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刚响,教室门就被轻轻推开。原本还在小声讨论早餐的男生们,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走进来的政治老师,穿着一袭明艳的红色连衣裙,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她五官精致,眉梢带着点恰到好处的锐利,开口时,一口带着四川口音的御姐音清晰落下:“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政治老师,叫我张老师就行。”
那声音不软不糯,带着点脆生生的劲儿,尾音还裹着淡淡的川渝腔调,听着既飒又亲切。男生们偷偷交换着眼神,眼底都藏着惊讶——没想到政治老师居然这么好看,这红衣配御姐音的组合,直接戳中了不少人的审美。
张老师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目光,笑着走到讲台前,随手把课本放在桌上:“我还是隔壁四班的班主任,以后你们要是在政治上有啥问题,不管是课上还是课下,都能来找我。”她说话干脆利落,没有多余的寒暄,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潇洒大气,和她的气质格外搭。
一节课下来,张老师讲得生动又有趣,把枯燥的政治理论和生活里的例子结合起来,还时不时冒出两句幽默的四川方言,逗得全班同学哈哈大笑。下课铃响时,大家都还意犹未尽。
等张老师走后,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方自豪凑到百里天身边,一脸兴奋:“天哥!这政治老师也太绝了吧!红衣御姐,还带四川口音,我宣布,她就是我高中最喜欢的老师了!”
“可不是嘛!”王轩也凑过来,“刚才四班的同学来借东西,我听他们说,早就私下里叫张老师‘四川辣妹’了,这称呼也太贴切了!”
百里天听着他们的讨论,也忍不住笑了——这样鲜活又有魅力的老师,确实让人很难不喜欢。他转头看向第一排的尤芷兰,发现她正和同桌的女生小声说着什么,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显然也被张老师的课吸引了。
大课间的铃声一落,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有人跑出去跳皮筋,有人围在一起聊新出的漫画,只有百里天趴在桌子上,胳膊垫着脑袋,眼神放空——读书对他来说还是提不起劲,倒不如趁着这十分钟发会儿呆。
没一会儿,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尤芷兰拿起桌角的饭卡,起身往门口走。百里天立刻直起身子,假装伸了个懒腰,等尤芷兰的身影走出教室,他才慢悠悠地站起来,嘴里念叨着“去趟厕所”,脚步却朝着楼梯口的方向加快。
走到二楼走廊,他往下一瞟,果然看到尤芷兰的身影正往小卖部的方向走,浅蓝色的校服裙在人群里格外显眼。百里天心里一喜,脚步又快了几分,几乎是小跑着下楼,赶在尤芷兰走进小卖部前跟了上去。
小卖部里人不多,尤芷兰正站在货架前,盯着一排酸奶犹豫,手指轻轻划过包装盒,似乎在纠结选原味还是草莓味。百里天悄悄走到她身后,等她拿起一盒草莓味酸奶转身时,刚好撞进他的视线。
“选好了?”百里天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饭卡,没等尤芷兰反应,就率先走到收银台,把她手里的酸奶和自己随手拿的一瓶矿泉水一起递过去,对着老板说,“一起算,刷我的卡。”
尤芷兰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付就好。”
“没事,我请你。”百里天按住她要掏饭卡的手,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一件平常事,“就当谢谢你上次借我数学笔记了。”
尤芷兰的手顿在半空,脸颊微微泛起红晕,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慢慢沉淀下来,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柔软——这个男生好像总是这样,会突然做些让人意料之外的事,没有过分的热情,却又透着股让人没法拒绝的真诚。
她心里悄悄想着:其实笔记只是小事,他没必要特意记着;不过他这样主动,应该只是把自己当普通同学吧?毕竟上次一起吃饭,他也只是正常聊天,没说过奇怪的话。而且他长得确实好看,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得像有光,让人没法生出反感。
“那……谢谢啦。”尤芷兰收回手,小声道谢,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酸奶,指尖不小心碰到百里天的手,又飞快地缩了回去,低头拨弄着酸奶的吸管,“下次我请你喝奶茶吧,就当还回来。”
“好啊,那我可等着。”百里天笑得更开心了,心里暗暗盘算——这可是她主动说的“下次”,看来两人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两人并肩走出小卖部,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尤芷兰小口喝着酸奶,偶尔抬头和百里天说两句话,话题从刚才的酸奶口味,聊到下午要上的物理课,气氛轻松又自然,连走廊里的喧闹声,都好像变得温柔了几分。
接连几天,百里天都在悄悄观察尤芷兰的作息——发现她每天早上都会踩着早读课铃前十分钟到教室,手里总拎着一袋便利店买的面包,偶尔会加一盒牛奶。这天清晨,百里天特意提前半小时出门,绕到学校附近的早餐店,买了一份她常吃的肉松面包,还多带了一杯温热的豆浆,算着时间往教室走。
刚到教室门口,就看到尤芷兰正低头从书包里掏课本。百里天快步走过去,把早餐轻轻放在她桌角:“早啊,刚路过早餐店,顺手给你带了一份。”
尤芷兰抬头,看到桌角的面包和豆浆,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着说了声“谢谢”,没有丝毫犹豫就接了过去——和百里天预想的一样,她没有拒绝。
就是这个反应,让百里天心里有了底。从这天起,他每天都会提前买好早餐,有时是肉松面包配豆浆,有时是菜包加鸡蛋,换着花样送到尤芷兰桌前。她每次都会笑着收下,偶尔还会主动问:“今天怎么想到买这个?”
一来二去,两人明显熟络了不少。不再是之前只在食堂或走廊偶遇时打个招呼,课间百里天借笔记、问数学题时,尤芷兰会耐心地给他讲解;有时尤芷兰忘带橡皮或笔,也会转头找百里天借。偶尔两人在走廊并肩走,她从不排斥和他靠近,甚至会主动分享班里的小趣事,比如“今天方自豪上课睡觉被老师点名”“于玫科的漫画书被没收了”。
这种不疾不徐的相处节奏,让百里天觉得很踏实——毕竟还没到情侣阶段,同学间偶尔靠近、正常交流,本就是很自然的事。
可这份踏实没持续多久,百里天就发现了不对劲。那天早读课下,他看到班里一个男生拿着一瓶酸奶走到尤芷兰面前,笑着说“刚买多了,这个给你”,尤芷兰没多想就接了,还礼貌地道了谢;还有一次,隔壁班的男生来借政治笔记,站在尤芷兰座位旁聊了快十分钟,她全程都很温和,没有丝毫疏离感。
甚至有一次,百里天看到一个男生只是随口问了句“你早餐吃的什么”,尤芷兰就笑着回答了,对方顺势说“下次我帮你带吧”,她也只是笑着说“不用麻烦了”,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表现出警惕。
这让百里天心里瞬间多了几分警惕——他终于意识到,尤芷兰的“不排斥”,不止针对自己。她天生性格温和,对身边的人几乎没什么防备心,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只要态度友好,她都愿意好好相处。别人不用像他这样每天买早餐,只要主动搭话、递点小零食,就能和她聊上几句,甚至靠近她。
百里天心里隐隐有些着急:如果只是想做普通同学,这样没问题;可他想和她谈恋爱,她这样“好接近”的性格,反而成了麻烦——太多人能轻易靠近她,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
他站在教室后门,看着尤芷兰正和同桌女生说笑的背影,心里暗暗琢磨:看来不能再只是“日常投喂”和“普通聊天”了,得找机会让她注意到自己和别人的不同,让她觉得,和自己相处,是不一样的。