轻蹭了蹭，像是在组织语言，“我知道我工作忙，有时候顾不上她，但只要有空，我就想陪着她，也想多陪陪您二位。”

我爸放下筷子，指节敲了敲桌面——这是他认真时的习惯动作。“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本不该多管，”他看了我一眼，眼神软了些，“但我就这一个女儿，得知道你是不是真能对她好。”檀健次立刻点头，语气没了平时的轻松，多了几分笃定：“叔，您放心，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以后家里的事，我多担着，她喜欢的我都记着，她不想做的，我来做。”

我妈忽然笑了，从抽屉里拿出个红布包，打开是枚银戒指，样式很朴素。“这是我当年跟你叔结婚时，我婆婆给我的。”她把戒指往我手里塞，又拍了拍檀健次的手背，“小檀，我们不是要为难你，就是想看着孩子踏实。你要是真心，这戒指，以后就由你给她戴上。”

檀健次的眼睛亮了亮，他看向我，伸手轻轻握住我的手，指尖带着点薄汗。“阿姨，叔叔，谢谢你们。”他抬眼时，眼眶有点红，“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我爸“嗯”了一声，拿起酒瓶给檀健次倒了杯酒，这次没再用考验的眼神，反而多了点长辈对晚辈的温和。

窗外的路灯亮了，透过玻璃映在桌上的饺子盘里，热气氤氲中，檀健次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我妈在旁边絮絮叨叨说着以后包饺子要多叫上他，我爸则跟他聊起了下次要一起钓鱼的事，满屋子的暖意，比刚出锅的饺子还让人心里发烫。

我妈把红布包叠好收进抽屉时，眼角还带着笑，转头就往檀健次碗里夹了个满是虾仁的饺子：“多吃点，刚才光说话了，饺子都要凉了。”檀健次连忙道谢，咬了一口，鲜美的汤汁顺着嘴角往下淌，我赶紧递过纸巾，他接过去时，指尖又轻轻碰了碰我的指尖，像藏着小秘密似的。

我爸放下酒杯，忽然想起什么，起身从书房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日历，翻开在茶几上：“小檀，你看，下个月初三、十六都是好日子，我跟你阿姨商量着，要是你们没意见，就先把双方家长见面的日子定下来？”檀健次立刻凑过去，手指在日历上轻轻点了点初三：“叔，初三我刚好没工作安排，您看这个日子行不行？”我爸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就听你的！”

我妈在旁边补充道：“到时候让你爸妈也过来尝尝我做的菜，咱们在家吃，热闹又自在。”檀健次连忙点头：“好，我回去就跟我爸妈说，他们肯定特别高兴。”说着，他还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期待，好像已经在盼着那天的到来。

吃完饺子，檀健次要帮忙洗碗，我爸拦着不让：“你坐着歇会儿，让孩子们去洗。”我拉着檀健次走进厨房，他趁我拧开水龙头的功夫，从背后轻轻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声音软软的：“你爸妈真好，我有点紧张，不过现在不紧张了。”我笑着转过身，捏了捏他的脸：“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他低头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那以后每次包饺子，我都来帮阿姨揉面，帮叔叔剥虾仁。”我点点头，靠在他的怀里，听着客厅里我爸妈聊天的声音，还有厨房里水流的声音，心里满是踏实。原来幸福就是这样，有喜欢的人在身边，有爸妈的唠叨，还有一顿热热闹闹的饺子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