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卧室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林晚醒得很早，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沈亦臻大概是怕吵醒她，早就去了客厅。她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昨晚的争吵还像根刺扎在心里，那句“你是不是想多了”反复在耳边回响，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发闷。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沈亦臻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声音放得很轻：“醒了？喝点水吧，昨天晚上没怎么吃东西。”他把水杯放在床头，坐在床边，想碰她的头发，又怕她躲开，手悬在半空，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林晚坐起来，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却暖不透心里的凉。“今天妈复查，你几点去医院？”她没看他，声音淡淡的，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跟苏蔓约了九点去取号，她昨天说提前跟医生打了招呼，让咱们十点到就行。”沈亦臻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你要是累，就多睡会儿，我先去医院，等快到复查时间，我再叫你。”
林晚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又是苏蔓。她抬起头，看着沈亦臻：“我跟你们一起去，妈复查，我得在旁边。”
“好，那咱们一起。”沈亦臻立刻点头，像是怕她又生气，连忙补充，“早餐我买了你爱吃的豆沙包，在厨房温着，我去给你端过来。”
两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气氛安静得有点尴尬。沈亦臻几次想找话题，比如“今天天气好像不错”“妈复查完咱们去买她爱吃的桂花糕”，都被林晚简单的“嗯”“好”挡了回来。他看着林晚低头啃豆沙包的样子，头发垂下来遮住侧脸，看不见表情，心里有点慌——他从没见过林晚这样冷淡的样子，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玻璃，怎么都靠近不了。
八点半，两人准备出门。刚走到楼下，就看见苏蔓站在车旁，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文件袋，还有一个保温杯。“沈总，林晚姐，早！”她笑着迎上来，把保温杯递给沈亦臻，“这是我早上煮的红枣枸杞水，阿姨复查可能要等很久，喝点这个补气血。文件袋里是阿姨的病历和预约单，我昨天整理好了，直接拿给医生就行。”
沈亦臻接过保温杯，心里又觉得苏蔓贴心：“辛苦你了，还特意煮了水。”
林晚看着苏蔓递过来的文件袋，手指动了动——她记得昨天晚上，明明把母亲的病历放在了自己的包里，苏蔓怎么会有？她刚想开口问，苏蔓已经拉开车门：“快上车吧，别耽误了取号时间，医生九点半要去查房，咱们得在那之前把号取出来。”
沈亦臻先上了车，林晚坐在后排，目光落在苏蔓放在副驾的手机上——屏幕亮着，微信界面还没关，一条消息弹出来，是备注“张医生”的人发来的：“苏小姐，你说的‘延迟取号’我已经安排好了，十点左右再给他们号就行。”
林晚的心脏猛地一沉。延迟取号？苏蔓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刚想把手机拿给沈亦臻看，苏蔓忽然回头，像是察觉到什么，飞快地拿起手机，按了锁屏键：“哎呀，手机没关，差点被别人看到消息。”她笑着晃了晃手机，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一件小事，“现在的诈骗消息太多了，可得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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