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和沈亦臻坐在另一边，开始整理问卷。阳光慢慢移到桌面中央，空气中飘着牛角包的黄油香和纸张的油墨味，敲键盘的声音、翻问卷的沙沙声混在一起，乍听之下，倒像是一幅很和谐的画面。
林晚手里拿着一张问卷，目光却忍不住往苏蔓那边飘——苏蔓的手指很纤细，敲键盘时姿势标准，偶尔会停下来，侧头问沈亦臻：“沈总，这个‘希望每周有人上门量血压’算在‘健康监测’里，对吗？”声音轻柔，带着点请教的意味。
沈亦臻每次都会耐心回答，偶尔还会跟她讨论两句：“可以加个‘上门服务频次’的选项，后面统计的时候更方便。”林晚听着他们的对话，手里的问卷翻了半天，都没翻到下一页。
“怎么了？不舒服吗？”沈亦臻注意到她的走神，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脸色有点白，是不是早上没吃好？”
“没有，可能有点没睡醒。”林晚摇摇头，把注意力拉回问卷上，指尖用力捏了捏纸边，试图压下心里那点莫名的不安。
中午的时候，第一社区的问卷录得差不多了。苏蔓把电脑转向他们，指着屏幕上的饼图说：“沈总，林晚姐，你们看，第一社区里‘紧急呼叫’的需求占比最高，有42%，‘生活服务’才18%，跟咱们之前预估的不太一样。”
沈亦臻皱了皱眉，他记得之前整理问卷时，第一社区的“生活服务”需求明明挺多的，比如买菜、修家电之类的，怎么会只有18%？他刚想开口，林晚已经凑了过去，指着屏幕上的一行数据：“苏蔓，你是不是录错了？我记得张奶奶、李阿姨他们都填了‘需要买菜上门’，怎么这里‘生活服务’下面的‘代购’项只有3个人选？”
苏蔓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问卷，又看了看屏幕：“啊？可能是我不小心漏录了？我再核对一下。”她拿起第一社区的问卷，快速翻了几页，然后拍了拍额头，“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把第一社区和第二社区的问卷弄混了，把第二社区的‘代购’数据录到第一社区了，我马上改。”
林晚心里松了口气，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沈亦臻笑着说：“没事，录数据难免出错，慢慢核对，不急。”
苏蔓点点头，低头修改数据，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嘴角却悄悄勾了一下——她根本没弄混，是故意把“生活服务”的需求占比调低的。昨天晚上，她翻了沈亦臻朋友圈里的旧动态，看到他之前做电商时，因为“过度关注小众需求”导致项目失败，心里就有了主意：只要让沈亦臻觉得“紧急呼叫”是核心需求，后续推进时就会更依赖她（毕竟她有社区急救的经验），也能让林晚提出的“生活服务”建议显得“不切实际”。
修改完数据，苏蔓把饼图重新生成，这次“紧急呼叫”占比35%，“生活服务”占比28%，看起来合理多了。林晚核对了几张问卷，确认没问题，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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